1075 寶貝拿著,上陣殺敵去!(五十五)
2023-09-23 23:02:45 作者: 寶拉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廉價……
當許妘笙淚眼婆娑問崔拓這句話時,崔拓沉默了。
他心底不禁苦笑兩聲,若說廉價的話,他何嘗不是一樣?
她鍥而不捨追逐一個不愛她也不屬於她的男人,而他,不也是一直執迷不悟喜歡著她……
廉價不廉價,崔拓並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一樣可悲!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啜一口咖啡,黑咖啡的味道侵襲他的舌尖,很快就在口腔里蔓延,苦苦的、澀澀的,如同他此時的心情。
見崔拓似乎在發呆,沒搭理自己,許妘笙吸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泛紅的眼眶,然後,充滿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我實在是心裡憋得慌,才來找你說說的。」
「沒事,說出來好受一些就行了。」
崔拓回過神,體貼安慰。
「嗯!」
許妘笙點點頭,抬眸,嘴角含笑,「謝謝你願意傾聽。」
「不客氣!」
崔拓回以微笑,旋即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剛剛她雖講了一大堆,但卻沒提為何會離開顧氏,他也沒在人家傷口上撒鹽的習慣,所以乾脆就不問了。
許妘笙捧著咖啡杯,眉頭蹙了蹙,不吭聲。
崔拓斜睨她一眼,視線不經意落在她漂亮的鎖骨上。
今天許妘笙穿著一件V領的連衣裙,露出了弧線優美的頸部。
但吸引崔拓目光的,不是她的鎖骨,也不是她白皙的皮膚,而是她脖子上戴著的項鍊,那吊墜的形狀似乎有點眼熟……
崔拓眯了眯深邃的長眸,試圖回想在哪裡見過,可腦海中卻一片空白,愣是想不起來。
當然,盯著女士的頸部看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崔拓也僅僅是瞥了一下,就移開了視線。
許妘笙將咖啡杯放下,這才回答崔拓的問題:「回歸原來的工作中吧,至於Y.Z,我相信,在沈十七的帶領之下,也會越來越好的。」
「沈十七?這又是誰?」
「額……阿森沒告訴你嗎?」
許妘笙假惺惺反問。
「沒!最近很少聯繫。」
崔拓如實回答。
「哦。」
許妘笙眼神閃了閃,隨後告訴他,「沈十七就是新上任的Y.Z總經理,也是阿森喜歡的女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除此之外,她還是沈輕輕的堂妹。」
「什麼?有這事?」
崔拓倏地愣住,反應過來時,連說幾個「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是想說他對沈輕輕一往情深嗎?但他確確實實跟沈輕輕的堂妹在一起了,顧爺爺為此差點氣病了。」
許妘笙扁扁嘴,樣子看起來無比委屈。
未料到阿森竟會移情別戀,而且寧願選擇別人,也看不見許妘笙的好,崔拓禁不住內心一陣唏噓,一時間,心頭特別複雜。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他同情地看向許妘笙,那目光來不及掩飾,剛好被許妘笙捕捉到了,把她氣得夠嗆的。
同情?
呵,她堂堂許家大小姐,有什麼好需要同情的?
尤其,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同情……
但儘管內心憤怒不已,許妘笙依舊維持淑女風度,楚楚可憐地說:「崔拓,事到如今,我已經看明白了,既然阿森永遠都不會接受我,那我還是徹底死心吧。」
「嗯,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崔拓由衷說。
「跟你吐完苦水之後,我心情確實好多了,再次謝謝你,崔拓。」
許妘笙說完,便作勢要站起來。
誰知,沒站穩,竟然崴到腳了。
「啊——」
她驚叫一聲,順勢跌回沙發上。
崔拓見狀,趕忙走前一步,眼裡儘是濃濃的關切,「你怎樣?腳沒事吧?」
許妘笙摸了摸那隻崴到的腳,微笑著搖搖頭,「沒事沒事。不過——」
「嗯?」
「我的鞋跟好像壞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右腳的高跟鞋脫掉。
拿起來一看,鞋跟果真壞了一截,無法再穿了。
「你鞋碼多少,我讓人出去給你買一雙。」
崔拓紳士地提議。
許妘笙趕緊擺手,「不用不用,不用那麼麻煩。我車裡還有一雙備用的鞋子,就放在車尾箱裡,崔拓,你能幫忙去拿一下嗎?」
「沒問題,車鑰匙給我吧。」
崔拓爽快答應。
許妘笙不著痕跡勾了勾唇,立馬低頭打開包包拉鏈,將一串車鑰匙找出來遞給他,「謝謝你了。那我能在這兒等你嗎?」
「可以!」
崔拓笑著頷首,接過她遞來的車鑰匙,匆匆離開。
辦公室門砰一聲關上,見總算只剩她一個人了,許雲笙終於鬆口氣。
將另一隻高跟鞋脫掉,她赤腳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快步走向崔拓的電腦。
動作迅速在他辦公桌翻找,不一會兒,就被她發現了一個牛皮紙袋。
許妘笙眯起銳利的眸,一道流光飛快掠過。
果真,跟自己料想的一樣,蔣京修昨天突然來找崔拓,為的正是蔣昀兒的案子,呵呵,不得不說,蔣昀兒比之前想像中要聰明一些,畢竟,她至少還懂得找蔣京修求救,而不是一味地將仇恨轉嫁到沈十七身上……
哎!
許妘笙將資料放回原位,緊緊咬住唇瓣。
她知道以崔拓的能力,遲早會查到自己身上,所以,必須想辦法才行了。
……
五分鐘後,崔拓回來了,手裡多了一個精美的袋子。
「喏,你的鞋!」
他將袋子提到許妘笙面前。
許妘笙笑著接過,「謝謝啦。」
話落,她飛速將鞋子換上,又將原先那雙壞掉的高跟鞋裝好。
「那我不打擾你咯。」
許妘笙拎起包包,笑吟吟對崔拓說。
「嗯,改天有時間一起吃飯。」
崔拓一心記掛著要幫蔣京修把那份匿名文件搞定,這會兒還真沒多少心思放在許妘笙身上。
其實,他剛剛還挺擔心,萬一許妘笙提出要他一起吃飯,他都不知該不該拒絕呢,幸好沒有!
「那我走啦。」
許妘笙一邊說,一邊款款往門口走去。
崔拓紳士地跟在她後邊,送她出門。
兩人走到玄關處,許妘笙突然頓住腳步,轉身抬頭,「對了,差點忘了,有件東西送給你!」
「什麼東西?」
崔拓被她挑起了好奇心。
許妘笙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這是我親手做的曲奇,你一定要嘗嘗哦。」
「呵呵,好的。」
崔拓開心收下了,壓根沒注意到許妘笙眸底流竄的異光。
……
許妘笙離開之後,崔拓旋即回到工作崗位,繼續自己的鑽研。
他一邊敲擊鍵盤,一邊打開佳人送來的曲奇餅乾,過得好不愜意。
而許妘笙呢,一回到車上,整張臉徹底冷了。
她迫不及待打開手機,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某個軟體,不一會兒,手機屏幕上,便清晰呈現崔拓坐在電腦前的畫面。
見他連續吃了好幾塊自己送出去的曲奇餅,許妘笙抿了抿唇,嘴角倏然漾起一抹笑意。
好,很好,非常好!
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許妘笙猛踩油門,白色的跑車極速離開。
疾馳在大馬路上,她只花比平時少一倍的時間,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
將門鎖緊,許妘笙從保險柜里拿出另一個手機,撥打某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電波那頭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說!」
「我們必須加快進度了。」
許妘笙微喘著氣說道。
那人一聽,語氣更加滲人:「怎麼回事?你暴露了?」
許妘笙捏了捏手心,深吸一口氣,「不,還沒,但最多撐不過一個月會被發現。我剛剛從崔拓那邊回來,發現他正在破解我們的系統,以他的能力,恐怕遲早攻破的。」
講到這,許妘笙不由得有些憂心。
「既然如此,就在他未攻破之前,把他殺了。」
對方毫不留情開口。
許妘笙臉色微變,「不,犯不著這樣,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下了藥,不出24小時,崔拓就會昏迷不醒至少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也夠我們對付顧氏了吧?」
「說到底,你還是捨不得殺了那個姓崔的!哼,簡直婦人之仁!」
許妘笙:「……」
確實,她捨不得殺崔拓,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真心對待自己。
至於顧祁森……
哪怕她再喜歡他,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抱有幻想了,嗯,既然得不到,就毀了吧……
「怎麼?不說話了?」
遲遲聽不到許妘笙的回話,男人的聲音愈發陰冷,「許妘笙,你可別忘記,顧祁森與本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本王斷不會放過他,還有整個顧氏,而你……只不過是本王養的一條狗,請你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親王殿下。」
許妘笙強忍著心底的憤恨,屈辱地應了一聲。
不錯,與她通電話的,正是奧德里奇親王,同時,他除了是J國的親王之外,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身份,那便是神龍集團的首領。
而她,又是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呢?
恐怕誰都不知道,其實許妘笙已故的生母,正是神龍集團的死士吧?
所以,饒是許家在政壇上呼風喚雨,許夫人都沒辦法擺脫這個可怕的組織,她親生的閨女,當然自小就被神龍集團控制住了。
如果可以,她又何嘗願意選擇這樣的出身?
掛掉電話之後,許妘笙自嘲笑了笑,也罷,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一次,要不就拖著顧祁森一起下地獄吧……
————
許妘笙給崔拓下的藥,雖然不至於會致命,但崔拓真的昏迷了。
他被送進醫院,顧祁森和蔣京修都放下手頭的工作匆匆趕來。
「顧總——」
醫生剛給崔拓看完病,從病房出來,見到顧祁森,馬上恭敬鞠躬。
顧祁森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邊望一眼,接著憂心忡忡問醫生:「他怎樣了?」
「回顧總,病人應該是勞累過度,陷入昏迷。」
沒有中毒,也查不出任何病因,醫生只能這麼推斷。
顧祁森與蔣京修聞言,不禁對視,彼此心照不宣想到一個點上:難不成是因為追蹤匿名郵件,操勞過度了?
這個認知,讓兩人的心陡然一沉,像被刀割一樣泛著疼。
如果崔拓因這個原因出了事,他們難辭其咎。
「什麼時候能醒?」
顧祁森緩過神,問。
醫生有些糾結地擰了擰眉。
顧祁森將他的神色看在眼底,眉頭緊蹙,「無法確定?」
「……是!」
醫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
顧祁森臉色更冷了。
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是非不辨的人,知道醫生已盡力,他朝對方說了句「謝謝」,便推門走進去。
蔣京修跟他一起。
兩人來到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崔拓,許久不發一語。
「你怎麼看?」
大約過了幾分鐘,將京修突然問。
顧祁森眸底划過一縷幽光,若有所思說:「崔拓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曾經四天四夜沒合過眼都不會出事,在這個節骨眼陷入昏迷,總覺得不正常。」
「我也這麼認為!」
蔣京修頷首,「等會兒我去阿拓的辦公室看看有什麼異狀,而你……趕緊聯繫最好的醫生過來給他瞧瞧吧。」
「嗯,梁博士已經在趕飛機的路上了。」
梁博士至今還在Q國跟赫連律混一起,也不知這兩人相差20幾歲,交情怎麼就那麼好?
「那就好!」
聽到梁博士回來的消息,蔣京修總算放心,「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顧祁森走到床邊的沙發坐下,朝蔣京修擺擺手。
蔣京修離開不久,許妘笙就風塵僕僕出現。
見顧祁森在病房裡,她眸光悄然閃爍一下,咬咬唇,憂心如焚問:「阿森,崔拓怎樣了?聽說他暈倒,嚇得我……」
顧祁森抬眸,「醫生說勞累過度昏迷了。」
「那……他什麼時候醒?」
這個問題才是許妘笙最關心的。
「這個……暫時不知!」
「啊?怎麼會不知?醫生到底怎麼說的?」
許妘笙掠了掠額前凌亂的碎發,語氣格外焦慮。
她與崔拓一向關係好,顧祁森倒未對她產生懷疑,只不過,對她的態度還是稍稍冷了一些,「你自己去問醫生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妘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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