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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5:23 作者: 花札一手
    仿佛是察覺到對方久久沒有動作,楊容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將手裡包裝精美盒子一把摔在地上,後退一步道:「你有病吧,聽說你們這種人都有病。快滾吧,你讓我感到噁心!」

    潘岳的心陡然絞痛起來,眼淚如決堤一般崩潰地滾滾而下,他明知這不是真的,可心臟揪心的疼痛卻過於真實,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別說了。」潘岳跪在地上,聲音微弱地哀求道。

    楊容積卻變本加厲:「喜歡男人,你是不是每天都做夢被男人……」

    潘岳雙手緊緊抱頭,怒吼道:「別說了!我錯了!」他放聲大哭起來,委屈地像個孩子,「我錯了還不行嗎?」

    女子狠厲道:「交出鳳凰,否則我讓你日日夜夜都被這夢魘所糾纏。」

    潘岳流著淚說:「鳳凰不在我這。」

    女子:「在哪裡?!」

    潘岳咬牙輕哼:「在哪裡見過你……」

    女子:「……」

    「你耍我?!」女子勃然大怒,驅使楊容積更加靠近潘岳,表情猙獰地說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話。

    「你就這麼討厭我麼?」潘岳緊緊蜷縮成一團,發著抖看向靠過來的楊容積。

    楊容積微勾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我不討厭你,只是感到噁心。你永遠也不配得到愛情,永遠不會有人在乎你,陪伴你。你將因為你天生的錯誤,痛苦一生,孤獨終老!」他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即便你搶了潘岳的身體,你也將終生背負痛苦,因為,他疼愛的只是從前的潘岳,與你無關!你怎麼還不去死啊,你這臭蟲一樣污穢的東西,只配活在骯髒的下水道里!」

    潘岳的雙眼變得空洞無神,虛弱地說:「是麼?那我還給你好了。」他緩緩抽出手中佩劍,失落魂魄地往自己的脖頸揮去。

    「潘岳!」聲若洪鐘的暴喝如炸雷般炸在耳邊,將潘岳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劍偏了幾寸,幾乎是擦著脖子而過,劃出一道血痕。潘岳被痛楚一激,也清醒了幾分,看向來人驚訝道:「皇上?」

    司馬炎怒道:「小點聲,我這是微服私訪!」

    潘岳換了個說法:「司馬炎?」

    司馬炎:「……」

    那女子似乎十分忌憚司馬炎,聲音警惕地說:「別過來!」

    司馬炎置若罔聞,繼續向前。

    「別過來!」女子怒吼,「再過來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司馬炎只得躊躇著停下了腳步,女子陰惻惻道:「把鳳凰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他!」她話音剛落,潘岳兩眼翻白,在她控制之下,身子抖著去拾地上的劍。

    「我給你,你放過他。」司馬炎嘆了口氣,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

    另一邊,楊容積正與一條渾身通紅,口噴火焰的巨犬對峙。他也不斷發著抖,神情宛若溺水之人的絕望,他想到了與潘岳一同對抗禍斗的那一瞬間,火龍急襲而來,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女子的聲音道:「交出鳳凰,饒你不死。」

    「是麼?」楊容積突然諷刺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怕的是這個麼?魚山村女姜氏。」

    那女子的聲音猛地一頓,帶著一絲恐慌之情道:「你說什麼?」

    楊容積看準了她這一愣神,旋即冷冷道:「姜氏,你怨念深重,死後還為非作歹,濫殺無辜,是你那酒鬼丈夫打得還不夠疼麼?!」

    女子尖叫道:「不要提他!他是個惡魔,禽獸!」那聲音顫抖著,倉皇而逃。楊容積眼前頓時一片清明,黑暗連同火紅巨犬扭曲著匯聚成一點,面前的場景化為之前他們出發的甬道,青銅人像被推得翻倒在地,一片狼藉。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面前司馬炎正在把翡翠鳳凰交到一條細瘦黑影的手上,而眼潘岳虛弱地跪在地上,正拿著一把劍向自己的脖頸揮去!

    「潘岳!」楊容積暴喝一聲,飛撲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怒吼道,「都是假象!你看到的都是骸女的幻術!」

    潘岳眼中噙滿了淚水,被他這麼一吼,回過神來,一臉不明狀況的樣子:「你……」

    「你什麼你!」楊容積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痕,心疼得要死,一把將他手中的劍打開,憤怒道,「你在想什麼啊?!」

    潘岳看見他,瑟縮地向後退去,眼中儘是恐懼之情:「不要說了,我錯了容積。」

    楊容積一把將他攬過來,霸道地揉進懷裡,語氣既生氣又心疼:「我不許你背著我受傷,我不許你背著我哭!」

    「那女鬼把鳳凰搶走了!」司馬炎疾呼,一回頭卻發現兩人緊緊相擁,連忙捂住眼睛,「打擾了,打擾了。」

    「你先去追!」楊容積已顧不得命令皇上去追妖怪是不是忤逆大罪,他擔憂地看著潘岳,懷中的人仍是一臉恐懼的神情,在他的臂膀中抖如糠篩。那一雙瀲灩的眼睛此刻盈滿了淚水,看向他時宛若受驚的小鹿。楊容積一手捂住他脖頸上滲血的傷口,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潘岳,不要怕,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潘岳雙手抱著頭,痛苦地流著淚,哽咽道:「我好難受……容積,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令你感到噁心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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