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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3:03 作者: 錐花
    時鹿:「……」

    「哈,你臉紅什麼啊。」林擇深被時鹿的反應逗樂了。

    「哦,是這燈光照的啊。」他邊笑還邊幫她解圍。

    「喜歡一個人又不難為情,你為什麼總躲人家。」

    林擇深已經轉變戰略了,硬著來不行,那就來感化。

    反正小丫頭還小,及時的調.教,讓她懸崖勒馬,不是挺好麼。

    時鹿沒有正面回應,她說:「我只想好好學習。」

    「哦。」

    好好學習啊。

    林擇深斂下眉:「吃。」

    他將自己已經切好的牛排,跟時鹿換了。

    「不能浪費,這一桌花了哥哥一個月的工資呢。」

    時鹿知道怎麼用刀叉,有一次課間閒聊,易虎跟她聊天時說過。

    林擇深原本還想著偷偷摸摸教她用,可有時候他發現,小丫頭其實很多地方讓他意外。

    時鹿坐姿拘謹,終於明白難怪男人會窮的只能睡馬路,好不容易掙了一筆錢,就能這樣揮霍。

    「你以後節約一點兒吧。」

    時鹿吃了一小口,眉眼冷靜:「我以後不跟你出來吃飯了。」

    「嚯,為什麼啊?」林擇深剛才餓,現在看著這些油膩膩的東西,突然有些興致缺缺。

    還不如稀飯水煮蛋呢。

    小丫頭又在這說什麼以後不跟自己出來吃飯了。

    他耷下眉。

    「不富裕。」

    時鹿像是入定小僧一般的吐出這三個字。

    不,富,裕。

    林擇深沒憋住,撲哧一聲。

    笑完意識到這裡環境比較高雅,立馬低下腦袋,使勁憋笑。

    「嗯呢。」

    吃了一會兒,秦放他們準備要走了。

    走之前,張銘一還很熱心腸的跑來時鹿這一桌,秦放站在他身後。

    時鹿有些尷尬,剛才明晃晃跑出去的人是自己,鬼使神差的她就是不想被秦放看見。

    少女的心思總是很複雜。

    現在秦放要走了,她心裡又覺得異樣。

    秦放身上套著簡單的白色軟綿T恤,寬鬆的棉褲,一看就是回家簡單換的日常裝束。

    「拜拜,老同學。」張銘一笑著告別。

    時鹿站起身,朝他點點頭。

    秦放看了時鹿一眼,微微抿唇。

    放在以往,時鹿身邊沒有林擇深的話。

    他一定會沖她微笑,溫和的說一聲再見,亦或是明天見。

    但是這一回沒有,一個字都沒有。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時鹿有些晃神。

    自己,是不是剛才不應該躲著他。

    被誤會了嗎。

    「還看呢,剛才跑出去的時候不是挺硬氣麼。」

    林擇深不嫌事大,摸了摸自己好幾天沒修理的頭型。

    「哼。」

    聞言林擇深又笑:「喲,還發起脾氣來了。」

    「多哼幾聲唄,哥哥挺愛聽的。」

    -

    西餐廳的東西貴,但是奇少無比。

    倆人磨嘰地吃,時鹿一邊聽著男人聒噪,時不時理他一下,時不時被戲弄的說不出話。

    結帳的時候,林擇深還比較瀟灑。

    時鹿見男人眉眼吊兒郎當的,掏錢的手可勁兒抖。

    結完,林擇深轉身就說了句:「真你媽貴。」

    把時鹿給逗笑了。

    「以後少說髒話。」

    「行,你叫聲好哥哥,我以後就不說。」

    「不叫啊。」

    「嘿,白對你這麼好了。」林擇深笑著調侃。

    從餐廳里出來的時候,天基本已經黑透了。

    時鹿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晚上出來過,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一個很不著調的男人。

    路過石橋的時候,時鹿看見了有些工地上的民工躺在橋洞底下。

    見時鹿目光不忍,林擇深當即就懂了。

    「別心疼別人了,不如多心疼心疼我。」

    「你也睡過這裡嗎?」時鹿突然覺得,在寸土寸金的城市裡能有一個能容身的地方,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這兒?大概應該也許吧。」

    上回在這被人扔硬幣的事兒,他可沒忘。

    -

    回去的路上,張銘一對於能偶遇老同學的事還覺得緣分深。

    他仔細想了想時鹿身邊的男人,越想越覺得那臉看著熟。

    他看向一邊端坐著的秦放:「老秦,你現在跟她還在一個學校?」

    秦放點頭。

    「我記得初中那會兒,發生過一件事,這事發生後不久我媽就把我送出國了,好像跟她有關誒。」

    「事?」

    秦放沒什麼印象。

    他那會就是全校的標杆人物,從小到大的優越人物,年級之星。

    似乎除了嘉獎和羨詞,耳邊就是吹捧。

    「聽說啊,有一個小姑娘半夜翻牆出宿舍,後來死在了半道上。」

    秦放一聽:「你說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咯,你在這兒你都沒聽說啊,嘖嘖。」

    「那這件事跟時鹿有什麼關係?」秦放陡然冷下臉色。

    「不知道啊,好像跟她是一個寢室的吧,我說,換誰誰都有心理陰影啊。」

    秦放:「……」

    他好像忽然能明白為什麼,時鹿突然不住校了。

    「這事兒這麼隱蔽,學校想方設法的藏,你他娘都知道?」旁邊另一個少年調侃:「在座的不都是國初的,就你一人精,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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