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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3:03 作者: 錐花
    這個買賣,絕對不像他口中的虧。

    她決不虧。

    林擇深見她有些晃神,上去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反正乾脆,這小丫頭喜窮嫌富的,那就窮到底好了。

    林擇深裝模作樣確認了這個穩賺不虧的買賣,假裝驚喜萬分:「要是能多些你這樣的小菩薩,我們窮鬼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時鹿想想又兀的接了一嘴:「我媽媽,她有時候會過來,她來之前會提前跟我說,來了可能會在這裡睡一晚也可能不睡,她來給我送雞蛋還有青菜。」

    「……」林擇深剛想直接把那個臥室直接變成他私人獨享的天地,這話無異於一瓢冷水。

    他太陽穴的青筋有點突突。

    「這麼說,我還得做賊一樣的搬來搬去?」

    「嗯。」

    他低聲說了句『操。』

    嘚,他想著,原本就他娘的是白嫖,也別想那麼多要求了。

    「你會不會太壞了啊,小丫頭,你母親給你送雞蛋,你又不愛吃,你乾脆跟她說你不愛吃不就行了?怎麼還糟蹋人心意啊你。」

    時鹿被他這番話給問住了,但是她性格就是這樣,不喜歡聲張,絕不主動,有什麼吃什麼,沒有什麼要求。

    再者家庭條件在這,這裡房租又貴,能不添麻煩就不添麻煩,時鹿是這麼想的。

    但是林擇深又問,她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回什麼,就隨便說了一句:「我,我不想讓她為難。」

    林擇深一聽,還是有些沒懂,但是他又細緻的仔細想了一小轉,結合這屋裡的陳設,她的用度,八成,這小丫頭家裡也沒富到哪裡去。

    問不出來的東西,就別死磕了。

    至少,她同意讓自己住了麼不是。

    「看你頭髮絲還濕著呢,剛剛洗漱完?」林擇深轉移了一下話題,重新又坐回沙發上。

    「嗯。」時鹿抿唇悄悄又看了他一眼:「那你今晚睡那間屋子嗎?」

    「等等等等,先別問我睡覺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 林擇深其實有種很微妙的,謎一樣的想知道她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的衝動。

    他看著時鹿,盯著她漆黑的眸:「你就真這麼放心我一個男的,一個大帥哥,跟你這…同居?」

    時鹿被問住了,她一點一點憋出詞來圓:「你沒有地方可以去,而我也吃不掉那些雞蛋,所以...」

    「所以,不論是誰,只要能滿足這倆項的,你都來者不拒,是這意思?」男人順著她的話,很自然的接了下去。

    時鹿一驚,她潛意識裡絕對不是這樣,讓一個陌生男人住進來,這絕對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豪賭。

    不論賭贏賭輸,她都不可能接受。

    但是,很奇怪,如果對方是他,是他就可以。

    是林擇深,就可以。

    時鹿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她咬了咬唇瓣:「不知道為什麼,別人不行,但是,是你就可以。」

    林擇深聽完瞳孔地震,他不是傻子,這話究竟涵蓋了什麼意思,他他媽再懂不過了。

    這是這丫頭究竟知道不知道,這他娘的算是在告白啊。

    但見她這一副懵懂無措的模樣,林擇深知道,這丫頭八成是他娘的不知道了。

    說完兩人是一陣沉默,時鹿心裡想的是:我予他所需,他予我所需,沒什麼不好。

    而林擇深則是,我他媽居然被一個姑娘下了套?還栽沒影子了。

    「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時鹿看向林擇深。

    他永遠一副吊兒郎當但是又無比正經的模樣。

    時鹿不知為何,突然很安心。

    就像是家裡養了一條巨型的大狗,她的戒備也沒了,心也出奇的安穩了。

    林擇深差點都忘了人家是個乖學生,明天還得早起,一看時間:

    23:46

    「喲,真挺晚了,那快些進去睡吧,小菩薩進屋記得鎖好門,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別出來哦,一定哦。」

    他有些不懷好意。

    時鹿聽他這調調,頓時臉一白,立馬轉身騰騰跑回屋裡,很聽話的將門鎖上。

    林擇深見她這模樣,噗嗤一聲搖搖頭。

    像是某種動物,嗯。

    活像是樓下那隻白毛綠眸的高貴野貓。

    進屋,時鹿背抵著門。

    她居然,真的同意了,同意讓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從此分享自己的秘密,跟自己住一起。

    剛才沒什麼感覺,現在單獨一個人時,她才發覺心跳雷打似的鼓動,臉也是一陣火燒。

    這其實是一場豪賭。

    時鹿咬咬牙,努力讓思緒回歸正常,但這個男人跟她遇見過的所有異性,又似乎全然不同。

    他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舉,時鹿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他。

    他有種忠犬的特質,或許這就是他,令時鹿安心的原因。

    從此,時鹿的身邊多了一條,巨型的流浪狗。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

    第19章

    19

    這個夜晚, 註定失眠。

    時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奇怪的是,明明屋子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 她卻聽不見屋外有任何動靜。

    他究竟在做什麼?

    指針已經駛向凌晨一點,時鹿強迫自己不要分神, 專心睡覺。

    但是外邊實在太安靜了,一點都不像是那個男人的作風, 她一閉眼就是他那張無所謂且認命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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