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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52:27 作者: 林時鹿
    這樣的一個男人,真的不可小覷。

    陳景說的話無疑當頭一棒,嚇到了根本不諳世事險惡的女人。

    見到她們都恐慌了,陳景抿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把自己丟到沙發椅上,揉起了太陽穴。

    跟邵子渝認識了這麼多年,他的脾氣他是摸得透透的了,雖說程溪今天並不責怪他,但是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他。

    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把頭後仰懸空,無奈嘆息,為什麼自己要碰上這麼燒腦的事情。

    程溪眼睫毛顫了顫,感受到小雪糕在她旁邊扒拉著她的衣服,一個不小心摔在她腳上,毛茸茸的觸覺把她弄醒了。

    她睜開眼睛,不一會兒就習慣了黑暗的環境,這才意識到從她回到家就坐在沙發上沒起來過,連燈都沒有開,打開一旁的手機,都已經深夜兩點了,沒想到睡了這麼久。

    「雪糕,你怎麼不睡,餓了嗎?」

    她伸手去摸她,想把她從自己腳上抱起來,沒料到她靈活地從她手中溜了出去,只讓她摸到順滑的長毛。

    程溪見她跑了也沒跟著她,知道她一直在喵喵喵地叫,和平時不同,恬靜的她今天難得的聒噪。

    聽出了反常她跟了上去,順手開了客廳的燈。

    只見她在扒拉著大門,還不停地發出聲音,圓滾滾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她,眼波流轉間她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門。

    她馬上走到她腳邊,看到邵子渝也忘了誰才是主子,一下子就爬過去他懷裡,開始舔他的臉。

    溫溫柔柔的,程溪莫名有種感覺這個小傢伙才是他女朋友。

    邵子渝還是沒反應,按理說小傢伙跳到他身上也有重量,還在舔他的臉頰,這沒點反應就有些奇怪了。

    男主人沒給反應,雪糕似乎委屈了一樣,衝著她奶萌奶萌地喵喵叫。

    她心裡還是有個小疙瘩在,但是見他只穿著襯衫坐在這冰涼的地板上她就有點說不出的心疼,於是還是打算叫他起來。

    程溪穿著拖鞋走出去,微微彎腰推搡著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推醒。

    他沒有任何反應,眼睛還是閉得緊緊的,沒有絲毫要睜開的意思。

    程溪臉上冷冰冰的神情也有了絲絲破裂,秀眉微蹙,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馬上蹲下來,把呆在他身上的雪糕推下去,拍了拍他的臉頰,不正常的溫度在她手心炸裂,面上頓時慌了起來。

    她慌張之下下手有些重,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是她,下意識就把她摟入了懷裡,聲音沙啞叫著她親昵的名字。

    她重心不穩倒進了他的懷裡,正合他意。

    程溪慌慌張張推開他,站起來吃力地把他從地板上拉起來,說話的語調都變得緊張,「邵子渝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她心下瞭然一大半,酒醉之後坐在這裡吹風,他就是塊鋼都得燒壞。

    「不去醫院。」

    他聲音低低的,像極了委屈的小傢伙跟她撒嬌時的模樣。

    「不行。」

    程溪一句話回絕他,拉著他進房間,鞋子沒換都顧不得了,進了臥室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給他穿上,拉好拉鏈拿起自己的手機就拉著他的手下去。

    知道反抗無效,加上有心愛的小女人幫他穿衣服擦臉,他就像一個乖巧的小朋友,對她的安排言聽計從。

    醉酒後的他總是變得格外聽話,不吵不鬧,還有點傻氣。

    電梯裡程溪給他用濕紙巾擦拭著臉,他身上的酒氣也散得差不多了,她只聞到淡淡的味道,不難聞。

    「我不是故意的。」他悶悶的,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

    程溪的動作一頓,淡淡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也分不清她的嗯是原諒他了還是不高興,想問的時候卻被她給堵回去了。

    「別說話,等你清醒了在跟我說話。」

    「哦。」

    他好像焉了的小花骨朵兒,耷拉著大腦袋,眼眸也垂了下去。

    程溪沒說話,帶他走出小區上了車,她在等電梯的時候就叫車了,好在這個時間點路上已經不堵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程溪的要求下司機已經提前把車內的暖氣溫度調高,邵子渝坐進去的時候,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張開了,貪婪地感受這一刻的溫暖。

    剛剛在大理石地板上坐到他冷得已經沒有知覺了。

    這會兒的舒服簡直讓他有泡在溫泉里的舒適感。

    他昏昏沉沉的,去醫院一路上都是靠著她睡著,好在司機開車四平八穩,沒給他造成顛簸。

    第55章 有五十五點黏人

    他發高燒,程溪陪他見完醫生後,就去繳費,他需要吊針。

    程溪去到窗口把吊針和藥的費用繳好後,就拿好繳費單到吊針室找他。

    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偏僻的小角落裡看見他。

    挺拔身姿的男人就這樣坐在鐵椅上,面色蒼白,頭後仰靠在牆壁上,一副脆弱而頹廢的模樣,讓她心軟顫抖了好一會兒。

    他額頭散落了幾縷髮絲,平添幾分隨性,然而面上卻顯得他精神不濟,病懨懨的,想被遺棄的小動物。

    這個灑脫不羈的男人本應是無所畏懼的,此時卻像一隻受傷的大金毛,柔軟無力。

    本來是閉上眼睛的,似乎是感應到了有人一直在看他,他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捕捉到她的身影,眼睛就再也挪不開,還固執地挪挪屁股讓自己坐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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