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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會不會做題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葉鹿竹絕對不能和柏時江約會。

    沈妮娜說道：「媽媽，我們現在都還是小孩子。小孩子是不可以受到來自家庭的刺激的。」

    葉鹿竹：「嗯？」

    沈妮娜的眼睛滴溜溜地轉。

    她這副古靈精怪的樣子逗得葉鹿竹發笑。

    沈念板著臉，對沈念的話進行補充, 她說道：「我們馬上高三了。」

    言下之意就是高三的人更加受不了刺激。

    葉鹿竹看著沈念和沈妮娜。

    兩個人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兩人都直勾勾地盯著她。

    葉鹿竹發現，沈妮娜和沈念長得一點也不像。

    沈妮娜個子小小的, 五官也是小小的。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分布著精緻小巧的五官。

    因為年紀還小, 她那雙狐狸眼機靈又可愛，瞪著人的時候眼睛圓溜溜的, 有種涉世未深的清純。

    長及腰部的黑髮並未紮起，僅僅只在耳畔別了一隻鑽石蝴蝶結作為點綴。

    看起來很乖巧。

    沈妮娜也知道自己的外貌優勢，當她用這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同齡人中沒有人會不同意她的說法。

    重生後, 這張臉令她無往而不利。

    於是，她自然而然將這個手段下意識用在葉鹿竹的身上。

    孩子是最單純的生物, 但沈妮娜的內里不是孩子。

    沈念就完全不一樣了。她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七，並且還在長身體的時候。

    沈念的五官和葉鹿竹很像, 卻因為自身氣質的原因, 透露著明艷的尖銳感。

    單薄的身體咋一眼看上去像是個男孩。

    她的身上少年感十足。

    她的腦子大多數時間都用在學習上。

    在日常生活中就難免透露出和外表不怎麼相符的傻勁。

    當兩個孩子作出同樣的表情看著她的時候。

    像極了遇見裝乖的小狐狸和傻乎乎的小狼崽。

    葉鹿竹輕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回家吧。」

    沈念和沈妮娜看著她。

    葉鹿竹拿出手機回復柏時江後交給眼巴巴的小狐狸和小狼崽。

    她笑道：「不是要問題嗎？」

    手機上，葉鹿竹回復道：謝謝。有事。

    簡單又公式化。

    沒有留一絲餘地。

    沈念和沈妮娜對視一眼，心滿意足。

    葉鹿竹無奈。

    她們穿書局的人基本上每二十年左右就要換一個世界。

    愛一個人對她們來說太過於浪費時間, 也浪費精力。

    有談戀愛的時間不如多做點活，也能多掙點錢。

    葉鹿竹穿過很多世界，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也許是這副皮相還不錯, 這其中想要追她的大有人在。

    像柏時江這樣的少說也有百來個。

    多耽誤時間。

    *

    半夜，偌大的海邊別墅里，柏時江推著輪椅在落地窗前停下。

    他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

    黑夜裡的海上有淡淡的月亮。

    月光灑下來的時候會顯得海水波光粼粼。

    有海風吹過的時候波光粼粼的海面會變得更加好看。

    像是有人在海上放了一塊珠光寶紗。

    柏時江想將這場景拍了下來發給葉鹿竹看看。

    但對話框裡冷漠的回覆將他的熱情澆滅。

    他自嘲一聲,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人會喜歡他。

    他以為葉鹿竹會是個意外。

    但果然沒有意外的情況。

    柏時江看向這棟別墅。

    這棟別墅很大，只住了他一個人和一隻貓。

    聽雲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

    這個時間點早早就已經睡了。

    人會死，貓也會死。

    他身邊的所有東西最後都會拋下他離開。

    貓窩就在落地窗邊。

    聽雲是只黑貓，不仔細看的話在黑夜裡完全看不見聽雲的存在。

    柏時江特意給聽雲買了白色的貓窩。

    貓窩裡團著一團正在微弱起伏的黑影。

    貓的呼吸聲很細微，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聽雲的聲音就更加細小了。

    大大的別墅只有柏時江自己的呼吸聲。

    半夜，潮汐來臨的轟鳴聲將這道呼吸聲掩蓋，餘下就只剩寂靜。

    空蕩蕩的別墅里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苟延殘喘。

    這時柏時江一直捏在手裡的手機發出亮光，手機頂部彈出一條消息。

    方：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你弟弟？

    他看了一眼，嗤笑一聲，直接將手機關機。

    柏時江推著輪椅，在空曠的客廳找了一個落腳點，就這麼坐在客廳里閉上眼睛。

    他不喜歡睡覺。

    一旦睡著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

    他不願意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消失。

    他一定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麼，才能證明他來過。

    落地窗的窗戶沒關。

    海風從窗外帶來腥鹹的大海氣息，吹開他被汗濕的頭髮，吹涼了他的身體。

    萬籟俱靜的時候最是難捱。

    過了一會兒，細細碎碎的聲音響起。

    柏時江聽見了聽雲的呼嚕聲。

    這道聲音很近，近的就像是貼在他的耳邊響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