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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過完後一年也就走到了頭。

    大年初二的時候, 沈妮娜被帶回沈家走親戚。

    沈家管家開車到達葉家樓下的時候，沈妮娜正常和沈念搶最後一根烤腸吃。

    敲門聲響起，沈念踢了沈妮娜一腳讓沈妮娜開門。

    沈妮娜不爽地摸摸被踢到的腿, 起身去開門。

    門口是風度翩翩的管家。

    管家那雙湖藍色的眼睛盯著她，道：「小姐, 家主請您回去。」

    管家不說話的時候沈妮娜看見他還是很開心的。管家一說話沈妮娜就想關門讓他吃個閉門羹。

    聽見沈斐程又找事的沈念瞬間站在沈妮娜身後。

    她看向管家, 問道：「走親戚？」

    管家頷首。

    「這個神經病又開始了，」沈念嘀咕道, 她拍拍沈妮娜的肩膀，「去吧，就是走個過場。不去沈斐程估計要瘋。」

    沈妮娜姑且相信沈念這麼一回。

    她回房間換好衣服，跟著管家走了。

    臨走前沈念提醒到：「在宿家記得多乾飯。」

    沈妮娜覺得沈念在內涵她。

    管家先是送她回沈宅。

    去沈宅的路上。

    沈妮娜問道：「以往接我的不都是老蔣嗎？」

    管家看了眼車載後視鏡, 道：「老蔣的兒子被人打了，老蔣照顧他去了。」

    沈妮娜點點頭。開始沒話找話。

    「管家哥哥, 你是不是混血啊，眼睛好好看！湖藍色的就像大海一樣, 有種陽光照下來波光粼粼的感覺。」

    沈妮娜看見管家的耳根子有些泛紅, 她得意一笑。

    「你是混的哪裡啊？」

    管家道：「瑞士。」

    「瑞士啊，那是個很美的地方。我想去玩玩。到時候管家哥哥給我做導遊！」

    「隨時可以。」

    兩人就這麼尬聊到沈家。

    沈妮娜一下車就被一群呼啦啦涌過來的人淹沒。

    她躲在管家身後，伸手抓著管家的西裝衣擺，探頭問道：「幹什麼呢？」

    管家道：「這些是給小姐做造型的人。小姐不用擔心。」

    仔細聽, 管家的聲音里還帶著笑意。

    沈妮娜只能生無可戀地被人抓來抓去。

    換好衣服後，有化妝師過來給她化妝。

    柔軟的化妝刷在臉上輕輕掃過。

    起早的沈妮娜差點在這種輕柔中睡著。

    「好了，沈小姐看看滿意嗎？」化妝師說道。

    沈妮娜睜開眼睛, 看向鏡子中的少女。

    她本來是個不怎麼在意外表的人，平時在家都是不修篇幅，但也不得不驚嘆化妝師的手藝。

    沈妮娜滿意的點頭, 立馬提著裙擺來到管家面前問道：「怎麼樣？」

    她仰著頭，期待地看著管家。

    管家垂眸，眼前畫了妝容的女孩精緻又漂亮。

    一雙狐狸眼微微上翹，帶著純真與期待，像落入凡間的小狐狸。

    很驚艷，很美。

    他心裡這麼想，嘴上也這麼說：「很美。」

    沈妮娜滿意了。

    提著裙子找沈斐程去了。

    沈斐程正在庭院裡喝茶，看見她之後滿意地點頭。

    二話不說帶著人走了。

    沈妮娜原本還有些害怕沈斐程會鬧什麼么蛾子，但沈斐程這一天意外的好說話。

    坐在車上的時候，沈妮娜偷偷觀察沈斐程。

    只看見他臉上帶著笑意。

    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癲狂。

    就很神經病。

    像是磕了什麼東西一樣興奮。

    這倒是有些奇怪。

    沈妮娜很少看見沈斐程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

    看來這次走親戚對他來說很重要。

    沈斐程帶著沈妮娜去了沈妮娜的外公外婆家。

    就是生了她親媽的人家。

    她從小就被抱錯，睜開眼看見的是葉鹿竹，對生了自己的親媽沒什麼感覺。

    對生了自己親媽的人更沒有感覺。

    沈妮娜曾經問過沈念，關於她親媽的事情。

    她只記得正在和許閒乘發微信的沈念一瞬間變得很恐怖。

    這樣的恐怖轉瞬即逝。

    沈念道：「神經病一個，沒什麼好說的。」

    沈妮娜頓時覺得無語，沈家難不成是一家子神經病嗎？

    不過現在看來，不只沈家神經病，她親媽的娘家宿家也是神經病。

    沈妮娜對宿家的人沒什麼好感。

    唯一的感覺就是這些人又無聊又令人煩躁。

    沈妮娜全程僵著一張小臉被人拉扯來拉扯去。

    自稱是她外婆的人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臉上還帶著放不下的養尊處優和高傲。

    沈妮娜沒感覺暖，只感覺惡寒。

    這個外婆明明心裡厭棄她，摸過她之後還要用手帕擦手。

    偏偏還要折磨自己似的一遍一遍的捏著沈妮娜的臉說：「長得真像芷蘅。」

    外婆一臉假惺惺地心疼道：「苦了我們娜娜了，竟然被雀占鳩巢那麼多年！這些年吃苦了，你看這孩子瘦的呦喂。斐程啊，你可要照顧好我們娜娜啊。芷蘅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沈斐程含笑應道，沈妮娜看見他緊緊盯著外婆抽搐的臉皮，眼裡冒著光。

    像是很享受宿家外婆此時此刻露出來的嫌棄與害怕沈斐程發難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