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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們能傍個什麼大腿後台，方泠轉頭就回財神廟還願，謝謝財神爺保佑自己發財。

    所以，當方泠在搜索欄看見『曲九聽』的關鍵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曲九聽和車內三人的區別不大，論起來也就是，曲九聽多了一個可以走正門入場的邀請函，而這三人走後門進去。

    寧姡察覺到了方泠對曲九聽的態度，想了想問：「曲九聽懟過你？」

    如果得到肯定的答案，寧姡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曲九聽就是她認識的那個。

    胸大無腦，幹啥啥不行懟人第一名的曲九聽。

    方泠嘲道：「她還不夠格。」

    她也沒有亂說，方泠也帶出過幾個大牌，曲九聽這種十八線藝人確實沒資格和她撕。

    寧姡吶吶重複：「不夠格？」

    她又往酒店門前投去一個注視，耳畔是方泠一聲嘲諷：「『小花曲九聽』，我看是『笑話曲九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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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九聽走進酒店內，將邀請函交到侍者手裡。

    她在原地等待侍者確認身份，未幾，侍者便客氣地請曲九聽入內。

    剛走出幾步，有人在身後喚她。

    「曲老師……」

    曲九聽回頭，方才檢查她邀請函的侍者旁還站著一個小女生，她眉色間有一抹猶豫，「還需要簽……」

    侍者用手肘撞了女生一下，女生頓時明白了什麼，臉漲得緋紅。

    曲九聽裝作沒看見他們的動作，女生的一句話雖然被攔腰折斷，她還是會了意。

    這種性質的宴會是需要來賓簽到的。

    曲九聽目光往侍者身後一梭巡便看見一方黑色簽名面板，上面密密麻麻落了賓客燙金色簽名。但細看之下很容易發現，簽名板中央有一飛鳳舞的簽字——嚴倦，其餘的簽名都是以『嚴倦』為中心，向其靠攏。

    諾大的簽名板，中央密集而四周留白。

    曲九聽明白為什麼侍者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簽名板的底色將字跡顯得更加清晰，上面的簽名都是來自各方的大人物，曲九聽這種十八線藝人若也簽上自己的姓名，於旁人來看，那就是活生生地拉低檔次。

    他們這些工作人員也聽說了，張老導演根本沒邀請曲九聽，是她自己硬削尖了腦袋往這兒湊。反正曲九聽可有可無，張老導演更不可能會去計較曲九聽有沒有在簽名板上籤到，所以侍者一開始並沒有提醒曲九聽需要簽到。

    況且有傳言，曲九聽十八歲出道，拿錢買了個野雞大學畢業證。她學生時代時成績不好，寫的字跟狗爬似的。網上還流傳著一個八卦笑話，說是曲九聽的粉絲得到她的簽名後，因為曲九聽的字太醜而脫粉。

    但是曲九聽愛耍大牌，怎麼可能放過留名的機會。侍者暗嘆一口氣，看來這簽名板是逃不掉了。

    曲九聽收回視線，簽不簽到對她來說無關緊要，只不過……

    她深深地看了侍者一眼，這一眼讓侍者頓覺後背發涼，然後就聽見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磚上清脆的響聲。

    曲九聽踱步到他身邊：「筆。」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氣場壓迫，侍者不敢再說什麼，女生連忙將簽字筆遞了上去。

    曲九聽接過，慢條斯理擰開筆帽，看也不看這名侍者，小步上前。她沒有隨波逐流地往中央簽字，而是將就著空白處落下自己的簽名。

    手中的簽字筆如刀，筆起刀落遊刃自如，從下筆到收尾一氣呵成！

    明星的簽名也是門面，在一眾門面中，曲九聽的字跡盡顯蒼勁，氣象渾穆結構天成。

    師承大家、勤奮練習二者缺一都寫不出這樣的好字來。

    侍者不懂書法，但看著這字驚奇地半響說不出話。

    曲九聽寫完，看著簽名板上的字跡，想著書中的世界已經不復存在，眸色黯了黯。

    但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斂下眸中的黯淡，她回望侍者。一雙眸子染了冰霜似的，被她看著的人不由生出心肝五臟都被她看透的錯覺。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個眼神，讓侍者直冒虛汗，只覺得十分難捱。

    終於，曲九聽開恩般挪開眼。

    她本不是一個眥睚必報的性格，還得感謝穿書四年間和綠茶女配的明爭暗鬥相恨相殺，讓她明白了什麼是『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

    也不知道書中的世界最後是個什麼樣。曲九聽看這本小說本是打發時間，也僅僅看了前幾章，實則並不知道小說最後的結局。

    但她並不想去補完這本小說，原因很簡單，曲九聽連看見『寧姡』兩個字都覺得辣眼睛。

    能在正規閱讀平台上發布的小說，一定是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曲九聽相信，相處四年的家人結局一定是平安幸福，而像寧姡這種人，當是……

    曲九聽還沒想好寧姡會是什麼結局，縱目的視線猝不及防和遠方某個人對上。

    曲九聽：「……」

    對方一身素白禮服，閃亮的印花碎片折射著酒店內的燈光，越發襯著雙目發亮眼如秋水。髮型是大多數男人都抵抗不了的黑長直，發間還心機地佩戴了髮飾。

    曲九聽僵視著她。

    這人笑了笑，唇邊梨渦溫柔乖巧。

    是噩夢一般的臉。

    夠了，既然從小說中穿回來了，就沒必要再給自己添堵。於是曲九聽硬生生抽走視線，推開會場的大門，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