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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霍爺來了?

2023-09-23 22:48:12 作者: 凜冬已至1
    這事兒怎麼都有些不好。

    但是,說拒絕的話,也不想拒絕啊!

    都是好吃的。

    孩子們肯定也饞了。

    去吧去吧,他的臉面也不值錢。

    「蘇姑娘方向,肯定會過去的。」

    「嗯,那我先回去準備了。」蘇沫兒將事情交代清楚,往外頭走去。

    走了幾步,身上的衣服被人抓著。

    蘇沫兒回頭,一眼就看見跟上來的錢盈盈、

    回頭問道:「還有事兒嗎?」

    「我爹比霍梟好多了,他聽話,不會凶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姐弟幾個也聽話,會很省心的。」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眼睛閃過心虛。

    ……

    還知道心虛啊!

    不過,這么小就懂事兒知道自己給自己找後娘的,可以說真的不多。

    就算是蘇棠,也不會有這樣的覺悟。

    而且看人也准。

    村子裡寡婦也不是沒有。

    但是小姑娘就沒有找那些寡婦當後娘的想法,小小年紀就有一雙火眼金晶。

    「我呀,可沒有給人當後娘的想法,你可歇了這個心思吧,你看看我漂亮不?」

    「漂亮。」

    錢盈盈被蘇沫兒拒絕之後,說話有些乾巴巴的。

    「我缺錢花嗎?」

    「不缺。」

    錢盈盈眼裡閃過羨慕。

    她也想不缺錢花。

    「所以我如果成親的話,找什麼人不行呢,非得找你爹,你看你爹比我大了好多歲,還有這麼多孩子,是不是?」

    「哦。」

    錢盈盈收回扯著蘇沫兒衣服的手,小臉上帶著失落。

    蘇沫兒知道,小姑娘已經想開了。

    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錢盈盈的肩膀:「你爹的好會有人看見的,你且放心就是,你的後娘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來了,不過不會是我。」

    「嗯。」

    錢盈盈點頭。

    蘇沫兒自覺跟小姑娘說清楚了,轉身就往家裡走去。

    她也想看看蘇柒是怎麼招待霍梟的。

    錢盈盈站在原地,看著蘇沫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小小年紀,學著成年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看不見蘇沫兒也就沒有什麼好看的,轉身往家裡走回去。

    回到屋裡看見拿著抹布擦桌子的錢滿溢。

    嘀咕一聲:「爹啊,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找個後娘,我不會欺負她的,家裡的事兒,商量著做,如果她不喜歡地里的活兒,那等我長長有力氣了,我去耕地,她在家洗洗衣服看看孩子就成了。」

    錢滿溢伸手在錢盈盈的背上來了一下:「就你想的多,咱們家這個樣子,誰會看的上。」

    「他們看不上是眼瞎,爹爹你以後是有收入的人,等兩年二小子大了,可以拉扯妹妹弟弟了,我就可以耕地,到時候咱們的日子更好過,那個時候咱們仔細挑。」

    「還挑呢,你就不想你娘。」

    「都已經沒了,還有什麼好想的。」

    錢盈盈說完跑出屋子。

    錢滿溢站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自嘲的笑了一聲,先不說媳婦兒剛沒不到半年,他根本就沒有尋人的心思,就算有了心思,又能怎麼樣?

    誰還能看上他。

    房子破破爛爛的,到了夏天估計連個大雨都扛不住。

    就算有人想要跟著他,他有怎麼能夠讓人跟著他一起受苦呢。

    ,

    。

    蘇沫兒回到家裡。

    灶房的煙囪已經飄起很高的青煙。

    小黃在灶房前面走來走去。

    狗尾巴捲起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蘇柒站在灶房裡,燒了兩鍋的熱水備用。

    看見蘇沫兒,蘇柒咬了一下嘴唇。

    想要找蘇沫兒幫忙。

    但是……

    今兒這事兒,都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還能找誰幫忙呢。

    能夠同意招待霍梟就已經是很為難了。

    瞧著蘇柒委屈的小樣子,蘇沫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招待人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嗎?

    不存在的。

    小姑娘賣炭之後就以為自己是個很能幹的人。

    其實這些都是錯覺。

    賣炭這件事兒,如果不是有人帶著她,到現在她都不能入門。

    現在能夠掙錢了。

    覺得自己可以養家了就飄了!

    得敲打一下。

    人得謙虛,得認清自己。

    不能因為有一點兒成就就飄了

    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有什麼發展。

    蘇沫兒看一眼院子裡站著打拳的蘇棠,問道:「這是送先生教你的拳法。」

    「是的。」

    蘇棠停了下來。

    身上浮著汗水。

    「姐,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怎地我不在家你還不適應了。」

    「沒有。」

    就算真的覺得無趣也不會說出來的。

    蘇沫兒越發覺得蘇棠需要朋友了。

    不然,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多難過。

    回到房間寫了一會兒醫書,又把從縣城裡帶回來的藥材仔細整理一下,需要晾曬的晾曬,需要陰乾的放在遮陽的地方。

    整理好藥材,院子裡就來人了。

    聽見外面的聲音,蘇沫兒站在門前往外看去。

    霍梟站在院子裡跟蘇柒說著話,蘇柒站在霍梟身邊,小小的一隻。

    這么小的年紀,怎麼就懂了情情愛愛這種奇怪的東西。

    見蘇柒跟霍梟聊著,蘇沫兒就沒有出去。

    甚至還把臥房的門給關上了。

    蘇棠坐在一邊兒,瞧見蘇沫兒的舉動,往外看去。

    視線落在霍梟身上,瞬間挪開。

    蘇沫兒回到房間裡,把塗了麻醉藥的銀針放在針囊里,穿在腰帶上,容珂送的匕首也準備好。

    準備妥當才呼出一口氣。

    看著院子裡的霍梟。

    蘇沫兒心情複雜了很多。

    她上次已經明顯的劃清了界限。

    只是……現在看起來劃清的界限病沒有什麼用處。

    霍梟現在的舉動蘇沫兒也明白。

    有時候情感跟理智交錯,在情感中沒有法律的界限,有時候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反而輕而易舉到手的,都不怎麼珍貴。

    人,這種生物骨子裡都是賤的很的。

    早先求助霍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現在會有的場面。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自然不能跟霍梟繼續當朋友了,可千萬別說了只是普通男女朋友,遮羞布一旦扯下來,要麼利索的接受,要麼利索的滾蛋,其他的選項都是自私自利為了繼續獲得幫助才有了。

    看著外面的霍梟。

    蘇沫兒在腦子裡搜刮一些最毒的拒絕人的話。

    「姐,你看什麼?」

    蘇棠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兒,見蘇沫兒一直都在走神。

    忍不住扯了扯蘇沫兒的衣服。

    蘇沫兒回頭:「你怎麼還在家裡?」

    「啊?」

    「你應該找一些同齡人去玩。」

    「……」蘇棠愣了一下,仔細回憶一下同齡人都在幹什麼。

    跟他差不多年紀的,柳家屯的……男孩子沒事兒的時候喜歡湊在一起,拿著鞭炮炸牛糞。

    牛糞飛起來的時候,幾個人會湊在一起哈哈哈大笑。

    甚至……

    會有些牛糞渣渣在空氣中飄蕩。

    落在那些人嘴巴里。

    炸牛糞嗎?

    他也要去參與嗎?

    「姐,你開玩笑嗎?」

    「誰有時間跟你開玩笑,人這一輩子總是要有個朋友的,柳家屯這麼大,我就不信你找不到一個談到一起的。」

    「那行吧,我出去走走看看。」

    蘇棠臉上帶著為難。

    他覺得吧,今兒應該找不到了。

    同手同腳走出院子。

    站在院子裡的霍梟看見蘇棠。

    眼神微微變了一下。

    之前的蘇棠是什麼樣子,他是知道的。

    但是現在的蘇棠,變得有些大。

    他都有些不敢認人。

    「霍大哥,你去屋子裡坐著,我去灶房忙去了。」

    「你家不是你姐做飯?」

    「她比較懶,我在家她就不會動。」蘇柒幽幽說道。

    聲音別說多酸了。

    霍梟看往蘇沫兒房間的方向看去。

    門關著,什麼都看不見。

    眼睛凝了一下,也不生氣,低頭瞧一下蘇柒,說道:「行吧,你去忙,不用管我。」

    話落推開蘇棠房間的門。

    這會兒房間裡躺著蘇渠山。

    蘇渠山沒睡覺,完好無缺的手裡拿著一本書,慢吞吞看著。

    大多數的字都不怎麼認識,看的那叫磕磕巴巴,前面看過去,後面就忘記了。

    這還是世面上賣的最俏的話本。

    據說,看了還想看。

    用看故事的心情去認字,按理說是方便了很多,只是,這字都認不全。

    可怎麼看故事呢。

    具體的意思都搞不懂。

    蘇渠山惆啊!

    眉頭都擰出來川字紋了。

    這個時候聽到推門的聲音,立馬就抬起頭來。

    看見霍梟,眼神慢慢複雜起來。

    對於霍梟這個人,他的感覺向來都不錯的。

    只是……

    這次就沒有那麼友好了。

    那日外面發生的事兒,他迷迷糊糊的知道一些。

    如果霍梟能夠明媒正娶,到時候愛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結果呢沒有媒婆沒有聘禮,就這麼的非禮別人,是人幹的事兒。

    若是傳出去,他女兒還要不要做人了。

    處於憤怒中的蘇渠山,並不知道,蘇沫兒現在已經沒有名聲了。

    因為趙氏跟方氏的配合,在外面隨口扯蘇沫兒跟霍梟的閒話。

    這麼一來,本就有著殺人不眨眼帽子的蘇沫兒更是難融入人群里。

    當然……

    也幸好蘇沫兒不在意這個。

    「是霍爺來了?」

    蘇渠山見霍梟走進來也不說話。

    心裡本就有些不舒坦,說話的時候也陰陽怪氣起來。

    霍梟靠近蘇渠山,瞥了一眼蘇渠山纏著跟木乃伊一樣的手臂問道:「這是快要好了?」

    「哪兒有那麼容易,沫兒說最少也得有三個月,這些日子就當自己不存在最好了。」蘇渠山抑鬱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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