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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37:21 作者: 莊九兒
    「……」

    而聽著這一切,林以桉掌心微汗,牛奶杯便從掌間滑落,「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牛奶同玻璃渣一起灑了一地,她則條件反射「啊—!」地驚叫出聲。

    沈淮之回頭看了一眼,見林以桉臉漲得通紅,手捂在嘴邊,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

    「……」

    那一頭,外公問:「是誰啊?」

    沈淮之清了一下嗓,喉結滾動了一下:「我家貓。把牛奶打翻了。」

    外公問:「我問剛剛那個女生是誰?」

    外公一副「別以為我耳背沒聽到」的語氣。

    「……」

    外公見他不說,便道:「帶過來給外公瞧一瞧。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你那點破事兒,你外公三年前就知道了。」

    「……」沈淮之輕嘆一口氣,「我問問她吧。」

    「叫人家姑娘不必緊張,外公包個紅包在家等著呢。」

    「好。」

    掛了電話一轉身,便見林以桉抱了一卷廚房用紙走來,沈淮之便把紙接過來,把那一地狼藉處理了。

    林以桉蹲下來,想幫忙,沈淮之只說:「別動。」

    林以桉怔怔站在一旁——剛剛的通話內容,她多少聽到了些,便問了句:「你外公說什麼呀?」

    沈淮之扯下長長一團紙,把清掃過後殘餘的玻璃渣與牛奶包住,道了一句:「他……想讓我帶你回家。」說著,他起身去丟垃圾,在中島台對面問了句,「你怎麼想?」

    林以桉自然是糾結的。

    沈淮之便補了一句:「沒事,不要有太大壓力。」

    畢竟兩人重逢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月時間,他不想過早地追趕進度,讓林以桉感到太大壓力。

    只不過時間正好趕上了春節,他外公又一個人在家……

    見林以桉不答,沈淮之便沖了一下手,順帶把這問題也沖了下去。

    他又把餐盤、餐具、杯子等物放入了洗碗機清洗。

    而剛要開口問「一會兒做什麼?」,林以桉手機便「嗡嗡」地震了兩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臉上便閃過萬分的欣喜。

    沈淮之:「?」

    他清了一下嗓問道:「誰啊?」說著,從冰箱拿了一瓶水,若無其事向她走過去,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手機。

    林以桉目不轉睛盯著屏幕道:「我劇本到了。」

    「什麼劇本?」

    林以桉頓了頓才道:「周導新寫的一個劇本,想找我出演,不過還沒拉到投資。」說著,她扭頭看他,「大老闆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而無利不起早的大老闆只問了一句:「多少錢?」

    「預算六千萬左右。」說著,林以桉扭頭看他,試探道,「你覺得多嗎?」

    他說:「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看能不能賺回來。周導……那個周世傑嗎?我看他票房一直不行。」

    什麼叫票房不行?

    林以桉辯解了一句:「沒有,他其實很懂市場,只是一直在堅持自我罷了。你不是說了嗎,他是個會變通的聰明人。而且這是個喜劇片,我隱隱覺得這片子會爆,真的。要不你拿給李威龍看一眼?」

    她不是想催他掏腰包。

    當然,她也想,但她不會讓他平白蒙受損失的。

    沈淮之低頭垂睨她:「周世傑的事兒,你這麼積極幹什麼?」

    林以桉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他是在吃醋?

    她說:「我喜歡這個劇本啊!拍完了蘇雪兒,好久沒遇到過這麼心水的角色,簡直戳中我顱內G.點了。」

    沈淮之沒回,只是勾住了林以桉脖子:「走,上去陪我躺一會兒。」

    林以桉便順勢從吧椅滑落下來,被他拖著脖子,一路小碎步跟上了他的步伐:「行不行啊?嗯?」

    她微微皺著眉,目光盯著腳下的台階,一臉認真地碎碎念:「我真的有預感,這部電影一定會票房、口碑雙豐收的……」

    她也會好好演,不會讓資本家虧錢的……

    而前方,一直卡著她脖子往前走的沈淮之,卻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

    兩人身高差17公分,此刻,他又站在了高她一個台階的地方。

    他看著她,見她愣了一下,抬頭望他,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仿佛在說——怎麼啦?

    沈淮之道:「給你投,行了吧?」

    看在她這麼可愛又渴望的份上,怎麼忍心割捨她的心頭好。

    何況六千萬也不算多。

    林以桉欣喜了一瞬:「真的?」說著,又連忙搖搖頭,換了一副公事公辦,我不是想占你便宜的口吻,「不是不是,不是給我投。是你讓李威龍看一眼,看看有沒有商業價值,行就投,不行就算了。」

    他說:「你說有商業價值,那就有商業價值。」

    林以桉暗自狂喜。

    回到臥室,林以桉甩了拖鞋上床躺下,兩手捧著手機看劇本。

    看了一會兒,覺得屏幕太小,便叫了句:「那個……」

    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叫他。

    叫哥?

    叫淮之?

    好像兩者都不太妥。

    之前相處時,她更習慣叫他哥哥,只是後來,他又在床上一遍遍地教她「叫淮之」,在當下,她會硬著頭皮叫一聲「淮之」,只是下了床,也不知是什麼毛病,「淮之」二字便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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