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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37:21 作者: 莊九兒
    走到舞台中央後,沈淮之看了一眼主持人遞來的手卡。

    他看了兩三眼才敢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是顧傾城?

    他頓了一下,臉上便又恢復了淡定自如的表情,也不賣關子,只說:「有請年度最佳女配角的獲獎者,顧傾城小姐上台領獎。」

    顧傾城三個字一出,全場靜默兩秒,才陸陸續續響起了掌聲。

    明知沈淮之與林以桉當年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

    明知林以桉與顧傾城氣味不對……

    今晚,主辦方卻特意安排沈淮之給顧傾城頒獎?

    場外,周楚紅髮來微信:【主辦方這是要搞事啊。】

    台上明艷的燈光一齊照在了顧傾城身上,她走上台,綻出燦爛的笑容,「非常感謝沈總今晚的到場。」

    「我與沈總私交甚好,也知道沈總平常工作非常非常忙,是個大忙人。」說著,她看向他,「能特意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為我頒獎,我感到榮幸至極。」說著,又轉過身,笑靨如花地看著他,「抱一下吧~」

    兩人第一次打照面,而她過分的熱情讓他感到不適。

    私交甚好……哪來的私交?

    她還真想當他表嫂不成?

    他忍不住「呵」地笑了一下。

    沈淮之頓了一頓,最終走上前去,卻只是與她握了握手,臉上保持著商務風微笑,「文化產業也是盛安商業版圖中的一塊,多關注行業動態,也是我作為總裁應該做的。」

    顧傾城燦爛地笑著聳了聳肩。

    禮儀小姐適時上台,送上了獎盃。

    而顧傾城一直微微歪著頭,望著沈淮之,臉上是一種少女心爆棚的甜蜜笑意,眼睛笑成了兩道彎彎的形狀。

    沈淮之面對觀眾席而立,並未注意到這些,而不經意間側了一下身,這才看到顧傾城臉上的表情。

    沈淮之瞬間意會到顧傾城在幹什麼。

    林以桉有一個表情包很紅,便是她像考拉一樣抱著他的「我快樂得快要滿了,滿得快溢出來了.jpg」。

    當然,他的臉則被各種貼紙蓋住。

    自從林以桉發表了那篇「愛過、痛過、收手」的分手聲明後,她粉絲們便腦補出了無數篇言情小說。

    故事裡不是他劈了腿,便是他嫌棄她出身,不肯娶她。

    總之,那段時間她小粉絲們經常組團來他微博,罵他沈狗。

    所以,在幾個版本的表情包中,他的腦袋一律由大大的狗頭蓋住。

    那個表情包十分經典,在網上廣為流傳,而沈淮之一看顧傾城此刻的表情,便知道她是在學林以桉。

    她在為後續與他炒CP留素材。

    即便他已經言辭拒絕了那個方案。

    他感到一陣生理性厭惡,仿佛不經意間吃到一顆爛掉的瓜子。

    舞台很大,禮儀小姐走上台,穿著高跟鞋、拖著禮服的大長擺,走到他們面前需要耗費很長時間。

    於是,他對顧傾城招了招手。

    顧傾城一臉驚喜的模樣,湊過去側耳傾聽。

    只聽沈淮之在她耳邊警告道:「別給我學林以桉,你配嗎?」

    也別想走林以桉走過的老路,跟他炒什麼緋聞。

    明明已經拒絕了,還在暗地裡準備素材。

    會場內的背景音樂響徹全場,無人聽到沈淮之說了什麼。

    而顧傾城愣怔了一會兒,只是幾秒過後,臉上便再次綻開燦爛的微笑,仿佛聽到什麼甜言蜜語。

    見此番舉動,台下便爆發出陣陣起鬨的尖叫聲。

    沈淮之:「……」

    被將了一軍,沈淮之有點氣笑了。

    這演技,怎麼還不給她頒一座奧斯卡?

    約摸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禮儀小姐終於走到了舞台中央。

    沈淮之接過獎盃,頒給顧傾城,「恭喜顧小姐。」

    顧傾城微微一笑,「謝謝沈總。」

    而台下,林以桉習慣性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見自己的珍珠耳環不見了,也不知遺落在了何時何地。

    她穿了長禮服,手輕輕擋在胸前,彎下身看了眼座椅下方。

    而正在這時,全場爆發一陣起鬨聲。

    林以桉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又找了一會兒起身,只見台上兩人在按正常流程頒獎,並沒有什麼異常。

    耳環終究是遺失了,她便把另一隻也取下。

    而後,她好奇問了場外一句:【剛剛台上怎麼了嗎?】

    顧珊珊回了一句:【剛剛怎麼了嗎?】

    葉小梨:【沒怎麼呀。】

    林以桉便「哦」了一聲。

    沈淮之下了台,便隨即離開了會場。

    -

    午夜時分,頒獎典禮結束,所有獲獎者上台合影留念。

    觀眾席大部分人已經離場,vip席那一片更是空空蕩蕩。

    合完影,林以桉便離開會場,乘坐商務車,回到了主辦方安排的酒店。

    到了房間,林以桉脫下禮服還給了造型師,便換上一身休閒裝扮,同葉小梨、顧姍姍等一眾工作人員走出了房間。

    林以桉戴了一頂薑黃色鴨舌帽,戴了墨鏡,連著勞累了幾日,實在太過疲憊,臉上便沒什麼表情。

    她雙手鬆松垮垮抱著臂,脫下穿了一晚上的恨天高,換了一雙平底鞋,一步一步踩在酒店柔軟、舒適的地毯上。

    凌晨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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