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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37:21 作者: 莊九兒
出了浴室,沈淮之回書房工作。
林以桉也回到臥室,從床頭拿起一本劇本,是她暑假開機的網劇,也開始不甘示弱做起了功課。
記得一開始,他們的後。戲是他抱著她,陪她聊人生。
十九歲的小女生,遇上二十七的「老男人」,總有問不完的人生問題。
再後來,她不再問問題,因為他總有些心不在焉;她再大的人生困惑,到了他那兒都只是小兒科罷了。
兩人便只是抱一會兒,之後他去忙工作,她自己刷手機。
但現在,她也有了自己的工作。
這一年來,她心態一直挺佛系的,不過沈淮之事業心很強;他們盛安集團,一直以「狼文化」而著稱。
久而久之,她也會被感染。
大三馬上結束,就要大四了,她也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未來的事。
第3章
這一日周六。
仲夏明媚的陽光,透過一面面巨大的落地窗,揮灑進這間占據了整個別墅三樓的主臥套房。
臥室一端是一間開放式衣帽間。
衣帽間分為了男士區與女士區,設計師很懂得男女習慣差異,林以桉的女裝區,足有他的兩倍之大。
早上七點,沈淮之在衣帽間打領帶。
他沒有做五休二的規律,不分周一周日地繁忙著,更多時候,是從林以桉那裡得知今天周幾的信息。
如果她前一天晚上看著很放鬆,自己泡泡澡、敷個面膜,刷抖音、打遊戲到很晚,第二日準是周六。
臥房內,林以桉仍在安睡。
身子,連同那顆漂亮的小腦袋也一起縮進了被窩裡,只剩一頭濃密的頭髮,潑墨一樣灑在了枕頭上。
沈淮之走過去,蹲在床邊,把被子掀開一道縫。
林以桉小貓一樣酣睡著,上身隨淺淺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起伏。
他吻了她一口,說:「去上班了。」
林以桉迷迷糊糊「嗯」了聲。
他又囑咐一句:「早點起來,吃個早飯。」
「嗯。」
林以桉起床時,沈淮之已經不在。
下樓時,幫傭陳姐問:「吃早餐嗎?」
林以桉說:「吃。」
林以桉心情不錯,陳姐便也心情不錯,走去做早餐。
林以桉坐在吧檯前,陳姐在吧檯對面的廚房準備,過了一會兒,熱了一碗鮑魚粥端來。
軟糯的粥,上面灑了一層精緻的小蔥花。
又煎了一個金黃的荷包蛋擺到她面前。
林以桉舀起一勺粥送到嘴邊,又想起早上,沈淮之臨別之前的溫柔,嘴角邊便浮出一抹如蜜的笑意。
記得上個月,她曾縮在他臂彎里,猶豫良久叫了他一聲:「哥哥。」
他慵懶地應了一聲:「嗯?」
她說:「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
說出這句話時,她喉嚨腫脹,尾音有些顫抖和哽咽。
他沒說話,只是側過身把她攬進了懷裡。
她把腦袋縮進他臂彎里,用手捂住臉,隱忍地、卻又忍不住地抽噎起來。
那天她哭了很久。
跟沈淮之在一起後,她忽然就有了這毛病,平時把負面情緒深埋在心底,於是一開始哭就有些停不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就是會有那麼多委屈。
可能因為她敏感又沒用吧。
那一次之後,沈淮之忽然對她溫柔了很多;包括那枚蘊有一定含義的戒指,包括今早他小小的叮囑。
她沉溺在幸福的潮水裡,有些喘不上氣。
客廳南側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牆,七月份的明媚陽光,透過玻璃,慷慨而綿綿密密地揮灑進客廳里。
林以桉咬著勺子,轉動了一圈身。下的吧椅。
吃完,她回臥室看劇本,看了一會兒便抱著劇本渾渾入睡,再次醒來,是因為天空那一道巨大的悶雷。
七月份的天氣,總這樣陰晴不定。
別墅位於江州北部的洛山腳下,遠離市區,小區一共二十幾戶,稀稀疏疏地分布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
中午12點,屋子裡卻昏暗一片。
天空又一道悶雷滾滾而來,像要把天地劈開。
原本清涼舒適的空調溫度,在此刻顯得格外陰冷,林以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又找不見空調遙控器。
她坐在床上,裹緊了被子,望著巨大的玻璃幕牆,望著窗外,正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的綠園,有些茫然和恐懼。
於是,她拿起手機,點開了沈淮之的手機號。
那個號碼在她手機里躺了很多年,從一開始的備註「沈淮之哥哥」,到現在的「他」,但她卻很少撥通它。
她有事一般發微信,等他有時間了再回,而他回她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在忙。
頂多晚上回了家,會再問一句:「怎麼了?」
而她多半會說沒事了。
當然,大部分時候,他無視了她微信,過眼便忘了這回事,晚上回了家,會若無其事與她吃飯和做。愛。
林以桉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溝通模式。
給他發微信,像發了一條僅他可見的朋友圈,他看看就好,並不期待他回復。
林以桉腦袋昏昏沉沉,撥通了那個號碼。
在吃什麼、做什麼等無傷大雅的小事上,他總是遷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