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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33:11 作者: 魚書記
張夫真順杆子的提議,感覺自己為了老宋的感情操碎了心。
東寒很豪氣的擺了擺手,
「我不喜歡玫瑰,也不喜歡百合,也不喜歡宋昱,」
張小暖聞言,得意的一笑,
「你不喜歡的,我都喜歡,」
張夫真上杆子說話已經成了慣性,張小暖的話音剛落,他就習慣性的說道,
「你喜歡的,我送你!」
說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自己這張嘴欠欠的又惹禍了,剛要解釋一下,就見對面的小姑娘嘴巴微微的張著,似有千言萬語的看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的傳神,巴掌大的小臉說不出的秀氣,怎麼以前就沒有發現張小暖長得還不錯呢?張夫真心裡撲通撲通的,一向所向披靡,這會竟然結巴了起來,
「也,也,也花不了多少錢。」
張小暖微微的低頭,也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聽說團購會更便宜一些。」
而後兩人又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結果眼神對視,又各自抹開了眼睛。
這會不用東寒念叨了,整個桌上縈繞著一種曖昧的氣氛,打不散揉不開。
東寒下意識的攪拌著手中的果汁,被兩人含蓄的小情感給攪的芳心大亂,她禁不住的嘟囔了一句,
「回家了,回家了。」
張小暖的小臉微微的泛紅,她伸出手擺了擺,聲音不在線的回答,
「你先走吧,路上慢點!」
張夫真看著一臉嬌紅的張小暖,輕幽幽的來了一句,
「東寒,回去記得告訴東教授,就說你看不上我。」
東寒聞言,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她哀怨的看著張夫真,飄了一句,
「張夫真,我覺得你以後不用擔心孩子姓什麼的問題了!」
張小暖臉更紅了,張夫真傻笑了,
東寒這個大齡女青年再次受到了致命的一擊,
待到東寒快要走出去,張夫真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辦,他連忙三兩步的追上了東寒,將一把車鑰匙塞到了她的手裡,
「東寒,你幫我把老宋的車開回去。」
聽到宋昱,東寒本能的有些不知所措,也沒有接過,只是隨口的問道,
「他的車怎麼在你這裡?」
張夫真又強硬的塞給了她,
「上次他叫我送小清歡到他媽媽那裡,車子就一直留在我那裡了。」
「宋清歡去他媽媽那裡了?不是去參加培訓班了嗎?怎麼沒有送到他爺爺奶奶家呢?宋昱他----」
東寒的聲音忽然有些不自然,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覺得自己有些急迫,又噤了口。
張夫真眼神閃爍,吱吱唔唔的,
「最近這一個星期,宋昱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他又分身乏術,無法照看小清歡,於是跟小清歡的媽媽聯繫了一下,就送到了那裡。」
東寒看了一眼手中的車鑰匙,剛要拒絕,就聽張夫真說道,
「再說外面的太陽這麼毒,你就是打車回家,也要冒一身汗,」
東寒聞言,有些猶豫,有些動心,這邊看不下去的張小暖插話了,
「東寒,你這麼不好意思,還不承認喜歡宋昱,一看就是害羞了!」
東寒一聽此話,生怕讓人誤會了做賊心虛,忙握著車鑰匙,就往外走,
嘴裡還不停的嘀咕道,
「我才沒有呢!」
張夫真一臉佩服的看著張小暖,
「還是你這招管用!」
張小暖小下巴微微的上揚,有著小得意,
「那是,我跟東寒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她的一點小心思,我都摸的一清二楚,」
張夫真眼睛裡泛起了柔和,結結巴巴道,
「那,那,張小暖姑娘,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將你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嗎?」
東寒看到宋昱的車,就有些彆扭,很像轉身就把鑰匙還回去,不要跟宋昱糾纏,可是她又暗戳戳的覺得,這件事也不算跟他糾纏罷,只不過作為一個好鄰居,幫助他把車開回去,相通了這點,東寒就心安理得了。
只是當她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東寒便輕呼了一句,
「張夫真,你這個大忽悠。」
泛黃的紙條安安靜靜的放在駕駛座的位置上,東寒雙手有些顫抖的拿了起來,
上面寫著《詩經》里的《漢廣》。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繾綣的濕意在眼睛裡打轉,望著熟悉的字體,東寒哭笑不得,只得重複的呢喃了一句「幼稚的宋昱!」
說罷,便要將紙條疊了起來,紙條背面瑩然出現了字。
「寒寒,你說高中的時候,抄《詩經》抄的手疼,從今以後,我把《詩經》抄給你,好不好?」
東寒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愛哭的姑娘,可是讀著宋昱寫的這句話,卻莫名的鼻子發酸,眼睛止不住的想要落淚,她想要發簡訊,想要打電話給宋昱,可是最終,她只是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將那張紙收好,默默的回家。宋昱還沒有回來,她只好拿著車鑰匙回到了自己家。
「怎麼樣?跟小張談的不錯吧!」
東寒媽媽見女兒回來,忙關掉了電視,有些急切的問道。
東寒露出了一抹平和的笑容,見狀,東寒媽媽心裡咯噔一響,嘴裡的話就禿嚕出來了,
「寒寒,我跟你爸專門去大商店裡給你買了幾件合體大方的衣服,還專門跟張小暖打聽了一下,你喜歡的化妝品品牌,也給你買來了,你平常相親的時候,總是偷偷摸摸的瞞著我們打扮的十分艷麗,這會你爸這個老古董終於想開了,你偏偏穿的這麼樸素去跟小張約會,怎麼,你是故意的嗎?還是說你其實想著小宋呢?」
東寒無奈的一笑,看著痛心疾首的媽媽,
「你想的什麼,我跟張夫真認識這麼多年,又是同事,我承認,年少的時候,我是迷戀過張夫真那樣的類型。」
東寒媽媽不待她說完,就打斷了,
「你現在也很年少,也可以繼續迷戀他!」
「媽----」東寒拉長了聲音,有些不滿,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滯銷的商品了,有個不錯的男人就要往上面推,實話告訴你吧,這個暑假,我是不會再相親了!」
東寒媽媽雙手重重的一拍,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道,
「是不是宋昱又跟你灌迷魂藥了?」
「媽----,這根宋昱有什麼關係?」
東寒發現自從知道了宋昱所謂的離婚之後,她媽媽就變得草木皆兵,她看本《宋史》,媽媽會多看她兩眼,她背首宋詞,她媽媽會盯著她轉,甚至還悄無聲息的將宋清歡留在這裡的數學卷子給偷偷的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