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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33:02 作者: 紀瑩
    整件禮服粉紅得令人生厭!

    她又不是小甜甜,穿什麼粉紅色,還是他覺得她像頑皮豹!

    他以為她還像小時候一樣胖嗎?

    連露個小蠻腰的禮服都不讓她穿,怕她露出的不是小蠻腰而是水桶腰,怕在舞台上會讓他這位醫院負責人難看是嗎?

    要不是看在這件禮服售價驚人的份上,她早將它往時常樂臉上扔了!

    第7章(2)

    更新時間:2013-04-30 23:22:34 字數:3764

    門外傳來敲門聲,時常樂沉穩的嗓音煞是好聽,但對此時此刻正在氣頭上的錢迷人來說,無疑是火上加油。

    「你好了嗎?我請了彩妝師來替你上妝。」

    「急什麼!」這件禮服她越看越不順眼!

    門外沉默了會兒。

    「晚會六點開始,現在已經四點半了。」

    「你那麼急不會自己去啊,把摩托車鑰匙還給我,我自己騎車去!」錢迷人對著門板咆哮,明知道波及不到門板後頭的他,她仍舊衝著門的方向噴火。

    又是一陣沉默,再度有聲音時,時常樂的嗓音變得低沉、緊繃,顯然是被她惹火了。

    「你如果不打算把這道該死的門打開,我會很樂意把它踹開,不管你換好衣服沒有,如果沒換好,我也會很樂意替你換穿。」

    她咋舌於時常樂的語氣,這樣的語氣從她回來後就沒聽過,她不知道他也會有如此惱火的時候,以往她怎麼惹他,他也只是以高傲的姿態對自己冷嘲熱諷,從沒像現在這樣,明明白白將不快藉由言語宣告。

    「錢迷人,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現在開始倒數,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

    見他數得這麼堅決、肯定,這下子錢迷人急了,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連忙脫掉身上的運動衣,平常脫衣服都很順的,怎麼現在脫件運動衣而已,光袖子卡在手臂上就卡了兩三次才順利脫下來,寬鬆的褲子就更不用講,害得她差點被絆倒,脫下礙手礙腳的衣服,她還得為了禮服而換上無肩帶式的內衣,還得把內衣的肩帶拿掉,然後穿上。

    「你還有十秒鐘,十、九……」

    「等、等一下啦!」她趕緊取下吊掛起來的禮服穿上,結果禮服後頭的拉鏈卡在半途怎麼拉都拉不上來……現在是怎樣,所有衣服都幫著他跟她作對是嗎?

    「五、四、三、二、一!」時常樂數完最後五秒,毫不猶豫地扭動門把。「錢迷人!」

    門這時打開,錢迷人一臉狼狽地站在門後,喘息得像剛跑完百米賽跑一樣,長發因為汗水而黏貼在通紅的小臉上,肩上、手臂上因為剛才粗魯的換衣服而被自己捉得通紅,如此狼狽的模樣看在時常樂眼中,卻另有一番悸動。

    「你、你數這麼快做什麼!」喘死了!

    一旁的彩妝師看見她這麼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見她射來一記狠瞪,連忙掩住嘴止住笑,直接進房去。

    錢迷人轉身跟著進去,走沒幾步,手臂便被時常樂拉住,她還來不及抗議,只覺得背脊突然貼上一記冰涼,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修長的指尖滑過背脊,讓她渾身戰慄,連呼吸都被他如此親密的動作截斷。

    「你的拉鏈沒拉。」時常樂溫熱的氣息呼在她敏感的耳朵旁,性感的聲音幽然響起。

    錢迷人想逃,但放在她身後的手揪著拉鏈不放,冰涼的指關節隨著動作往上攀升,滑過她敏感的肌膚,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即將暈倒,幸好手支撐著牆壁,可他的動作卻越來越挑逗。她不經意瞄到彩妝師臉紅,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慌亂得伸手粗魯的抓住衣服,管他是不是拉好了。

    「你、你可以出去了。」

    時常樂身著黑色正式西裝,一頭黑髮梳理服貼,今晚的他是多麼斯文俊美,如刀刻劍鑿的五官在燈光下顯得深邃,幽深眼眸里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正牢牢瞅著她。

    當她以為他又想和她槓上時,只見他揚高嘴角溫柔一笑,隨即將門帶上離開。

    錢迷人腳軟得差點跌坐在地,身體熱得發燙,她捧住臉,發現雙頰比身體更熱、更燙!

    慈善演奏會辦得相當成功,參加的賓客政商雲集,席間不乏許多藝文界人士,為了病童募集的款項輕輕鬆鬆突破千萬,許多企業界人士更是慷慨解囊,使得今晚的演奏會能夠得到圓滿。

    錢迷人一整個晚上都在拉扯她身上的粉紅色禮服,一身粉嫩的顏色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臉上還被那個彩妝師當成調色盤畫,如果不是她強烈抗議,警告他別動她的頭髮的話,他還想把她一頭引以為傲的直發燙成卷卷頭。

    老實說,一想到等會兒要上台演奏,她還挺緊張的,撇開比賽不說,她還不曾參加晚會的演出,尤其今晚的晚會非常重要,關係著時常樂與這家醫院和大大小小的病童,她的演奏變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教她怎麼能不緊張?

    而花心四人組成員偏偏全都到齊,關昊這傢伙從抵達會場到現在,一直不停地恥笑她,詛咒她等一下一定會出糗。

    錢迷人瞅著關昊,心裡期望他最好酒精中毒。

    察覺錢迷人殺人般的視線,關昊露出輕蔑的笑容,飲了口香檳。

    「錢迷人,真難得你會穿得這麼人模人樣,而不是一身黑衣、黑褲,嗯,果然比較像是個女人了。」

    「如果想要我把手上的香檳潑到你這身白西裝上的話,你就再繼續口無遮攔沒關係。」

    「常樂,你還是管管你的未婚妻吧,我怕你們若真結婚,你娶到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關昊。」她咬牙切齒地道。

    時常樂望向身旁的小女人笑了笑。

    嚴湍頂回下滑的眼鏡,挑眉打量他,仔細研究他這樣的笑容代表什麼。

    「迷人。」

    錢媽穿得珠光寶氣,與時醫生一同前來,錢媽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她將在台灣音樂界露臉了,她這做母親的怎能不來沾光一下;而時醫生則是為了醫院,雖然他將醫院的經營權放手讓兒子管理,可畢竟他為了這間醫院投注不少心血,有關醫院的事他仍舊很在意,於是偕同十幾年的老鄰居錢媽一同參加。

    「哎喲,迷人,你看看你,果然適合粉紅色,瞧你穿著這件禮服,多漂亮、多迷人呀,簡直像是位公主。」

    一旁的關昊忍不住嗤笑了聲,見眾人盯著他,他連忙尷尬地笑了笑。

    錢迷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尤其是錢媽最後那句像是位公主,讓她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媽,你最好別再提我身上的衣服,否則我會翻臉。」

    錢媽皺起眉頭,「為什麼?很漂亮呀,像奧黛麗赫本。」

    錢迷人眉尾一抽一抽的,脾氣即將爆發;沒想到錢媽還不肯閉嘴,拉著時常樂的手與錢迷人的手疊在一塊兒,與時醫生兩人看得滿意得不得了。

    「瞧瞧、瞧瞧,時醫生,你瞧瞧,迷人與常樂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來咱們的決定是對的,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更適合他們兩人的另一半了,我看下個月的文定是不是要提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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