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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也沒有梁老師想像的這麼冷血。」

    「對不起，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梁莫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連忙向女孩兒道歉。

    許映歡微微笑了一下。

    「我明白。」

    ……

    許映歡坐在沙發上，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雙手抱著腿，瘦削的下巴抵在膝蓋上，幾乎將大半張臉埋藏起來。

    她垂眸凝視著地面不知名的某處，神情微微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許映歡抬眸看去。

    「回來啦。」

    她出聲跟對方打了一聲招呼，聲音淡淡的，全然不似平日裡的熱絡與歡快，然後又恢復到剛才思緒游離的狀態。

    梁莫深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胸腔里有一股不舒服慢慢地暈染開。

    他抿了抿嘴唇，拎著小泰迪走到女孩兒面前，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女孩兒整個人都窩在沙發里，烏黑的長髮沒有紮起來，隨意地散落在身後，猶如上等的綢緞一般，柔順而又光亮。

    這樣小小的一團，就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了的小奶貓一般，讓人心生憐惜。

    「你不開心。」

    梁莫深突然開口。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我只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許映歡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每說一個字，腦袋就一點一點的，額前的碎頭髮也隨著她的動作一起一伏，莫名帶著幾分俏皮。

    「你說，會是什麼樣的原因，可以讓一個人放棄自己的夢想？」

    她抬起頭來看著梁莫深，柔軟的長髮隨意地散落在身後，頸間衣領微敞，光滑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形成完美的視覺衝擊，俏美無比。

    梁莫深聞言，那對濃密的劍眉皺在一起，眉心輕蹙，幾乎擰成一團疙瘩，冷峻中透著幾分桀驁，模樣看上去有些駭人。

    「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不是我。」

    許映歡連忙搖頭。

    「今天，我們戰隊的一個女生提出來要退出最後的總決賽。其實，以她的實力，可以拿到一個很好的名次的。」

    那雙素來澄澈的眸光仿佛被一團霧蒙蒙的瘴氣所籠罩覆蓋著，少了幾分以往的純粹與明淨。

    梁莫深聞言，知道自己多慮了，那張冷峻的臉龐在剎那間融化開來，素來生硬冷沉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要走的路。」

    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又裹挾著幾許蠱惑人心的磁性，仿佛一壇在地下埋藏了上千年的上等女兒紅一般，輕輕一嗅，就讓人沉醉其中。

    那張俊朗的面容上透著一絲絲的溫柔，眼神也是如濃墨一般，蘊藏著掩不住的柔情。

    「如果，她選擇的這條路是被逼無奈之下才做出的決定呢？」

    許映歡偏了偏腦袋，猶如一隻不諳世事的小奶貓一般，用那雙盈盈如水的眸子凝視著對面的男人。

    鬢邊幾縷髮絲垂落下來，有些凌亂地貼在臉頰上，一如她此刻迷茫的內心。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對於她來說，這個決定就是最好的。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梁莫深緩緩說道。

    低沉的聲音落在女孩兒耳中，猶如大提琴奏出的靡靡之音，帶著獨特的安撫效果。

    許映歡微微怔忡了一會兒，隨即頰邊漾開一抹輕淺笑意，看向對方的瞳眸里隱約帶著幾許無奈。

    「雖然明知道你說的是謬論，可我竟然找不出語言來反駁。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裡突然好受了很多。」

    女孩兒唇角微挑，噙著淺淺笑意，纖長的睫毛如同一把迷你小扇子，忽閃忽閃的，在眼底遮出一小片弧形的暗影。

    小巧的鼻尖挺立著，粉唇微翹，像是一隻粉雕玉琢的精緻瓷娃娃一般，身體上的每一處肌膚都寫著「美好」這兩個字。

    梁莫深靜靜地凝望著她，在心底里升騰起一股無法言表的滿足跟慰藉，還有一絲難以覺察的偏執與痴狂。

    「你的夢想是什麼？」

    他突然開口，刻意將語速放慢了些許。

    「我啊……」

    許映歡的眸子滴溜溜亂轉，透出一絲狡黠。

    「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優秀的歌手，然後賺很多很多的錢。」

    女孩兒的聲線清澈，猶如淙淙流過的山澗泉水一般。

    臉上的笑容明媚而又璀璨，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我會幫你實現的。」

    梁莫深默默地將女孩兒這句話記在心裡，低聲承諾著。

    ……

    餐廳，包廂。

    「蘇女士，梁先生就在包廂裡面。」

    服務員禮貌而又得體地說道。

    「嗯，你先下去吧。」

    蘇蔓歌淡淡地應了一聲。

    「好的。」

    服務員輕輕頷首，轉身離開。

    等對方離開之後，蘇蔓歌從挎包里拿出粉餅，補了一下妝容，又拿出口紅補色，這才推開包廂門，身姿搖曳地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車，師兄等著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