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光亮的一面、私下的一面、矚目的一面、或者……只對著她的一面。

    在不知覺之中，她莫名其妙地就被灌輸了許多關於「孟鋮」這個人的事，她慢慢變得熟悉他、並且適應他。

    適應他的接觸、適應他的靠近。

    在溫邈的記憶理，她應該是有三四天沒有見到孟鋮了，可是，在這三四天裡，她卻沒有一天是不曾想到過他的。

    她在家裡陽台上澆花的時候，躲在書房裡看電影的時候，在同一間考場寫下「建築系9班溫邈」這幾個字的時候……

    就是因為「孟鋮」這個人在她腦海里出現太過頻繁，所以，當在建築學院外面，她真的見到他之後，才會下意識想要避開。

    不是想要避開孟鋮，更多的是想要避開自己給自己找來的「叨擾」和「煩躁」。

    今天的最低溫度到了零下。

    溫邈體寒，手腳一年四季都是冰的，右手被孟鋮牽了一路，現下卻是難得的暖和。

    「冷嗎?」

    這是兩人走了這麼一路以來，孟鋮開口對溫邈說的第一句話。

    溫邈搖搖頭，低著頭沒有看他。

    「有錢嗎?」

    嗯?

    溫邈疑惑地抬頭看他，不明所以。

    「地上……」

    孟鋮眼裡似乎有笑，看向她的目光是柔和。

    一前一後連起來就是問她----「地上有錢嗎?」

    溫邈這才反應過來，他在笑她。

    笑她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溫邈臉有些紅，裝作等車的樣子，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孟鋮也不介意，和她看向同一個方向……

    好像也在認真地等車一樣。

    「我是第一次……戀愛……」半晌之後，孟鋮啞著嗓子開口。

    溫邈還是沒有轉過頭來，卻聽得認真。

    「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多擔待。」

    他最後一個字落下，車就來了。

    溫邈像個人偶一樣被他牽上車，他掏出公交卡幫她刷了卡，很快地下了車，沒有耽誤公交車開。

    車門很快關上，溫邈走到靠窗的空位坐下。

    有些慌忙地透過窗口去找他的身影。

    他還是站在兩人之前等車的地方，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沖她招手。

    這是，自兩人確定關係後，溫邈第一次那樣明顯大方地注視著他。

    車很快開走了。

    一開始溫邈還能看到他站立著的身影，到後面車開得越來越遠，她也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

    溫邈靠著椅背，習慣性地想掏出自己的手機聽聽音樂。

    突然想到，自己還有沒買手機。

    溫邈有些無奈，車程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百無聊賴，溫邈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建築學院，他固執地向自己問一個結果的時候。

    看著他一副「即將赴死」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能輕飄飄地說出那句

    ----「那就……試試?」

    她不確定的太多，但她能確定的是，那個時候，無論是她的理智亦或是感覺，都沒有否認這個「答案」就是了。

    無論如何……

    帶著遲來的青春里的「中二」和思考問題過于敏感和成熟……她終究是和孟鋮開始了。

    溫邈到家的時候，想著要給孟鋮打一個電話報平安，好像情侶之間都是這樣的。

    可是當她拿起家裡的座機時，才想起她手機丟掉了，並且她也完全不記得孟鋮的號碼。

    泄氣地將電話放回遠處，溫邈靠著沙發上有一絲迷茫。

    幾分鐘後，溫邈一下子從沙發上起身，拿了包就朝門口走去。

    她必須要去買一個手機了，不能再拖了。

    就在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家裡的座機突然響了。

    溫邈倒回來，接起電話

    ----「餵?」

    電話那頭那配合地禮貌性說了一聲

    ----「餵----」

    熟悉的聲音使得溫邈一頓，竟然是……

    孟鋮。

    他怎麼知道自己家座機號碼的?

    「你……」

    「你到家就好。」

    溫邈握著手機不自覺地扣著電話的尾部，輕「嗯」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家座機的?」

    「我問過了安揚。」那邊回道。

    「哦。」溫邈表示理解了，那邊又繼續道

    「就是確認你是不是安全到家了……」電話那邊主動說去這通電話的來意。

    「哦。」溫邈還是回。

    溫邈聽到那邊有笑聲傳來，一時有些惱

    「你笑什麼?」

    那邊沒有回聲，卻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響。

    「你在過馬路嗎?」溫邈有些擔心，「你先過去吧，這樣不安全。」

    「沒有，我在路邊」這時候那邊到是很快回了，「我沒有在過馬路。」

    「哦……」溫邈安下了心，「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