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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25:12 作者: 執吉良守
    許繁凌要追求人?

    柳姜微微睜大眼,有些驚訝。她還沒回過神,卞戚又出聲了。

    他的音調揚起,帶著點鼓動意味:「你求我我就教你怎麼追女孩子,你也知道我追人可從沒失敗過。」

    柳姜皺眉想,卞戚肯定是要失望了。許繁凌的性格怎麼會求人呢?

    然而下一秒,一直沒有出聲的許繁凌開了口。

    音色是慣有的低沉,似乎是因為著了涼,還帶著一絲暗啞。

    他咳了聲,問卞戚:「要怎麼追?」

    ☆、插pter14

    下午兩點,雨已經停了。

    有水坑一灘灘窪在地面,柳姜小心地避過。

    她手裡除了包袋還有一個三折的雨傘,是出門時,許繁凌拿給她的。

    柳姜低頭看著雨傘,又想到不久前在別墅里發生的事。----

    許繁凌的話讓柳姜很有些意外。

    她手裡還拿著裝著濕衣的袋子,不自覺地就撰緊了。

    細碎的沙沙聲立刻響起,提前告示了她的存在。

    被發現偷聽的柳姜有些窘,即使不是有意,但她也確實是聽到了兩人的閒語。

    她走下樓梯,抿唇看著兩人,眼神帶著尷尬。

    視線在卞戚和許繁凌之間無措地轉著,她聲音訥訥的,「我才下樓,沒多久……」

    許繁凌沒有說話,他微側著身靠在沙發,左手搭在沙發把手上,閒閒地敲打著。

    他身上穿著淺米色的體恤,圓領的設計露出了他的鎖骨,線條硬朗。

    長腿被深藍色長褲包裹,隨意地伸展開。

    因為剛沐浴過不久,他頭髮還有些濕,此時柔順地垂著,慣常帶著的眼鏡也放在茶几上。

    印象裡帶著距離感的清冷似乎被掩去了一些,整個人都顯得柔和清俊。

    柳姜又尷尬地咳了聲。他便側過頭,星亮的眼睛看著她。

    他的眼神里掩著很多,是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複雜的,柳姜有些理不清的東西。

    於是她眨眼,錯開許繁凌。

    「謝謝你們,嗯,時間蠻久了,我該走了。」她抬眼看著卞戚,笑了下。

    卞戚掃過許繁凌,從尷尬中回過神,「啊……好的。去的地方離得遠嗎?需要我送你嗎?」

    柳姜搖頭:「不遠,就在C棟,我步行就好。」她小聲呼出口氣,「今天謝謝你們,外婆在家等我,我先離開,改天再感謝你們。」

    卞戚笑了下,擺手:「客氣什麼,都是朋友。」他瞟了眼一直沒說話的許繁凌,試圖轉換下氣氛地捅了下他,「對吧?許繁凌。」

    許繁凌沒有立刻回應,這讓卞戚有些窘,臉上的笑也越來越干。

    因為卞戚的話,柳姜也下意識地轉頭,重新把視線落在許繁凌的身上。

    許繁凌不說話,三個人突然間就都安靜了下來。

    氣氛詭異地降到了冰點。

    讓這種氣氛變得如此的許繁凌在靜了一會兒後站起身,踏著棉質的拖鞋朝著門口走來。

    柳姜愣了一下,許繁凌似乎是來自己這邊。

    她眨眼,不知道要做什麼。

    說話?還是就在原地站著?

    似乎都不太對……

    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可是許繁凌長腿邁著,沒有因為她的苦惱停下,只一會兒就停在她面前。

    柳姜下意識地抬眼看他,他逆著光站著,水晶吊燈的光亮絲絲縷縷地投過來,在他面上投下了一灘陰影。深邃的五官掩藏在陰影里,只餘下一雙黑亮的眼,瞳孔似流轉著光,像黑色的曜石,透徹又明晰。

    她聲音不自覺地放小了些,叫他:「許繁凌。你----」

    聲音被他突來的靠近打斷了。

    許繁凌俯下身,俊雅的五官從陰影中脫離,漸漸盛放在她的眼前。

    他瞧著她,視線在她身上,似乎從沒有錯開一秒,又似乎只是隨意的那麼一瞬。

    許繁凌伸出手略過了她,一時間像是要擁向她,柳姜只覺得呼吸滯納了片刻。

    她屏著呼吸,全身戒備般地看著他,發現許繁凌只是從她背後的鞋柜上拿出了一把雨傘。

    只一會兒後他便退開身,把雨傘遞過來。

    「給你。」是柳姜已經習慣的,成年後的許繁凌所有的低沉音色。

    她垂眼看著面前的雨傘,深藍色的傘體被修長的手輕握在手裡,白皙的膚色襯在湛藍色間。

    帶著反差的美感。

    柳姜收回視線。

    她接過傘,低低應了聲謝。

    遠處又傳來一聲悶雷,柳姜從剛剛的情景中回過神。

    她抬眼看著上空,天色昏沉沉的。

    剛下過雨,雲層間也沒有多少改變,依舊積壓在一處,給人滯悶的感覺。

    她就這樣邊走邊胡亂地想著事情,短短的一段路也用了一段時間。

    等走到舅媽家門前,柳姜抬手把傘放回包袋。

    她輕呼了口氣,這才按響了門鈴。

    站在門口把柳姜送走後,卞戚關上門。

    隨後他扭頭看著許繁凌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會撩人的。」

    許繁凌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份雜誌翻著。

    聽見卞戚的話也只是輕飄地掃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雜誌。

    卞戚大步走到許繁凌跟前,抱著臂看他,撇嘴揭穿他:「我的哥哥誒,你可別裝相了。四百多度近視不戴眼鏡看得清楚嗎你?」

    許繁凌放下雜誌,彎腰取過眼鏡戴上,然後拿起雜誌,繼續看。

    卞戚深吸口氣,坐在他對面伸拇指,「你贏了。」想了想,又傾身湊近許繁凌,「你不是要問我怎麼追人嗎?現在還學不了?」

    許繁凌放下雜誌,抬眼看他,「我想了下,還是不學你那套流氓作派了。」

    卞戚炸了,「我怎麼流氓了?許繁凌你給我說說怎麼我就流氓了吧?」

    許繁凌起身,正朝樓上走,聽到卞戚喊又轉身看他。

    他朝著卞戚勾唇,似笑非笑問他:「我聽林經理說,你一接手菜樁就把常駐菜樁的美食編輯嚇跑了,連雜誌社都請了年假不去了。這還不流氓?」

    卞戚抬手朝許繁凌伸著,半晌後尷尬地咳了聲,沒話了。

    與此同時,在同一個小區的高層里,柳姜的表弟程遠打開了門。

    柳姜站在玄關換鞋子時,程遠就站在她身邊。也不說話,也不離開。

    柳姜有些莫名,抬眼看他,程遠的臉色有些糾結,欲言又止的樣子。

    程遠在玄關這等她,顯然是想單獨和她說些什麼。

    於是柳姜放小了聲音,輕聲問他:「你怎麼了?」

    「你……等下我媽可能又要和以前那樣了,你就當沒聽見吧。」

    柳姜有些意外,程遠這是在關心她?

    程遠雙手擦著褲帶靠在牆上,垂眼看她,「她想我出國讀書,又覺得……你該支持一下。但其實我不想出去,所以你也不必為難,我之後會和我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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