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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24:44 作者: 指尖染流沙
    成弈冷哼一聲,顯然對成越這個提議沒有任何興趣。他的目光瞥向鹿悠,說道:「回來睡覺。」

    鹿悠:「……哦。」

    看來電腦都沒法拿了,鹿悠耷拉著腦袋跟成弈回了屋。

    進屋以後,鹿悠踮著腳尖從貓眼往外看了看,那成越跟只狗似的還蹲在走廊里,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吞了口唾沫。

    磨蹭了半天,她糯糯開口道:「我要洗澡,沒有睡衣。」

    燈光映照下,鹿悠的臉頰染上一層不自然的潮紅。

    成弈:「你臉怎麼那麼紅?發燒了?」

    「啊?」鹿悠跑到鏡子處,只看了一眼她就懂了。

    明明她沒有吃蝦啊……

    鹿悠捧著臉,嘆口氣,說道:「我過敏了。」

    「過敏?」成弈眉一挑,「你對什麼過敏?」

    鹿悠:「海鮮。」

    成弈聞言一窒,眉頭緊擰,薄唇抿成一條線:「……怎麼不早說?」

    鹿悠:「你都說了這是『我最愛吃的蝦』,我不能拆你台啊。」

    有什麼東西,戳了一下內心柔軟的角落。

    成弈沉默半晌,走到鹿悠身邊,說道:「給我看看。」

    鹿悠捂著臉,背對著他,「不要,丑。」

    成弈不容分說地把她的身子掰正了,「抬頭。」

    鹿悠拒絕,「沒事的,我又沒吃,只是碰了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見鹿悠死命護著臉,成弈也不為難她了。

    他徑直走到窗前,拉開紗質窗簾,給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詢問海鮮過敏的療法。

    醫生納悶,成弈可沒什麼過敏史啊,這大晚上火急火燎地問這做什麼。

    成弈得了方子後,立刻打電話給周叔,讓他照做。

    一通操作完畢,鹿悠還杵在鏡子前捂著臉。

    成弈收回手機,「先去洗澡,洗完出來吃藥。」

    鹿悠伸出一隻手:「睡衣。」

    成弈去衣帽間隨便拿了件自己的T恤,「就穿這個吧。」

    鹿悠躊躇片刻,還是接過衣服,去浴室了。

    成弈坐在沙發上,聽著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心神不寧。

    他點了一根煙,安靜地抽著。

    成弈點開手機相冊,一張一張往前翻看著。

    前幾張是鹿悠畫的耽美小黃圖。他吐了口煙圈,這丫頭還真是讓他束手無策。

    再往前翻,是其他圖。

    把酒長歌、仗劍天涯、大漠孤煙、杏花微雨……古風水彩的畫面浪漫唯美,人物俊俏可人。

    這些圖片的共同點就是邊邊角角都有一處不顯眼的幼稚簽名。

    直到翻到最前面一張,成弈的手停下了。

    畫中一名束髮男子,白衣銀盔,手執長.槍,立於漫天飛雪的懸崖邊,身後是一輪大而渾圓的明月。一枝覆雪的臘梅兀自開放,長風捲起男子的戰袍,他掌心落了一枚小小的花瓣。

    成弈眸光微沉,吸了一大口煙後,將菸頭摁滅在水晶菸灰缸里。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推開了。鹿悠頭髮濕漉漉地貼著臉頰,穿著他的T恤扭捏著挪了出來。

    他的棉白T恤下擺剛剛好到鹿悠膝蓋上方的大腿處。滾著水珠的頭髮,藕段似的胳膊,纖細雪白的腿,瑩白細嫩的腳趾……她脖子上還掛著他送她的項鍊,細細一截鏈子,小小一顆墜子,襯得鎖骨格外好看。

    鹿悠不自在地蜷起腳趾,語氣綿軟得似棉花糖:「……我沒找到拖鞋。」

    第16章

    鹿悠腳下那塊地板上,有一串泛著水光的小腳印。

    成弈喉結上下滾了滾,默然起身,到柜子里給她拿了一雙拖鞋。

    鹿悠的腳很小,趿著成弈的拖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大號的衣服、大號的拖鞋,使得她整個人格外嬌小惹人憐。

    鹿悠扯了扯身上大領口的純棉T恤,不經意間露出一截圓潤的香肩。如果不是她嘴裡還念叨著「這衣服好大」這種話,此番舉動很難不讓男人胡思亂想----其實恰恰因為她無意識的話語,讓她嫵媚中帶著一絲天真,這才是對付男人的終極殺器。

    「篤篤篤----」有人敲門。

    成弈去開門,鹿悠盤著兩條腿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著頭髮。

    門一打開,是成越。

    成弈:「我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成越笑嘻嘻地舉起手裡的水壺,說道:「我幫周叔送東西來。」

    而周叔正一臉無奈地站在門外,仿佛被土匪打劫了一樣。

    成越不由分說就要往屋裡擠,成弈伸出一隻胳膊把門擋住,另一隻手去拿他手裡的水壺:「東西放下,人滾蛋。」

    鹿悠頂著毛巾趴在沙發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快要打起來的兩人,無奈嘆口氣。

    都二十多歲的人了,跟小孩子似的搶東西真的好嗎?

    最終成弈成功奪下水壺,把門直接拍在了成越臉上。

    周叔看著再次吃閉門羹的成越,說道:「二少爺,還是下樓歇息吧。鹿小姐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要早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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