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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21:23 作者: 逐心
    戎容:「……」騎虎難下,原來是這個意思。

    看見她終於不知所措,池彌才開口,「我以為你想好要怎麼補償了。」

    總算開口了!戎容如蒙大赦,一手攥著他的襯衣,抬頭與他對視,「換掉就好了呀,反正你包里那麼多衣服----那件紅色的衛衣,我覺得就挺好的。」

    紅撲撲的小臉,殷紅的唇瓣邊一絲狡黠的笑容。

    熟悉得讓他心跳加速的「壞」姑娘。

    池彌明知故問,「哪件?」

    當然是她當年替他挑的那一件啊!戎容鬆開手,「我去給你拿。」

    人還沒走出半步,腰間一緊,已經被箍進滾燙的胸前。

    池彌的呼吸從她腦後傳來,火熱帶著酒氣,「哦,你說那件舊衣服?太舊了哪裡還能穿?那種過時的東西,早該扔了。」

    口氣輕佻不屑,惹人討厭。

    戎容想掙脫他的束縛,可那肌肉糾結的手臂,哪是她能掰得動的?

    「不想穿就不穿,你鬆開我說話。」

    「鬆開?你弄髒了我的衣服和褲子,我鬆開,你走了,我找誰賠?」

    戎容只覺得火熱的吐息輕飄飄地掃過耳廓,令自己心神不安,心臟都快要跳出喉嚨,從前的池彌不是這個樣子的,就算是曾讓她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吻,也是略帶羞澀的淺嘗輒止。

    「你鬆開,衣服和褲子我出去給你買新的好了吧?」

    「買呀?」池彌輕笑,「不打家道中落,揭不開鍋的牌了?」

    戎容忽然想起來,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撇了撇嘴,「……買個新的地攤貨。」

    「我在你眼裡,」身後的男人自嘲地低笑,「就是穿地攤貨的,對嗎?」

    她明明沒有這個意思!為什麼他一定要偏執地把話題往貧富上引。

    「池彌,你到底跟我鬧什麼彆扭?」她很想問,你為什麼不上學了,為什麼跑來打拳,有怕池彌會誤會自己嫌他打拳,沒敢直說。

    「鬧彆扭?別開玩笑,我是在跟你談賠償問題。」

    戎容吐出一口氣,彆扭的傢伙。

    「舊衣服你不穿,地攤貨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現在『家道中落』可沒錢賠你一身名牌,你要實在揪住不放,那只能----」她賣關子似的拉長了語調。

    池彌眯起眼,「只能什麼?」

    戎容咽了口唾沫,挺起胸膛字正腔圓地說,「以身相許了。」

    盥洗室里有一瞬的安靜。

    靜到戎容都能聽見自己的耳膜處傳來擂鼓般的心跳,該死的,她口不擇言的,到底都說了些啥?

    就在戎容悔不當初,恨不得穿越回半分鐘前吃掉那句「以身相許」時,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忽然收緊了,下一秒她就雙腳離地,被人抱了起來轉了個面,臉正對著被她撥開了襯衣的胸膛。

    本來就已經通紅的小臉,頓時火燒雲一般。

    她到底做了些什麼?

    池彌將她放在洗手池邊的檯面上,戎容雙腳夠了夠,碰不到地,晃里晃蕩的格外沒有安全感,可沒等她的空虛感持續太久,貼上前來的男人氣息就奪走了她的全部注意。

    她坐在台子上,總算與他一般高了。

    池彌雙手左右撐在她身邊,壓在她的雙手上,與她四目相對,酒精作用之下,丹鳳眼的眼尾泛著一絲紅暈,唇色也紅得好似滴血。

    「以身相許。」他玩味地重複。

    戎容開口,有點結巴,「開,開玩笑的。」她還沒那麼火爆……

    池彌勾唇,笑不及眼底,「我當然知道你是開玩笑,你就這一個身,難不成還能許第二個人。」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戎容不由蹙起眉,這其中定然有誤會,否則他為什麼總覺得自己有未婚夫?難道……她想起在俄州的時候,也常常有人誤會明倫和她的關係。

    「明倫他----」跟我不是那種關係。

    可明倫兩個字剛剛從那張小嘴中吐出來,池彌就覺得像有什麼捅進左胸,這該死的名字在無數個失眠的深夜讓他輾轉難眠,如今從她的口中說出竟像匕首一般讓他難以忍耐。

    他傾身向前,把那個名字從她的口中驅逐。

    然而,本來只是想讓她緘口的輕吻,在碰到微涼而柔軟的唇瓣的那一秒就脫離了他的意願。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變成啃咬蹂|躪,即便如此,仍舊填不滿左胸膛的那個空洞,那個被封閉在內心的野獸瘋狂地想要衝破屏障,將面前的人化為己有。

    他鬆開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龐,拇指摩挲著她腫脹的下唇,火熱的吐息落在自己的手指與她的唇瓣,「你為什麼要回來?」

    戎容眼底一片濕潤,靜靜地看著他。

    為什麼回來?當然是為了他。

    她想他,瘋狂地思念他,想聽他的聲音,牽他的手,聽他或生氣或無奈地叫她的名字,被他背著在楠都無人的小巷裡穿行……

    那些只能在夢中重演的回憶,在每一個睜眼的清晨令她恨不得立刻飛回來。

    他還問,為什麼回來?

    戎容氣呼呼地湊近,牙齒重重地咬住他纖薄的唇,仿佛報復一般笨拙的吮吸,甚至潛意識的希望聽見他道歉、告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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