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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17:49 作者: 舍木氓生
    「嗯,去吧。」金歷杭抬起手拍了拍廖駿生的肩膀,輕鬆道。

    同一時間,花園裡的金今看著面前焉了吧唧的唐岳笑著:「那你怪誰呢?自己提的分手。」

    「分手第二天就去找樂子,你有什麼資格怪陳餚?」這句話金今說得比較低,像是在嘟噥。

    「不是找個人代替,忘記就會快一點嘛,再說我也沒真來,那女的嘬了我兩口我就把她推開了,感覺不對。」

    因為失戀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唐岳掏了根煙出來點上,邊上的武警上來二話不說撇下他的香菸,沒收了他的打火機,唐岳一臉悲催,把唯一吸進肺里的一口煙吐了出來:「真特麼操蛋。」

    「既然這樣你分個屁手。」金今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吐出來的煙。

    「我就覺得吧……他喜歡的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的身份,是我帶給他的安全感,現在呢,安全感這種東西,他能自己給自己了,就不大需要我了。」

    愈發安靜的花園裡,唐岳說一句嘆兩口氣,說一句嘆兩口氣,金今好奇:「那他就輕易答應了?」

    「我說什麼他都答應,交往的時候就沒說過一個不字。」唐岳回憶著他和陳餚在一起的時候,他年紀大,幾乎把陳餚當個兒子寵著,陳餚也聽話,唐岳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反抗。

    就算鬧彆扭也是陳餚先去跟唐岳道歉和好,乖得不得了。

    「你今年……27?你家裡沒讓你趕緊定下來啊。」金今轉移話題,這事兒他也好奇,一般家裡從政的不像經商,如果以後要走政途,特別是像唐岳這種背景的,25前就得定下來結婚生子,然後以完美的形象登上政治舞台,唐岳這已經算晚了。

    金今看到唐岳用力咬了下牙,眼底沉積著憤懣:「我爸讓我回家見N市市長他女兒,我跟陳餚說了,打算故意讓他吃個醋逗逗他,結果他問我什麼時候去,要不要幫我訂機票。」

    說到這裡金今總算是知道唐岳為什麼主動提分手了,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要不是金今曾經當過普通人,感受過無法抓住的患得患失,他或許也覺得陳餚是故意的,就是想和唐岳分手。

    「你……你放不下就去看看他,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想分,別特麼一個人耍憂鬱了,看起來很蠢。」金今把話講到這樣,唐岳要是領悟不了,或者不願意聽他也沒辦法了。

    唐岳掏出手機,屏幕亮亮的閃了下金今的眼睛,很快唐岳又罵了句什麼:「他要是想複合到現在一條信息都沒有,媽的……」

    說著唐岳抬起腿就朝花園外走,金今皺起眉看著他:「你又要去找樂子?」

    唐岳轉過頭,語氣恨恨的:「放屁!老子去看他是不是背著我偷野男人。」

    說完唐岳快步離開,金今笑了下,轉過身便看到廖駿生從小樓里出來了,他迎上去問:「我爸沒怎麼你吧?」

    廖駿生搖頭,讓金今放心:「只讓我好好照顧你。」

    「是嗎,那我們回去吧。」金今沒多想,他猜金歷杭也沒說別的,便主動牽住廖駿生的手,朝配車走去,剛走了兩步便看到坐在一輛白色車輛里的武湛,武湛是和他爺爺父親一起來的,那輛車是軍隊最高領導者的配車,緩緩行駛在總統府邸內,開著窗,朝出口開去。

    武湛看到了金今,也看到了廖駿生,他看了一眼便別過臉,看向前方。

    「還想呢?」武湛的父親話裡帶著匪氣,從來都是個軍痞的模樣,他好笑地看著兒子:「人小今看不上你,別想了,趕明兒爸給你找倆小鴨子?」

    武湛當沒聽到父親的話,此時他爺爺橫了眼他的父親:「別說了。」

    接著武湛的爺爺又看向武湛:「命里有時終須有,該放下的就得放下,坦坦蕩蕩的,知道嗎?」

    武湛點了點頭,他看著自己戎馬一生的爺爺,開口:「知道了,我已經放下了。」

    他確確實實已經不再惦念著金今了,只是心臟像做了一場手術,雖然手術成功了,但傷口還在,沒有癒合,吸氣的時候會疼,需要時間才能痊癒。

    目送武湛一家人離開,金今才把目光收回,沉默著拉著廖駿生往外走,配車司機和警衛也沒有過問,慢慢跟在兩人身後。

    「夏天要到了。」

    走了十幾分鐘,金今冷不丁說,廖駿生嗯了一聲:「還有一個多月。」

    「夏天回西山公館住吧。」

    金今又說,他走得很沒規律,一會兒跨一大步一會兒跨一小步,時不時輕輕跳一下,廖駿生拉著他保證他不摔,回答他:「好。」

    簡短的對話解釋,金今又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突然停下,抬起頭看廖駿生:「你說武湛會好嗎?」

    金今眼底紅紅的,他在自責,他甚至咬了一路自己的下唇讓自己疼,他對武湛太壞了。

    廖駿生上前一步,他將金今的手握得更緊,沒有正面回答,卻說:「你爸爸在那樣的境地里都能轉危為安;我失去了記憶卻還能再想起來;你從什麼都不懂的小少爺變得這樣成熟懂事;只要有希望,一切都會好的。」

    廖駿生堅定地看著金今,金今從他的目光里獲得安慰和認可,終於抿了抿嘴角笑了:「好吧,我相信你。」

    「嗯,相信我的話就上車。」廖駿生突然說,金今歪了歪頭。

    「夜裡涼,你穿得不多,再這樣走下去一定會感冒。」廖駿生解釋,金今嘆了口氣,還是聽話地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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