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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2:14:32 作者: 微風幾許
「我不喜歡小孩子。」她手按在他胸口,那裡觸感厚實,「生小孩很痛很痛,蘇藍說她都要痛死了。」
「我會陪你的。」黎恩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第一個孩子就這麼突如其來了,兩個人都沒做好準備。
黎恩才二十四,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早就當父親,不過去醫院產檢的時候,許書書被醫生說是高齡產婦,惹得她生了好大一場氣。
兩家人欣喜若狂,婚宴就此訂下,早該舉行的婚禮就這麼姍姍來遲了。
買房子、裝修、搬家,孕期過得很快,許書書沒有孕吐,也沒有水腫,若不是越來越大的肚子和越來越高的體重,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懷孕了。
因為胃口太好的關係,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潤起來。
有一天晚上黎恩醒來,發現許書書黑暗中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伸手將她摟入懷中:「不舒服?又踢你了?」
許書書驀地掉下眼淚來,無言的哭泣。
黎恩心中一疼,趕緊打開了床頭燈,看到許書書的枕頭早就被打濕了。
他不住的親她,試圖安慰,可是她卻越哭越凶。
「小恩,你會不會離開我?」她抽噎著問,「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黎恩沉聲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喜歡別人?」
「我好醜哦。」她顫抖著嗓音說出自己最近慢慢加深的恐懼,「我胖了好多,手指都變粗了。我知道你會喜歡我是因為我漂亮,現在我不漂亮了,可能以後都不漂亮了……」
黎恩不知道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由得無語:「誰說我是因為你漂亮才喜歡你的?」
許書書指控:「難道不是嗎,我比你大五歲,要是不漂亮,你會喜歡我嗎?鬼才信呢。」
「我無法進行『你要是不漂亮我會不會喜歡你』這種假設。」黎恩說,「因為我愛你是既定事實,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愛你。」
許書書也不想無理取鬧,可是她最近真的好脆弱。
黎恩太好了。
好到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都覺得黎恩不值得,所以才胡思亂想。
「我都重了二十多斤了。」許書書道,「每天稱體重都在漲!」
黎恩道:「醫生說你的體重在合理範圍。」
她愣住,又道:「肚子上也好癢,說不定要長妊娠紋了……」
「是嗎。」黎恩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上次讓同事代購的妊娠油呢?今天是不是沒有抹?」
「對哦。」許書書止住剛才的話題,想了想。
她抹了一把臉,說,「你快去拿過來幫我擦一下,我哭累了,不想動……」
黎恩依言起身去拿妊娠油過來。
因為是夏天,他赤-裸著上身,人魚線一路蔓延到褲頭裡面去,引得她的目光跟著走。
雖然黎恩並不認為擦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但是給她擦油的時候,他依舊很認真。
光滑的油體弄在手中滑滑的,許書書的肚皮也很嫩,一絲痕跡也沒有。他的手指在肚皮上輕揉,她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
揉著揉著就變了味。
嘴唇接觸的一剎那,心動依舊和以前一樣多。
許書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被他熟稔的吻技吻得開始神志不清。她最近總是很容易走神,腦子似乎也沒有以前靈光了,黎恩在她耳邊用平淡的語氣說上幾個有點羞的字眼,她就完全沉淪了進去。
等肚子大得像顆球的她累極睡去,黎恩才起來將她和床單清理乾淨。
他很懊惱,即使在孕期也無法在這種事上節制。
「都這樣了,你還覺得我不夠喜歡你……」他無奈一笑,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那麼以後……不要求饒。」
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
黎恩愛極了這個孩子,小小的臉,小小的嘴巴,卻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長得很像許書書。
孩子四五個月的時候變得很吵人,許書書嫌她煩,根本沒有耐心哄。
梁老師多次批評她,說黎恩白天上班已經很累,晚上還要起來哄孩子,叫她不要太過分。謝愛莎則說男人本該如此,女人生孩子已經不易,如果再不好好休養,會落下隱患。
黎恩抱孩子的樣子確實很有魅力。
他還是個大男孩,個子也高大,小小的一個奶娃娃抱在手中,違和感撲面而來,卻又莫名和諧。
他對女兒好到許書書都嫉妒了。
其實許書書怎麼會不心疼黎恩呢?她只是花了很久才接受自己真的成了媽媽的事實。
有一天晚上女兒又哭了,許書書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把她抱起來。
「你不准哭。」她小聲訓斥,「你爸爸在睡覺。」
女兒哭得更凶。
「不服?」她也凶道,「有本事快點長大啊,現在給我閉嘴哦,不准吵醒他,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她站在檯燈前威脅小嬰兒的模樣,其實被早已醒來的黎恩盡收眼底。他失笑,心裡被某種溫柔填滿了,剛要起來接過手,卻聽許書書講出了他從來沒聽過的話。
「乖,不要哭了。」許書書側面柔美,語氣輕柔起來,「我同意你以後是家裡黎恩第二愛的人。什麼?黎恩第一愛的人是誰?當然是我啊。」
女兒竟然停住了哭聲,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
「爸爸第一愛的只能是你媽媽我。」許書書親了她一下,「可是,媽媽愛你哦。」
三年後,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
這次許書書沒再失魂落魄,大驚小怪了。
那是個難得的周末,黎小星被謝愛莎接走了。
黎恩還趴在床上睡著覺。
陽光照進房間,照在一地五顏六色的玩具上,照在黎恩俊美的側臉和長長的睫毛上,像灑了一層金粉。這幅美好的畫面被許書書打破了。
「黎恩。」她陰森森道。
黎恩睜開眼睛,入目是兩條白皙細長的腿,再往上是他的大T恤,堪堪蓋住大腿根,布著幾枚粉色吻痕,再往上是許書書一雙充滿怒意的杏仁眼。
仔細一看,她不僅光腳踩在地板上,手裡還攥著驗孕棒。
他遲疑:「又、又有了?」
許書書河東獅吼:「你還好意思說!!啊啊啊啊啊!!!」
某人開始暴走了。
某人摁住她,直接來了一場不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