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2023-08-31 14:46:37 作者: 啦啦笙歌
    「啊?不是吧。」另一個人癟了癟嘴,「可是我看蘇晚也不怎麼好看啊,而且你沒發現嗎?跟其他女明星比起來,她好像有點胖。」

    啪地一聲,謝玩聽見那人打了另一個人的手臂,緊接著繼續說:

    「我女神哪裡胖了?!」那人發出一聲嘆息,「哎,還不是那些藥給刺激的。晚晚在吃藥,發胖是藥物的後遺症。」

    「減肥藥?我聽說減肥藥里有激素,吃多了容易發胖。」

    「去你大爺的減肥藥!是……」那人帶著戒備的目光在黑暗中掃視了一圈,湊近身邊人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什麼?!」另一人忙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蘇晚有抑鬱症——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捂住嘴了,「你還生怕別人聽不見是吧?!」

    「對,對不起啊。是我太驚訝了。之前也有聽人說過這事兒,但我都不太信。」

    不僅那個女生不信。

    就連專業的心理醫生謝玩都不敢置信。

    抑鬱症?

    蘇晚竟然有抑鬱症?!

    他仔細回想蘇晚的行為模式和精神狀態,舉手投足間,哪哪都都不像一個患有抑鬱症的病人。

    病人。

    蘇晚是病人。

    而晏遇知也在裝病人。

    那瞬間,腦子裡好像有個困惑已久的問題瞬間解決了。

    晏遇知為什麼要裝病,謝玩恍惚間明白了。

    他想起了那晚在臨江別墅的海灘邊,他問晏遇知為什麼裝病的時候。

    醉煙醉得像個孩子一樣的晏遇知,痴痴地告訴他,「當然是為了晚晚啊,你怎麼這麼傻。」

    是了。

    晏遇知裝病人是為了晚晚,為了蘇晚。

    因為病人之間有種特殊的精神聯繫。

    所以他要裝病靠近蘇晚。

    現在,兩人不就湊在一起了嗎?

    但是晏遇知害怕蘇晚會看出來他是在裝病靠近自己。

    所以晏遇知找到自己這個心理醫生,在自己這裡裝病治療,就是想試試自己的演技有沒有過關。

    難怪那晚晏遇知會問他,「我演技好不好啊?我總覺得我沒有演好。」

    而他呢?他是怎麼回答的。

    「好!演得非常好!」謝玩記得自己當初還豎大拇指夸晏遇知來著。

    但是他真的沒有說謊,晏遇知確實演得很好。

    以至於他這個專業的心理醫生都被騙了。

    更何況是蘇晚呢。

    夜風吹得樹葉唰唰作響,

    明明是很涼爽的。

    謝玩卻覺得寒得刺骨,仿佛每個毛孔里都被堵上了冰柱。

    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而且我跟你說啊,晏神接這個真人秀節目好像就是為了晚晚才來的。」那人用一種羨艷的目光望著前方,「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謝玩垂下眼瞼,只覺得腳下特別重。

    重到他甚至都抬不起腳離開這裡。

    無形的黑夜仿佛將他拉進了深淵,囚困他,束縛他。

    他掙脫不開。

    「可是我還是磕不來晏神和蘇晚的CP。」暗林里的談話還在繼續著,「還是『魚丸』對我胃口。啊——今天我還看見謝玩給晏神包紮傷口了,玩玩真是太溫柔了。他倆一定是真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人又啪地一掌打在了對方的臂膀上,「兩個男的有什麼好磕的,聽著就噁心。而且你知道嗎?人家晏神是恐同的!我記得之前他還專門發了微博聲明自己深度恐同,還說了不會和男人在一起。」

    聽到這裡的謝玩腦子裡又被劈過一道閃電。

    要不是這人提醒。

    他真的都忘記了晏遇知恐同。

    「那『魚丸』……」

    「營業啊!」那人繼續說,「其實我也挺無語的,你說晏神都這麼大腕了,為啥還要靠炒這種熱度帶流量啊。哎,可能這就是娛樂圈吧。」

    啪嗒一聲,謝玩手裡的煙掉在了地上。

    原來掌心的汗早已將煙身浸濕了。

    他挪步後退。

    逃也似地再黑夜裡疾步而行。

    回到帳篷後,拉過被子蓋過頭頂。

    腦子裡一直縈繞著玩玩兩個字。

    他怎麼就那麼木楞,晏遇知是誰啊?

    那麼高冷的影帝,怎麼會喊一個大男人的名字喊疊詞呢?

    玩玩。

    晚晚。

    「原來還真是個替身。」謝玩自嘲自笑,「只不過別人都是容貌替身,而他卻是個名字替身。」

    當晚,謝玩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自己小時候唯一的夥伴。

    夢見他們在一個公園的草叢裡遇見了一隻黑色的流浪貓。

    小流浪貓的眼睛渾濁不堪,似乎想要求得一個主人將他領回家。

    然後他和那個朋友真就將那隻黑貓帶走了。

    他們一起養黑貓,還一起和黑貓玩黑貓警長的遊戲。

    「啊啊啊,黑貓警長;

    啊啊啊,黑貓警長;

    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直到他們次日再入精神科大樓錄製節目的時候,謝玩嘴裡還在哼這首歌。

    晏遇知聽見這首歌的時候,後背的冷汗都爬出來了,比走廊里的陰森氣息更讓他覺得悚人。

    「怎,怎麼突然唱歌了?」晏遇知咽了咽緊緻的喉嚨,只覺得乾燥無比,很難呼吸。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