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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不能輕信

2023-09-23 21:54:53 作者: 久爺
    祁觀語拱手道:「孩兒告退,您也早些歇息吧。」

    退出書房,祁觀語又望著窗紙映出的父親的身影,微微一怔,突然間才發現父親似乎蒼老了許多,平日筆直的身板,在無人時竟已微微佝僂。

    祁觀語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忍多看,轉頭離開。半道上遇到一個小廝端著一籮筐東西往外走,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是什麼?」

    小廝向他行禮,將籮筐往他跟前湊了湊,但沒有打開,「都是老爺不用的雜物,放著占地兒,便拿出去處理掉。」

    祁觀語皺眉,握住籮筐邊緣處,制止對方收回手,又拉近用力嗅了一會兒。

    沒錯,就是這個香味兒,他絕不會記錯!

    葉錦羽想了半宿,直到將近五更天方才來了睡意。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她做了個決定,等睡醒了,她就當做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照常去隔壁照顧侯爺。

    他要是再攆人,那她就……權當耳背聽不見。不然還能怎樣,她總不能和一個傷患計較不是。

    大方點,你可以的!

    另一邊,厲隋在衝動之下下了逐客令,親眼看著小丫頭冷臉走掉以後,心裡就已經後悔了。

    懊惱地自責反省了許久,他今天的火氣的確有些大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股怒火從何而來。

    也許是久久得不到回應,憋的太久,所以才會在受傷的時候突然爆發。也許是小丫頭轉變的太快,讓他覺得不真實,刺激太大反而讓自己失控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能任由自己繼續失控下去。

    現在這樣也好,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時間吧。他不希望錦羽是帶著感激和報恩的心情,才妥協回應他的心意。

    可他萬萬沒想到,次日一早,悠悠轉醒時,床邊竟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正彎腰查看他的情況,不經意間視線相撞,她眼裡的尷尬轉瞬即逝,隨即便像個沒事人一樣,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有發燒,那就好,證明傷口沒有感染。」葉錦羽收回手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便轉身去拿衣服伺候他更衣。

    厲隋遲疑片刻,脫口想說的「換雲雀進來伺候」的話,被硬生生咽了回去,抬起胳膊示意對方先扶他起來。

    葉錦羽眼神一亮,趕緊放下衣服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她來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侯爺醒之前她還在胡思亂想,侯爺醒來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不是下逐客令。

    就在侯爺伸手之前,她還是非常忐忑的,她怕自己這個臉皮撐不住對方冰冷的語言。

    幸好,侯爺什麼都沒有說,他們都默契地忽略了昨晚的不歡而散。

    兩個人都在努力地維持著眼下的和平,一天下來過得相安無事,但總覺得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層紙,稍有不慎便會被捅破,那時又將會是什麼局面呢?

    葉錦羽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沒有個讓她滿意的結論,又開始煩躁了,最後只能逼迫自己睡覺。

    睡著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可能嗎?當然不可能,現實沒有互相折磨夠,到了夢裡還要繼續糾纏在一起。

    繁星點點的夜幕下,葉錦羽和厲隋並肩站在廣聚樓正門前,長街上靜無人煙,唯有各種店鋪門前懸掛著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葉錦羽感覺手裡抓著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封信。

    「這個……」

    厲隋也看到了,又觀察一眼酒樓的動靜,說道:「先回驛站吧。」

    葉錦羽知道這裡很危險,酒樓里的人隨時都可能發現她逃跑了追出來,一點頭便放出了坐騎。

    她翻身上去,伸手遞給厲隋,笑著說道:「您還受著傷,我載您回去啊。」

    厲隋眼裡閃過意外的光芒,心想以前他要變著法子才能蹭上她的馬,現下她為了報恩,竟主動邀他上馬。他苦笑一下,放出自己的坐騎。

    「我在這裡沒有受傷,走吧。」

    葉錦羽訕訕收回手,望著侯爺騎馬走出一段距離,方才收拾起心裡的失落,連忙拉著韁繩追上去。

    「就算沒有受傷,也是可以同乘一匹馬的嘛,您以前不是經常蹭我的馬嗎,現在卻害羞了?」

    「害羞?不存在,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和我同騎嗎,現在怎麼如此主動了?」

    「以前是以前,但現在人家就想多和你親近一會兒嘛,不好嗎?」

    「……好好說話!」

    「哎,沒有情趣的傢伙,人家可是不輕易撒嬌的……」

    「你還是安靜點吧!」

    「嘖,你現在是開始嫌棄我了?之前還說非我不可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我不是嫌棄,你……」

    「我怎麼了,你就是嫌棄,還不承認。你要是變心了就早點說清楚,咱們就不互相浪費時間了。」

    「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變了……罷了,先不說這個了,前面就是驛站了。」

    葉錦羽耍了一會兒無賴,見這人突然就撩不動了,便適可而止道:「哼,不說就不說,膽小鬼,以後就等著後悔去吧。」

    回到驛站,祁觀羽,景行止和秦妙音三人果然已經在了。

    大家互相見過禮,秦妙音便挨著葉錦羽坐下來,低聲詢問道:「聽說有人膽敢在侯府門前行刺,目標還是姐姐,你受傷了嗎?」

    她的聲音雖小,但在座的幾位都能聽得見,祁觀羽馬上朝這邊看過來,視線從厲奕那裡掃到葉錦羽身上,「此事我也聽說了,刺客當真是袁三姑娘?據說被當場斃命了,她沒有傷到你、你們吧?這兩日我有公務在身一直不得空去探望,祖母和母親還不知道此事,我怕嚇到她們。」

    「別告訴她們了,我毫髮無損,是侯爺替我擋下了那一刀。」葉錦羽說完,還特意用自認為很深情的眼神看了看旁邊的厲奕。

    厲奕默默轉開臉。

    「老天,竟然又是袁榕,她也太膽大妄為了吧,以前明里暗裡害過依姐姐多少次了,姐姐都不同她計較。現在竟還敢跑到侯府去刺殺姐姐,幸好當初觀羽哥哥沒有同她定親,不然今時今日她還要連累的祁家也不得安寧。」秦妙音義憤填膺地說道。

    葉錦羽注意到祁觀語地眼神不太對勁,忽然想到他和袁植是多年的好友,而那袁植好像只是個紈絝子弟,卻不曾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不提這些煩心事了,還是先說說你們的收穫吧。」葉錦羽拍拍秦妙音地手背,主動轉移了話題。

    然而祁觀語和秦妙音地情緒沒有那麼快恢復正常,葉錦羽又趕緊接著自己的話說:「那就從我們開始吧,我們追查到一座酒樓,那裡很奇怪,我懷疑跟這次的劫匪有牽扯。而且我們還遇到一個奇怪的黑衣人,當時我被抓了是他救了我,看樣子應該是酒樓的人,可他不僅救了我還留給我一封信,先看看這個吧。」

    黑衣人留給她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張地圖,上面做了十多處標記,但沒有寫明這些標記是什麼意思。

    這張地圖太簡略了,像是匆匆趕製出來的,他們只能靠猜測這是紫薇城內的地圖,又或是匪寇老巢的地圖。

    一切還是等天亮去衙門借來紫薇城的地圖對比一番才能下定論。

    景行止接過葉錦羽的話音,說道:「我和秦姑娘暗訪了所有米糧店,一共十六家,其中有十家米糧店每天都會出售一批定量的糧食。而這些糧食最後都流向同一家,便是你們所說的廣聚樓。」

    祁觀語想了片刻,問道:「可知近期他們有沒有收入過大批糧食?」

    景行止搖頭,無奈道:「那位尚大人說要讓我們暗訪,為了不引人懷疑,我們也只打聽這些。看不到他們的帳本,現在所知的一切也都只能算作猜測。」

    祁觀語點頭,不再追問,說道:「我去錢莊查過,目前來看一切正常,或者他們並沒有通過這些地方來轉移賑災銀。倒是表妹說的那座酒樓,的確很有問題。」

    「十家米糧店同時參與進來,可見這些劫匪的勢力覆蓋的非常廣,還能在城裡明目張胆地借用酒樓囤積糧食,只怕他們背後還有別的勢力做靠山。」厲隋的手指輕點著桌面,沉聲說道:「官府的人也不能輕信,酒樓的事情先瞞著,等有證據證明那位尚大人不是賊喊捉賊,再告訴他也不遲。」

    大家都十分同意他的提議,尤其最近還發生了袁家的事情,就連祁觀語這個在衙門做事的人,也開始對身邊的人疑神疑鬼起來。

    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十年前的貪墨案早就結束了,現在的山北道是最乾淨的。可經過最近的一些事情,他這種認知已經慢慢被推翻了。

    他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當初錦羽對於弘的執著,以及現在留著周司不放,全都是為了十年前的貪墨案吧。

    她可是一直懷疑她父親是被冤枉的,想為父親翻案!那侯爺又是為了什麼?

    他一個閒散的被罰來這裡思過的人,卻對錦羽父母的事情這麼上心,是真的想幫她,還是背後藏著別的目的?

    早在微嵇城遇到侯爺時,他心裡便有所懷疑,只是當初他所知的東西太少了,即便懷疑也沒有個準確的方向讓他去猜測。

    而現在,他可以肯定侯爺絕非表面看到的那樣與世無爭,遊手好閒。

    如果他真是一個風流又無能的人,錦羽也不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吧。

    黑夜和白天,在這裡總是須臾間轉換。

    花廳外的天色明亮起來,有人敲響了屋門,不多時便走進來一名官差。

    「諸位辛苦了,小人奉我們尚大人之命前來通知諸位,昨日在城外雲浮山的山腹中發現了曾有匪寇的活動跡象。大人還有別的公務纏身,所以想請諸位代他到雲浮山中一探究竟。」

    葉錦羽等人互相看了幾眼,然後便聽景行止問道:「既是尚大人的吩咐,我等自當盡力,只是我們還想請官爺幫個忙,能否借貴城的輿圖一看?」

    官差臉上閃過一絲戒備,每個城池的輿圖都是機密之物,他們竟張口要這種東西,「少俠這個請求,小人可做不了主,不如諸位先去雲浮山查案,小人這就回衙門向知府大人請示,若大人同意小人便將輿圖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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