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悲傷
2023-09-23 21:54:53 作者: 久爺
「那你乖一點不就好了。」葉錦羽壓著內心地慌亂,回他一句。
「本侯還不夠乖嗎,今天去赴宴,他們給我安排了好幾個美人,本侯都回絕了,要不然也不會被他們灌這麼多酒。」厲隋輕輕揉著她的後腦勺,輕柔的聲音里含著笑意。
葉錦羽不禁抬頭看他一眼,壓在心底一直揮散不去的那點陰霾,瞬間就變得豁然開朗。
「能夠抵擋住誘惑,說明您的定力越來越好了。」葉錦羽玩笑似地贊一句。
厲隋輕笑一聲,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不是定力好,是看到她們總想著你,你就在我腦海里、耳朵里笑,我哪裡還有心思看旁的姑娘。她們再好,都不及你一個笑容好看。」
「……」
葉錦羽耳邊只剩如雷的心跳聲,眼前只剩男人那張半醉半笑的俊臉。他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嘴怎麼能這麼甜呢。
再這樣下去,叫她如何能放下呢。
「您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等哪天看厭了,您定會覺得現在說的話很幼稚。」葉錦羽假裝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厲隋的確喝了不少酒,但他真的沒有醉,只是很興奮,興奮地想再碰一次壁也覺得無妨。
可當他真的看到女子這般不在意的時候,心裡卻比自己預想的難受,一股無名之火夾著數日積累的委屈和求而不得,瞬間讓他失去了理智。
「你可是覺得本侯太寵你了,真的不能把你怎麼樣嗎?」厲奕抬手掰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在她驚慌的眼神中,惡意地翻過身把人壓在他和被褥之間。
「侯、侯爺,冷靜,您要冷靜,我沒有唔……」
厲奕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解釋,現在就算她說一句「喜歡」,他也會覺得她是為了騙他放開她。
他已經完全被怒火支配,只想狠狠地蹂躪她,讓她深切感受到自己心裡的痛。他張口便咬住了她的嘴唇,狠狠地,直到聽見女子發出痛苦地「唔」聲才肯鬆開。
只是他並沒有退開,也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下一刻便伸出伸頭探了進去,將她所有的反抗都堵在喉嚨里。
葉錦羽被他野蠻的啃咬嚇得懵掉了,片刻後才想起來反抗,用盡全力去推打他的肩膀,用腿去踢他的膝蓋。可是男人就像入了魔般,不知疼,一個勁兒的在她嘴裡攻城略池。
那種狠勁兒讓她感覺壓在她身上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頭髮了瘋的野獸,他只想在她身上發泄怒氣。
葉錦羽怕了,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傳遍四肢百骸,驚地她全身都在顫抖。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卻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露出自己的脆弱,死命握緊拳頭,握得指甲快要刺破皮肉時,終於尋到一個機會,一口咬上對方的舌頭。
她要的又快又狠,當時就出血了,厲奕吃痛,瞬間退出來。
一兩滴血跡滲出他的嘴角,殷紅可怖。
這一痛卻是喚回了厲奕的理智,他「嘶嘶」著看向身下的人,卻只注意到一雙赤紅含淚的眸子。那裡面充滿了羞憤、惱恨和懼怕,一下子就刺痛了他心裡最柔軟的那塊兒。
「對、對不起!」
葉錦羽是從沉閣里逃出來的,後面沒有人追她,她只是不敢再待在那裡。
那個吻除了讓她感到害怕,還有控制不住的心悸,她在沉淪,沉淪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里。
所以她非常恐懼,恐懼自己的不受控,恐懼侯爺那放佛要將她吃下去的占有欲,而她卻沒有因此有任何牴觸和噁心。
明知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她卻還想抬腳去試一試,想看看摔下去會不會真的就死了。
但每次在準備跳下去的時候,她又膽怯了,仿徨了,所以她只能逃走!
喜歡又能怎麼樣呢,在皇權至上的現實面前,他們都要低頭。
教坊恢復正常營生以後,邢敬也覺得自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侯府,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一早就去向侯爺辭行了。
只是他沒想到,妙音竟也跟著出來了。
「你不怕侯爺多想嗎?我瞧著你剛才說要去別院小住幾日時,侯爺的臉色不大好。」邢敬憂心道。
秦妙音沖他笑了笑,笑容有點僵,侯爺那哪裡是生她的氣,只怕是又和依姐姐鬧彆扭了。
其實她也不想這個時候跟著表哥去別院,可這是侯爺前幾日交給她的任務,她不得不去。
不知道侯爺在懷疑表哥什麼,但由她來調查總比交給府里那些護衛們讓她安心。
只是現在她還不能對表哥說實話,騙人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表哥在侯府住了幾日,就沒有發覺什麼嗎?」秦妙音岔開話題,語氣里含著幾分嬌嗔。
邢敬心念微動,怎會沒發覺,只是一直忍著沒有說。在他離開家鄉時,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表妹有超越兄妹以外的感情,但當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意時,這個小姑娘卻再也不可能屬於他了。
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不想對表妹造成任何影響。就算前不久在別院時,他就看出來侯爺對表妹並無意,他也告誡自己不能越界。
他不能害了表妹。
這次陰差陽錯在侯府住了幾日,他怎會不在意侯爺和表妹平時是如何相處的。但讓他意外的是,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卻沒有任何交流,宛若兩個陌生人。
表妹不在意侯爺的態度,他心裡亦非常歡喜,甚至想過找侯爺談一談,問問他如何才肯放表妹離開侯府。
最終他忍下了這個衝動,他擔心自己的異想天開毀了表妹的清譽,到最後反而弄巧成拙,連累她在侯府的日子不好過。
「看你在侯府還是像在自家一樣,過著嬌小姐的生活,倒也不錯。」邢敬故作輕鬆地說道。
秦妙音心裡有些失落,悵然道:「表哥沒有看出來,侯爺不喜歡我嗎?」
邢敬沒想到她會突然說的這麼直白,嚇了一跳,緩了好片刻才像個兄長般安慰她,「你現下年紀還小,大概在侯爺眼裡還是將你當成孩子來看待,再過兩年等你長大了……」
「罷了!」秦妙音不樂意聽他講這個,她才不是孩子,什麼過兩年長大了,表哥這哪裡是安慰人,分明就是給她找不痛快的。
邢敬被她打斷,再看她已經扭過身背對著他看向窗外,知道她是生氣了,既內疚又緊張,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道歉安慰?
可平時在各類人面前都能吃得開的人,此刻卻發覺自己有多麼不善言辭。
這邊兩個人「鬧了彆扭」,另一邊的葉錦羽也在床上躺了半天,早飯沒有吃,連午飯也沒有心情吃。
她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是不是不該繼續留在這裡了?
只是想著容易做起來卻難,她父母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不談,就說她自己離開侯府容易,可她能逃到哪裡呢?
祁家的人對她都不錯,她不能為了自己就對他們的安危視而不見。
還有那該死的籍契,不知道侯爺藏在了哪裡,想把它偷出來肯定也要費很大的功夫,萬一被發現了,錯過這次機會,以後侯爺肯定會對她看管的更嚴。
哦,對,她身邊還跟著不少暗衛,她只要有逃跑的意圖,估計還沒跑出三里地就會被抓回去。
她以前是想過一直賴在侯府的,起碼吃穿不愁,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多少自由了,也找不到一個能夠相伴一生的人,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會留下很多遺憾。
但就算離開了這裡,在這種社會裡,她就一定能找到和她相伴終老的人嗎,就算有了孩子,以她需要四處躲藏的身份,根本給不了孩子一個安定的生活。
所以,那個時候她覺得孤老一生在侯府也不錯。
只是時移世易,在她對侯爺動情那刻起,她留在侯府就註定不能安心到終老。
不管她願不願意,答不答應,她就只有一個身份,侯爺的女人之一。
這個身份在沒有感情的時候她可以不在意,但在有感情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在意。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後宅怨婦,更不想和任何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這是她目前對感情的唯一堅持了。
篤篤地敲門聲響起,葉錦羽翻了個身背朝里不想搭理。
「姑娘,侯爺過來了,請您下去用午膳。」襲月小心翼翼地聲音順著門縫傳進來。
葉錦羽心裡一咯噔,霍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房門關著突然又安心不少,扶著胸口用力咳嗽兩聲,壓著嗓子說道:「我有點不舒服,怕染了病氣給侯爺……」
咳,男人的輕咳聲在門外卻蓋過了她的咳嗽聲,葉錦羽嚇得一股腦摔回床上,拉過被子蒙頭蓋住。
然後她便在被子裡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靠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踩得她有點呼吸不過來。
「哎……」
男人的一聲長嘆,飽含無奈、心疼、歉意,還有些許悲傷。
葉錦羽覺得自己可能缺氧了,呼吸困難,頭疼心也疼。
「你就算生本侯的氣,也不能虐待自己,起來用膳。」男人就站在床邊,聽著聲音來源,葉錦羽都能想像到他可能正雙手環胸,俯望著自己的情形。
葉錦羽莫名心虛,蒙在被子裡瓮聲瓮氣地解釋,「沒有生氣,我、我就是不舒服,想睡覺。」
「是嗎?不舒服就要看大夫,我叫人請蔣先生過來……」
「不用了!我、我就是上、上火了,對上火了嘛,喉嚨痒痒的,多喝水就好了。」
「那你起來喝水!」
「我現在不渴。」
「是不渴,還是不敢面對本侯?」
「……」
厲隋低頭望著把自己裹成一團的人,現在雖是初夏,可一直這麼捂著也要捂出個好歹。
昨晚他沒有醉,所有事情都記得,一整宿沒有睡覺,一直在想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他以前對女人的欣賞和需求只是為了製造假象,當然遇到好看的他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卻從未有過更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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