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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不行動

2023-09-23 21:54:53 作者: 久爺
    啥意思,侯爺不會是想以此為藉口故意想占她便宜吧?

    不過看他這堅定又毫無雜念的眼神,語氣也正經又透露著關心,也許是她想多了吧?

    「侯爺想如何對付她?」葉錦羽先讓自己放下成見,又反問一句:「莫非安王突然來此,也是您的安排?」

    厲隋頗感意外地看著她,莞爾一笑,又欣賞地說道:「知我者,錦羽也。只不過我很好奇,錦羽是如何猜到的?」

    「因為我知道侯爺一定把這個別院保護的很好,否則早在我們來過這裡的那幾日,別院就暴露了。」葉錦羽自信地分析道:「即便是王爺的人,您肯定也有能力糊弄。」

    「沒想到錦羽對本侯的評價如此之高,本侯心裡甚是安慰。」厲隋滿意地笑起來,眼眸里散發著興奮地雀躍。

    葉錦羽別過頭喝茶,只當沒聽見。

    厲隋也很快收住笑容,又恢復了之前的認真,「先前葉元夕所有的行動皆是假手於人,我們抓不到任何證據,但這次本侯要誘她親自動手。」

    所以這便是安王出現在此的用意嗎?他們在聯手對付葉元夕,可是明明還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他們卻偏要選擇如今這種,未免太缺德了。

    葉錦羽抿嘴,她知道葉元夕是他們的敵人,也曾想害死他們,她沒有必要對她聖母心。只是她實在無法苟同這種拿女人的清白和尊嚴來做騙局的事情。

    「錦羽如此看著我,可是覺得本侯太過心狠?」厲隋突然皺了眉頭,她的情緒變化他立刻便察覺了。

    葉錦羽猛地回神,望著對方受傷的眼神,不禁心軟起來,猶豫一會兒才組織好措辭,解釋道:「沒有,我只是在想葉家有什麼把柄能對付葉元夕?」

    厲隋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她沒有說實話,而且他不太明白剛才她為何會露出那種表情?

    但他若繼續問她,她肯定還是不會承認,眼下還是先解決最緊要的事情吧。

    「此事稍後同你解釋。」厲隋又嚴肅起來,「我的計劃很簡單,我會從各個層面逼她不得不在這裡動手,只要她暴露了,我們才能拿到主動權,讓她沒有別的退路可走。」

    葉錦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問道:「那侯爺需要我做什麼嗎?」

    厲隋伸手想去撫摸她的頭,只是剛動了一下手,忽然又放棄了,握緊拳頭說道:「不需要,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有所防備,留你在本侯身邊,也是擔心葉元夕還想故技重施,所以本侯必要保障你的安全。」

    聽完這襲話,葉錦羽突然有些感動,不禁放軟了語氣,問道:「那妙音那裡呢?」

    「邢公子自然會保護好她。」厲隋說。

    葉錦羽放了心,不自覺翹起嘴角,雖然侯爺的很多行事作風她不喜歡,但不得不承認,侯爺能考慮到她和妙音的安危,還是讓她既意外又安心。

    有了厲隋的交代,葉錦羽反倒不怎麼排斥和他同床共枕了,如果侯爺真想對她做什麼,只怕她早就被辦了。

    也許正如妙音所說,侯爺是真的在乎她吧。

    邢家別院四周的風景都很不錯,附近有山有水,有橋有竹,還有這麼一座別致的院子,便是不出門,坐在院子裡遠遠望著周圍的風景也是一種視覺享受。

    此番出來,她身邊一個婢女也沒有帶,縱觀院子裡這些忙碌的陌生奴僕,葉元夕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卿雲和卿風對她都是極好極忠心,凡事都能為她辦的妥妥帖帖,處處為她著想,但她們的存在很多次都讓她感到窒息。

    只要看到她們,她就會想到病逝的母親,會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她逼著自己往前走,不敢回頭不敢喘息,就怕一個不慎,等待她們的將會是暗無天日任人凌辱的日子。

    她們能帶給她動力,同時也讓她生活在了濃濃的陰霾之中。

    葉元夕抬頭看著遠處起伏的山峰,層巒疊翠,在白雲碧空下猶顯幾分縹緲之氣。抬手,好似觸手可得,握住時,卻如流沙從指縫中流失。

    「夕兒,本王要去韞玉兄那裡下棋,你可要隨本王一同過去?」此時安王突然從屋裡走了出來,開口便打斷了她飄遠的思緒。

    葉元夕回過神,起身向他行禮,低頭柔聲說道:「夕兒有些倦了,想留在這裡歇息,望王爺成全。」

    君桉倒也沒有強求,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嗯,那你好生歇著,本王走了。」

    「恭送王爺。」葉元夕矮身目送他而去,轉頭看到那幾個忙碌的僕人,便微微抬高聲音,「你們都先退下,莫擾我清淨。」

    僕人們馬上放下手裡的忙了一半的活計,躬身退出院子。

    葉元夕看看緊閉的院門和這空蕩蕩的院子,整個人又放鬆不少,忽然想就這樣獨自隱居起來也很好。

    不再去想如何討父親的重視和關心,不再琢磨著如何去害人,不再與任何人爭搶,只是心無雜念,淡泊無憂的活著。

    遠遠望去,碧空上出現一隻白鴿,它穿過層層浮雲,迎著風堅決又篤定地飛過來,緩緩落到她的腳邊。

    葉元夕沉了臉,剛剛有些動搖的心,霎時又築起銅牆鐵壁。望著圍在她腳邊走動的白鴿,猶豫片刻,方才低了身體,伸手取下綁在她腳上的竹筒。

    取出裡面的字條,上面是卿雲的字跡,巴掌大的紙上寫滿密密麻麻的小字。葉元夕看著看著,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最後化為驚恐。

    侯、侯爺竟已找到了治罪葉家的重要證據,且已匿名送去灃州太守府,若非父親早就打點好各方,怕是現在已經被問罪入獄了。

    葉元夕捏緊紙條,繼續往下看,額頭上便滲滿了汗珠。現在灃州已經出現各種關於她父親和雀組織的謠言,民眾的反應很大,太守府已經承受不住各方的流言蜚語,暫時將他父親軟禁於家中。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肯定是侯爺的傑作,逼著衙門不得不問責。只是卿雲所說的重要證人又是誰?這個人又被侯爺藏在了何處?

    葉元夕看完紙條,馬上回屋燒掉,看著那一簇小火苗慢慢熄滅最後化為灰燼,焦慮的心情也隨之緩緩平靜下來。

    冷靜以後忽然就發現,現在卿雲並不在她身邊,僅憑一張紙條,就算上面是卿雲的字跡,那也不能代表什麼。

    如果是侯爺刻意為之呢?他想要模仿卿雲的字跡簡直易如反掌,而如今她孤立無援,如果此時沉不住氣,那她之前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不行,她要冷靜,再等等吧。如果家裡真的有難,卿雲定會想方設法再通知她,切不能操之過急。

    葉沒有上當,這在厲隋的預料之中。

    不過沒關係,這只是剛開始。

    另一邊因為有安王和葉元夕的存在,葉錦羽便沒有再去看過周司,每天都是聽許大夫說他的情況。

    又將養了三日,他恢復的還不錯,已經能發出聲音,一次能說出四五個字。

    葉錦羽忍著去看他的衝動,和侯爺形影不離地待了三天,幸好如她所想侯爺並非趁人之危的小人,主動吩咐人搬過來一張軟榻。

    夜裡他們還是和那兩次外出時一樣,他睡塌她睡床。

    這三天裡,葉元夕一直處於煎熬中,她擔心葉家真的落難,自己這一耽擱,或許等待她的將是家破人亡。

    但她也害怕這一切只是個局,若是沉不住氣,等待她的同樣是無可挽回的局面。

    這日安王殿下又在別院裡四處轉悠,美其名曰「賞景」,但葉元夕心裡非常清楚,這邢家別院裡的婢女雖不多,卻都生的十分標誌。

    安王是個什麼心思她心知肚明,自然不會主動要求陪同。再者她如今也沒有心思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為今兒一早她又收到一張紙條。

    依然是卿雲的字跡,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焦慮,追問她為何遲遲沒有回音?又告訴她,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侯爺即將在兩日後把重要人證送去灃州太守府。

    如果第一封信只是讓葉元夕產生了動搖,但她的理智還在,那麼第二封信已經成功擾亂了她的心思,再加上那想紙條背後還畫著一個獨特的標記。

    這個標記她非常眼熟,那是卿雲在刺繡時經常會留下的標記,不過這個標記很小,一般旁人也不會注意到。

    看到這個標記,葉元夕心裡的疑慮又被消去四五分。

    倘若這上面說的沒錯,她再不行動,等五六日後灃州太守府收到人證,再有侯爺的煽風點火和推波助瀾,葉家勢必就保不住了。

    葉元夕在院子裡焦慮地走來走去,她現在所處的環境想聯繫外面那些殺手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時間緊迫,就算能聯繫上等他們殺過來時,恐怕證人也早就被送走了。

    看來現在只能看她自己了,幸好她隨身攜帶著毒藥,雖不能即刻致命,不過也能以此牽制住他們。

    葉元夕又在院子裡猶豫片刻,終是跨出了院門,門外守著兩個婢女,見她出來馬上行禮詢問她有何吩咐。

    「我想去拜訪秦姑娘與葉姑娘,不知她們現在何處?」葉元夕溫聲詢問道。

    左邊的婢女回道:「表姑娘隨我們公子出門去了,葉姑娘就在星輝苑,奴婢帶您過去?」

    葉元夕向她們道了聲謝,伸手示意她們帶路。

    不到一刻鐘的路程,當她們來到星輝苑門口時,恰巧遇上一個婢女從裡面走出來,跟著葉元夕的婢女忙上去打招呼。

    「這……」那奴婢轉向葉元夕施禮,開口解釋道:「葉姑娘一刻鐘前剛剛出去,沒有交代去哪裡,所以奴婢也不知曉她現在何處,葉姑娘見諒。」

    葉元夕臉上閃過些許失望,露出勉強的笑容,柔聲向對方道了聲謝,便領著身邊的兩個人在別院裡轉悠。

    她要先摸清楚這裡的地形,府里共有多少人,廚房在哪裡等情況。跟著她的兩個婢女,大概是礙於她是安王殿下的人,所以無論她問什麼,她們都會如實相告。

    在別院裡轉了大半圈,她對這裡的了解已經超出了預期。邢家只是個商人,所以府里配備的護院不多,只有十人。

    平時侯爺,邢公子等人用膳都是在自己屋裡,一日三餐的時辰都是固定的。而僕人們的吃飯時間比主人們晚了一個時辰,且他們有集體的用餐點。

    這倒是方便了她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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