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承諾
2023-09-23 21:54:53 作者: 久爺
就在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時,葉承祠派人過來說:「幾位為我們金鐘城立下大功,待聖旨下來了,聞知府會親自設宴款待諸位。我們將軍已在城裡為諸位安排好住處,還請諸位即刻啟程吧。」
他們備下兩輛馬車,葉錦羽二話不說,拉上秦妙音上了後面那輛。這種氣氛下,還是避嫌為好。
她現在還無法脫離侯府,和韞玉的戀情也是半遮半掩,所以她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就像所有人挑明他們的關係。
以後在大家面前還是要低調些。
葉承祠為他們安排的是一所小別院,應是他的私人房產,面積不大,布置地卻非常精心雅致。
別院裡有五個僕人,他們到了以後葉承祠也沒有出現,葉錦羽想難道他們真的要在夢裡睡上一覺等待第二天的到來嗎?
便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驚呼聲。他們走出去一看,發現所有僕人都集中在後面的廚院裡,走近了才看到,廚房裡躺著一位婦人,左邊的手腕被劃開一道口子,身下攤開一片血跡,右手裡還握著一把菜刀,正是兇器。
「讓一讓。」秦妙音喊了一聲,景行止已經幫她開出一條路來。她感謝一句便小跑進廚房,蹲下來檢查婦人的情況,半晌後對著眾人遺憾地搖了搖頭。
剎那間氣氛更為沉重,只聽一位婦人扯著嗓子嚎哭起來,提著腳就要往裡跑,卻被祁觀語伸手攔下。
「這位嬸子節哀,未免破壞了現場,您現在還不能進去,其他人也不得靠近。」祁觀語對著一個看似管家的人吩咐道:「馬上去報官。」
管家連忙應是,匆匆跑走。
葉錦羽過去勸了那婦人幾句,等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才溫聲問道:「嬸嬸,死者是您什麼人?是誰最先發現的死者?」
婦人名叫朱繡雲,擦乾眼淚又瞥一眼屋裡的情況,不忍又痛心地轉過頭說道:「這是我妹子朱繡華,我們同在廚房做事,通常這個時辰我們就要開始準備晚膳了。誰知我剛進來就發現……繡華走的太……定是被她那雙兒女給逼得的……」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掉起眼淚。
葉錦羽回頭看厲隋,厲隋問旁邊站著的一個僕人,「小兄弟可知死者生前有無仇人?可曾和誰結怨?」
祁觀語也對著另一個僕人詢問,「朱繡華的兒女現在何處?他們平時和自己的母親有什麼糾紛?」
景行止也拉著最後一個僕人詢問最後看到朱繡華的時間線。
等到官府來人時,他們已經掌握了不少信息。
死者朱繡華是本地人,但二十年前就嫁去了木槿城,兒女都已成家,安居家鄉。三年前朱繡華的丈夫病逝以後,她被家裡的媳婦逼得不得不外出做活,正好這裡招人,經家姐介紹就過來了。
這一干就是三年,期間極少回家,也難見兒女來探望。朱繡華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她把自己的月銀一筆一筆存起來,分成兩份,都是留給自己兒女的。
但是就在半年前,家裡兒子突然來信,稱自己找了個門路打算做點小生意,希望母親能夠把父親丟下那筆錢拿出來資助。
朱繡華不疑有他,直接給了。
那之後,兒子隔三差五就來信要錢,各種理由層出不窮。後來連她女兒也一封信一封信地送過來,每次都是要些「救命錢」。
朱繡華不會懷疑兒女的用心,這樣被壓榨了半年之久,丈夫留下的財產和她自己攢下來的積蓄就全部被掏空了。
「近一月還找我借了二十兩銀子。」朱繡雲抹著眼淚水,痛哭道:「我勸過繡華,不能再這麼寵著孩子,哪裡有那麼多要命的事情,就是那兩個孩子貪心不足,才生生逼死了他們的母親啊。」
官府來了以後,這個別院裡的人都需要接受盤問。葉錦羽五人先回去花廳候著,秦妙音感慨一句,「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兒女,竟逼得生母自盡,真是太不孝了。」
葉錦羽思考片刻,說:「這個故事聽著有點耳熟,我覺得那雙兒女身上肯定還有別的問題。」
「但到底因何緣由能把生母逼死?」祁觀羽正襟危坐,聲色俱厲。
景行止也想感慨幾句,官府的人卻進來了。
來人是衙門捕頭沈膺,知曉他們的身份,所以並沒有為難,只是例行公事地詢問幾句。很快,話音陡轉,拱手說道:「此案牽涉到木槿城裡的兩家人,此去路途遙遙,我等也是分身乏術。諸位應該也知道,現下金鐘城急需人手,我等實在走不開,所以想請諸位幫忙調查死者的那一雙兒女。」
葉錦羽幾人對金鐘城的印象不太好,現在能有個理由早些離開,他們自然也非常樂意。
沈膺拱手道:「多謝諸位了,為表誠意,我們大人已經為諸位備下厚禮,還望諸位笑納。」
聽到「禮物」二字,葉錦羽瞬間來了精神,終於又有新裝備了嗎?
沈膺命人抬進來五隻箱子,每個箱子裡都有一套新衣服,一套頭飾以及新武器。
這次真是好大的手筆,不過從霍亂事件開始,一直忙到現在,幾個任務積累起來,這個獎勵也不為過。
眾人換上新裝備,挽著新髮型,戴上新武器,沈膺又為他們準備了一亮豪華大馬車。
此去木槿城必須先趕到棣棠城,才能找到傳送陣。
馬車出城沒多久,葉錦羽就從夢裡醒來了,接下來幾天又沒有見到韞玉。
這日,葉錦羽從陳家回來,直接去了傾雲園。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她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晃著手裡的幾張豬皮。
剛進傾雲園,魚蓮就急忙跑上去接住,奇怪地問道:「這是何物,豬皮上怎會繪著圖案?」
「你不懂!」葉錦羽狡黠一笑,問道:「你們姑娘呢,把東西拿給她。」
「就在屋裡,姑娘隨奴婢來吧。」魚蓮在前面引路,不時盯著那幾張豬皮看幾眼。
秦妙音正在屋裡繡帕子,也被葉錦羽帶過來的東西嚇了一跳,放在桌子上,遠遠觀察幾眼,頓時就明白這是什麼了。
眼裡閃過複雜又感動的神色,揮手將魚蓮等人打發出去,走到桌邊仔細觀察著豬皮上的圖案,疑惑問道:「這些是花嗎?」
「是不是不太像?」葉錦羽心虛地笑起來,解釋道:「我不擅長畫畫,技術有限,但是這些花都是我精心挑選的。」
她指著那些豬皮上的圖案介紹:「這個是風鈴花,尋常都是白色的,但為了能遮住你身上的字,我換成了紫檀色,再配上綠色的花枝,應該就看不出什麼了。最重要的是風鈴花的花語,代表堅強,百折不撓。」
「還有這個是蝴蝶花,藍色居多,我選用了黛藍色,寓意『相信就是幸福』。」
「這個是鳳梨花,我用的是赤紅色,它的花語是好運。」
……
秦妙音聽完以後心裡更感動了,眼圈也微微泛紅,依姐姐不會畫畫卻為她設計出六種花枝的圖案,每日苦練,而且每朵花都有著美好的寓意,定然花了不少心思。
「姐姐,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這可怎麼辦?」秦妙音抱住葉錦羽的胳膊,頭靠在她肩膀上撒嬌。
葉錦羽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以後姐姐出門賺錢養你,你就負責貌美如花。」
秦妙音被她逗得臉一紅,二人又貧了幾句嘴,葉錦羽讓她挑一個喜歡的圖案,她猶豫了半個時辰才定下風鈴花。
葉錦羽說她以後就專門練習風鈴花。
想到中午還要去沉閣吃飯,她就起身告辭了,走出傾雲園不遠,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怎麼回事?」葉錦羽頓住腳步。
「我去看看。」凌昭一點頭,快速跑進幾丈外的人群里,沒過多久又返回來,神色詭異地說道:「姑娘還記得上次看到的那對父子嗎,他們還在府里,現下那父親正鬧著罵咱們侯爺不守信用,好像還說了一些尋死覓活的話。」
葉錦羽眸色微閃,問道:「那父子是上次在茶樓下面遇到的嗎?」
凌昭點頭。
葉錦羽不再多問,快步走過去,那父子周圍圍著十幾個人,有護衛拉扯著鬧事的男人,警告他再不閉嘴就大刑伺候。
誰知那男人根本不怕,抱著兒子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一會兒說自己身體不好,若是嚇死了侯府就得背上一條人命,一會兒又說孩子病了這時候趕他們走,不是把人死路上逼嗎?
後來又義正言辭地說侯爺承諾過他們,只要他們願意來侯府,一輩子都不愁吃穿。誰知這轉眼間侯爺就變卦了,他們當初為了侯爺可是連房田都賣了,要是離開了侯府,還不得餓死街頭。
眾人當八卦聽著,竟還真的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葉錦羽聽的腦仁疼,這個男人是碰瓷專業戶吧,上次碰瓷她,這次碰瓷侯爺。侯爺也是,平時那麼精明,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主動把麻煩招攬到家裡。
「咳!」葉錦羽現在人群後聽夠了,重重一咳,眾人見了她面色皆變,幾個膽小的立刻撤走了。留下幾個在葉錦羽充滿壓力地目光下,也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只剩兩名護衛對葉錦羽行了個禮,「姑娘,此人就是個潑皮無賴,小人這就把人丟出府去。」
男人一看周圍看熱鬧的都散了,再聽那護衛的話,撲通一聲就跪到葉錦羽跟前,哭求道:「姑娘,救救我們父子吧,您定是菩薩心腸……」
「大哥,您還記得我嗎?」葉錦羽後退兩步,皮笑肉不笑地低頭看著地上的父子。
那孩子面色蒼白,一直閉著眼睛不吭不響,看起來真的像生病了。
男人聞言抬起頭,當他看清楚葉錦羽的臉,頓時震驚地瞳孔驟縮,慌亂後退。沒過多久,又突然低下頭,強迫自己冷靜。
「這次還要報官嗎?」葉錦羽反問。
男人僵硬地扭動脖子,暗罵最近的運道真是不好,上次那姑娘出百兩白銀,讓他把一位姑娘送到官府面前。他當時沒有多問,後來官府收繳了白銀,要不是他溜得快,差點連老底都抖出來。
本以為這次來武安侯府終於時來運轉,沒想到只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就要被趕走,他當然不能幹。只是他還沒有鬧出效果,半路就殺出個程咬金,而這姑娘還和他有舊怨,老天爺這是在玩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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