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大膽
2023-09-23 21:54:53 作者: 久爺
「欣妃!你讓哀家如何說你?!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厲隋瞥了一眼頭上戴滿金釵玉簪的欣妃,偏巧,她一雙驚恐的眼睛也在看著他,厲隋神情冷漠,迅速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欣妃又看了一眼癱坐在一旁的朱晨,跪著爬到皇太妃的腳下,扶住皇太妃的衣裙,
「回聖母皇太妃,臣妾對這一切事情並不知情啊。臣妾也不知道朱晨會如此大膽,能夠乾的出這麼多壞事來!」
厲隋眉頭緊皺,他抬起眼,看著癱坐在一旁的朱晨,朱晨的目光,早已經由害怕,轉變成了憤怒、傷心和驚訝。
欣妃見皇太妃滿臉的厭惡,頓時大哭起來,一邊流淚,一邊又央求道:「聖母皇太妃,臣妾自然是了解聖母皇太妃對臣妾的栽培之心的,臣妾怎麼能做這麼糊塗的事情來自斷前程呢?聖母皇太妃,撇開聖母皇太妃對臣妾的特別栽培不談,臣妾入宮這麼多年來,一直陪伴在聖母皇太妃的身邊,早已經把聖母皇太妃當成了自己的生身母親,臣妾知道聖母皇太妃對臣妾的情意,臣妾怎麼能忍心咒罵聖母皇太妃呢?」
欣妃見皇太妃的臉色有了一絲緩解,又搖晃著皇太妃的雙腿哭訴道:「聖母皇太妃,臣妾真的沒有一絲半點兒想要害皇太妃的心思,」說著,她惡狠狠地轉頭,指著太監朱晨,「都是這個朱晨,他自以為是臣妾的貼身公公,便妄自尊大,胡作非為!」
那朱晨看著欣妃,眼睛裡是無限的淒涼,他卻牙關緊閉,一句話都沒有說。
欣妃淚流滿面,像個可憐的哈巴狗一樣,求著皇太妃,「聖母皇太妃,臣妾真的沒有幹這麼愚蠢的事情,臣妾真的沒有做什麼巫蠱來咒罵聖母皇太妃。請聖母皇太妃和皇上一定要明察啊!」
說完,她哆哆嗦嗦地俯下身去,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皇太妃也疑惑了,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厲隋,厲隋眉頭鎖緊,低著頭,盯著眼前的地板,不發一言。
皇太妃便看著欣妃,冷冷地說道:「你說不是你在咒罵哀家,你沒有理由來咒罵哀家,那麼朱晨咒罵哀家,又有什麼理由呢?他一個太監,哀家可是從來都沒有使喚他。」
欣妃又把住了皇太妃的腿,
「回聖母皇太妃,朱晨是臣妾從娘家帶來的小太監,是娘家人留在宮中照顧臣妾飲食起居的身邊人,這幾個人自然都是將讓臣妾生活的無憂無慮、開心快活為他們的這一輩子的職責,娘家人也告訴他們要把臣妾照顧好。臣妾想這朱晨一定是看到了那個婧貴人得了皇上的恩寵,幾次三番地在聖陽宮留宿,而且,還得了皇上最珍愛的汗血寶馬,朱晨一定是在替臣妾鳴不平吧。」
欣妃突然轉頭,一邊哭,一邊向朱晨大聲嚷道:「朱晨,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做,害慘了我,你耍你自己的小聰明已經連累到我了!你們這是怎麼履行對老爺夫人的承諾的?!你這是怎麼照顧我的?!」
那朱晨木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嚇得傻了一般,那原本充滿痛苦的表情的臉上,卻漸漸地露出羞赧之色,慢慢地說道:
「回皇太妃,回皇上,罪奴朱晨,一時護主心切,本想幫助欣妃娘娘排除異己,利用巫蠱陷害婧貴人,卻犯下了滔天大罪,還望皇太妃和皇上,不要再追究欣妃娘娘的過錯,不要難為欣妃娘娘了,朱晨願意承擔自己的所有罪責,請皇太妃和皇上責罰。」
朱晨哆哆嗦嗦地將頭叩在地上,蒼白的臉上瞬間便掛滿了淚珠。
欣妃趕緊回頭抱住皇太妃的腿,「是啊,聖母皇太后,你看,朱晨自己已經承認了他的過錯,這一切確實與臣妾無關吶。聖母皇太后,若是說臣妾有罪,也是管教不嚴之罪,臣妾並沒有陷害婧貴人、咒罵皇太后的險惡居心吶!聖母皇太后,請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一向安守本分,這些,聖母皇太后都是看到的呀。」
皇太妃厲聲道:「欣妃,你先閉嘴!朱晨,干緊給哀家交代清楚,你到底為什麼要詛咒哀家,你又為何要陷害她人?!」
欣妃娘娘趕緊住了嘴,她惱怒地盯著朱晨,狠狠地瞪著他,若是眼神能夠殺人,欣妃早已將朱晨給殺死幾個來回了。
朱晨緩了一會兒神兒,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應為難過,朱晨的聲音已經變得顫抖起來,「回皇太妃,罪奴朱晨罪大惡極,願意按照宮中規矩,伏法認罪。奴才只是看到欣妃娘娘在皇上面前,還不如一個新入宮的貴人得寵,奴才心中很為自家的主子鳴不平,所以,想著一定要想個辦法限制一下婧貴人,最好把婧貴人從皇上的身邊趕走,才想到了巫蠱的法子,奴才又想著要讓皇上和皇太妃都厭惡婧貴人,所以,奴才就想到了要在巫蠱的上面寫上關於皇太妃的話,」
皇太妃也一聽,氣得七竅生煙,「好你個奴才,竟然敢隨意就咒罵哀家,哀家定要讓你賠上你的小命!」
「快說,你都是如何做的?」
朱晨嚇得又開始發抖,「回皇太妃,罪奴朱晨在欣妃不在時偷偷拿了欣妃曾用過的絹布,奴才也是對蘇繡略懂一二的,做成了一個小人兒之後,罪奴就趁著欣妃娘娘到延禧宮去看望婧貴人的時機,偷了婧貴人寫字的紙張,然後送到這位秀才手上,讓他給抄錄,抄錄好了之後,罪奴又把那布縫在了小人兒上,後來,還是趁著欣妃娘娘去延禧宮探望婧貴人的時機,將那個巫蠱放在了婧貴人的床底下。」
「皇太妃、皇上,罪奴朱晨已經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經過全部交代清楚了,皇太妃、皇上,朱晨願意以一死換取皇太妃和皇上對欣妃娘娘的原諒。請皇太妃、皇上原諒她的不查之過吧。」
朱晨說完,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一個頭,欣妃聽後,也是淚如雨下,「臣妾管教不嚴,請皇太妃、皇上原諒臣妾的不查之過吧。」
皇太妃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欣妃,「朱晨是你們陳家自己派到宮中來的公公,說是自己家的奴才,用著順手,現如今,卻跟哀家說,因為管教不嚴,犯下了這等罪過,哀家心裡實在是很不自在。你們也枉費了皇上對你的叔父陳尚書的信任。」
皇太妃說著,用力地頓了頓她手裡的拐杖,那龍頭上精美的穗子,跟著一頓胡亂地抖動。
欣妃娘娘趕緊俯下身,「都是這個朱晨自作主張,害慘了我們一家子的人,早知道他今日會有這麼愚蠢大膽的想法,我們就不會同意把他帶到宮裡來了。這不是我叔父的罪過,也不是臣妾的罪過,這就是他朱晨一人的罪過,聖母皇太妃,皇上,陳家滿門忠烈,從先祖開始,已經服侍了皇家幾十年,兢兢業業,鞠躬盡瘁啊。」
厲隋的臉陰的可怕,他厭惡地看了看欣妃,又看了看那個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朱晨。
皇太妃轉頭看向厲隋,「皇上,多虧你找到這些個線索,不然,以後這朱晨說不定還要干出什麼驚天動地地的大事來,一個奴才,在宮裡待的時間久了,居然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干出來一些主子們都不敢幹的事情來!實在是可氣!不如,就把這朱晨關到天牢,擇日斬首示眾吧。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們,都引以為戒,再也不敢這般無法無天了!」
厲隋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了皇太妃一眼,「一切聽憑母妃安排。」
皇太妃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欣妃娘娘,眼裡是極度的失落,「欣妃,若是一切如你所說,都是朱晨所為,那麼,你作為主子,就有管教不嚴之過,從今日起,罰去你一年的俸祿,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處,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帶著你的僕人們到出亂走了。免得再出什麼差錯!朱晨關入刑部大牢,三日之後斬首示眾!」
皇太妃話里的意思,就是要讓欣妃自己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宮裡,不要再到各個宮裡去閒聊了,明擺著,對她已經充滿了不信任啊。
本來為著冊立皇后的事情而來,來了,滿心歡喜,卻哪裡想到會碰上這些?不但沒有被冊立為皇后,現在卻連被冊立為皇后的可能都變的微乎其微了。
欣妃娘娘沮喪的很,眼眸中已經黯淡無光,聽到皇太妃的吩咐,慢慢俯下身去,「臣妾謝皇太妃隆恩,謝皇上隆恩。」
厲隋低頭,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再看欣妃娘娘一眼。
皇太妃緩慢站起,貼身宮女趕緊上前攙扶,皇太妃長長地嘆了口氣,便跨出聖陽宮,走了。
朱晨被押進刑部大牢,就等著三日之後斬首。
說這朱晨,面容也算俊朗,年齡與厲隋相仿,隨著陳家小姐入了宮,在淨身房淨了身,就一直在欣妃身邊當個太監,一直無怨無悔地跟著這個小姐,直到她從一個普通的貴人,晉升為今日的欣妃。
刑部大牢,都是重刑犯,而關朱晨的這個區域,正是刑部已經核定之後的死刑犯的區域,這裡陽光晦暗,氣味渾濁,一陣一陣鬼哭狼嚎,都是些將死之人,不想去死的哀求、後悔,和自我憐憫。
「啊,……,我不想死,不要讓我死,我還沒有活夠呢。」
隔壁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哭嚎,「那個王八蛋仗勢欺人,搶了我的媳婦兒,難道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嗎?!這樣的人不該殺麼?一個該殺的人,我替老天爺殺了,為何還要讓我去死?!我不服!我冤枉!」
他的哭聲引得其他的人也想到了自己即將赴死的命運,大家也哭了起來,一個體態臃腫的男子,哭的異常傷心,「媽的!老子的錢,還都沒有花完呢,老子就這麼死了,真他媽的倒霉!憑什麼被人收錢就沒事,我收了別人的銀錢卻犯了事?!這個世道,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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