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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44:09 作者: 烏托邦不脫髮
    作者有話說:

    天太冷了,不想讓江老師把話說完

    馬上就要完結(指一個月)(扭捏)

    第18章 失職、偷聽、溝通

    江邊:「我打算……」「也別想著辭職。」何岸再次打斷。江邊稍頓,補充重要條件:「我先動的手。」無論事情的起因是什麼,在大會上打人,將局勢變得越來越糟糕的確實是他。那時明明不止這一個解決方案,但江邊衝動的行為卻讓局勢變得不可逆轉。在江邊眼裡,這是自己教師生涯中最大的失職,他沒有起到一個很好的模範作用。何岸:「也不算什麼大事,以前你沒來的時候,徐祐喝大了砸校長車,不照樣還上著班。」他湊過去勾著江邊的肩往外走:「放心好了,蔣河壓根就不敢把被打的事聲張出去,他有自己的教育機構,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麼滿世界跑著賺錢。」拉開門的一瞬間,徐祐失去支撐,一頭栽過來。何岸被嚇了一跳,連帶著江邊一齊連連後退,徐祐胳膊撲騰了幾下才固定住姿勢,抬起頭跟他們大眼瞪小眼。就這麼瞪眼瞪到眼發酸,何岸才問:「你是不是在偷聽?」徐祐咳了兩嗓子。「那什麼,」徐祐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尷尬,乾脆忽略了何岸的質問,指了指外面對他說:「何岸,外面有人找你。」何岸鬆開搭在江邊身上的胳膊:「找我?什麼人?」如果是學校的同事,徐祐會直接告訴何岸是誰。如果是學生家長,那徐祐應該會讓何岸到校門口去,學生家長是不允許出入校園的。江邊看著眼神飄忽的徐祐,若有所思。徐祐下意識瞄了一眼江邊,視線一掃而過,含糊地說:「你去了就知道了。」何岸看了看江邊,再看看徐祐,一頭霧水:「毛病。」在他離開後,氣氛變得更加尷尬。徐祐應該是想跟江邊說點什麼狡辯一下的,奈何嘴上塗了強力膠,死活扯不開。兩個人在原地干站了好一會,江邊才問:「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徐祐:「……啊?」江邊:「我跟何岸。」徐祐:「……啊。」他恨不得找個下水道鑽進去。到江邊沉默時他才說:「我不是故意的,主要那啥,學校監控泛濫成災,眼保健操的時候何岸又總是逃班,我就想找找他躲哪去了。」江邊沒說話,在徐祐眼裡,沉默的班主任往往更可怕。他試圖補救:「監控也不是故意的。」江邊點頭:「我知道。」何岸跟徐祐認識的時間比江邊長,他們兩個剛在一起的時候,徐祐還是很鬧騰的,會開一些亂七八糟的玩笑,還會鑽到兩個人中間,一左一右攬著他們。但是從某天開始,他再看到何岸跟江邊同頻出現時,整個人都老實了許多,叫他一起去吃飯也連連擺手拒絕。何岸心大沒多想,但江邊從那時開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他家裡人來找他?」江邊問。一直以來,徐祐都對他們抱有一種以沉默為基礎的尊重,但是何岸家裡人的態度,沒人可以打包票。徐祐點頭,猶豫再三,還是說:「我覺得何岸應該是在和家裡溝通,以前的時候,他三天兩頭接催婚電話,這一陣子倒是沒見了。」

    第19章 醉酒、難受、嗚嗚

    何岸確實在和家裡溝通,但並非徐祐想的那樣。他們現在積攢起來的勇氣,遠不足以支撐他們去觸碰未知的生活。所以除了江邊弟弟的事,何岸還什麼都沒說。這一點江邊很清楚。徐祐:「他爸也就是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吧,本來只是受邀過來參加誓師大會的,結果……不過這也沒什麼,突然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取向,很多家長都會不理智的。」江邊大腦嗡的一聲,眼前的世界黑了一半:「你說什麼?」何岸很早就離開了報告廳,走之前還給江邊發過消息,說他爸來了,肯定是想看哪個瞎了眼的人看上了他兒子。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沒有請假,也聯繫不上。江邊胸口堵了一塊大石頭,站在講台上連粉筆都很難握住時,他才意識到他們的關係在旁人眼裡是多麼荒謬。晚上七點,江邊在出租屋裡找到了滿身酒氣的何岸。這是何岸瞞著家裡另外租的地方,路不是很好找,但足夠隱蔽。江邊壓下何岸要去摸臉上傷口的手,拉開抽屜翻翻找找,終於扒拉出一包棉簽和一瓶醫用酒精。棉簽還沒接觸到皮膚,何岸就一頭扎了下去,一米八幾大老爺們,喝醉了趴在江邊腿上哭得要死要活。「疼死了嗚嗚嗚。」江邊雙手很彆扭地僵在半空,開始思考剛才到底有沒有碰到他的傷口。江邊放輕了聲音問:「很疼?」何岸抬起頭,鼻涕眼淚摻著酒精,臉上的風景一片大好,他磕磕絆絆吐出來幾個模糊的音節,才終於找回了聲帶。「疼,比上床的時候疼多了。」江邊緊繃著的神經被他拽起來當小提琴拉。「坐好,不要亂動,」江邊把他上半身扶正,指腹停留在傷口旁:「被打了嗎?」問完感覺不太像,要被打也只能是在早上,何岸臉上的傷口卻像是剛添上的。「狗咬我。」何岸吭哧著,讓江邊繼續給他消毒。江邊頓了頓手:「狗怎麼會咬到你臉上。」何岸晃了晃頭:「樓下狗一直叫,我害怕。」江邊:「跑的時候摔到了?」「不是,」何岸揪住臉前江邊的袖子擦臉:「我洗澡的時候水太熱了嗚嗚嗚嗚。」江邊神經抽疼。江邊:「……你別嗚了。」何岸一下子倒在他身上:「邊兒你心疼我不?」沒等江邊說點什麼,就又拉起他的衣領擦臉,一邊擦一邊拔高了音調繼續哭:「你心疼我你親我啊,你親我我不就不哭了。」江邊暫時沒動,何岸的臉上現在什麼都有,實在沒地方下嘴。何岸深埋著頭,把眼淚蹭了江邊一脖子,說話像是在出病句修改題:「我都沒有反對過他們早戀,為什麼他們要反對我們。大家都偷偷摸摸的,憑什麼我們不行。」滾燙的氣息噴在頸間,江邊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因為這個問題他也找不到答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答案。喜歡對方能有什麼理由,看對眼就搞上了,家人不支持能有什麼理由,只是不想支持而已。江邊輕撫著他的背:「沒事的,不要哭了。」何岸趴在他肩上,又哼了幾分鐘才安靜下來。「你剛才是不是以為,以為我爸,我爸打我?」何岸問。江邊以為他還在說胡話,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廓:「沒事了。」何岸說:「他不捨得打我,我體考一百五,他可驕傲了。」江邊點頭:「嗯,我知道。」何岸:「他想讓我好好過日子,那他為什麼要反對?」江邊:「我們已經在好好過日子了。」何岸抬起身子,吸了吸鼻子:「沒有。」江邊:「有的。我們還沒有因此分開,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因為沒有分開,還在繼續往前走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所以說,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何岸沒再說話,酒後的亢奮期一過,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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