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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9:14 作者: 貓貓要吃魚
    苗氏掙的金銀可不是她這小打小鬧能比得上的。

    李紅梅臉色很不好,上輩子怎麼不知道苗氏還會做這個,上輩子怎麼沒見她做過?

    而且上次見她這位二嬸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很不一樣了。樣子沒大變,無非白淨纖細了些,可是周身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印象中她這個嬸子一直沉默寡言,每天只知道下地幹活,整天見不著她的影子。

    可是現在.

    之前她在她們李家祠堂昏倒來著,莫非她也有什麼奇遇?

    李紅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行,這事可要從長計議.

    見從荷花這裡打聽不出什麼,李紅梅便揮揮手讓她出去。荷花有幾分不甘心,答應她的十兩銀子呢,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何況她還送了一塊檸檬皂給她,三錢銀子呢?

    不過不甘心也沒辦法,她可不敢得罪李紅梅。

    「要不我偷偷問問長壽?他跟著我娘,說不定知道呢。」荷花猶豫著不肯走,看著桌上她送的那塊檸檬皂。

    嗤.

    「你那弟弟看著乖巧,心眼子可一點不比你少。你要從他那裡能套出話來,我答應你的銀子翻倍。」李紅梅翻了個白眼說道。

    荷花當然沒有從長壽這裡得到什麼有用信息。

    「我一般都在後院裡,不去前邊作坊的,那裡的門平時都是鎖著,只有娘親和管事的有鑰匙。」長壽睜著無辜的大眼說。

    荷花對自己這個哥哥也沒辦法。

    她是二房唯一的女兒,按說應該受寵才是。可是李家當家做主的是李方氏,在她之前李家已經有好幾個孫女了。

    她的大哥福壽是李家的長孫,自然被李家人看重。她的二哥雖然不如她大哥那樣受到爺爺奶奶的疼愛,畢竟是男孩子,也排在她前面。

    荷花覺得自己在李家是最沒有存在感的,她爹也只喜歡嘴甜的大哥,對她這個女兒很少理會。

    她那個娘每天天剛亮就帶著乾糧下地了,天黑的時候才回來。只知道埋頭幹活,每天叮囑她在家裡好好聽話,等她過年給她買衣服穿。

    可是在家裡她娘根本說不上話,地里收成賣的錢都是奶奶拿的。時間長了,荷花很看不起自己的親娘。

    她將來一定要嫁到鎮上去,才不要像她娘一樣一年到頭長在地里,被太陽曬的跟黑炭一樣。

    荷花心裡很是怨恨,他們李家住著那麼大的宅子,雖然宅子很破舊了,但是這樣的青磚瓦房村里可沒幾戶住得上。

    但是她每年除了兩身新衣服什麼都得不到,就這兩身新衣服還是她那個娘從奶奶那裡費勁爭取來的。

    對此她一點不感激,兩身新衣服算什麼。她想跟族長家的女兒一樣頭上帶簪子,手上戴鐲子,耳朵上再戴對銀香丁。

    可別說金銀首飾,她的耳朵眼都打了好幾年了,除了茶葉丁,她什麼都得不到。

    她娘真的沒本事。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生她呢。如果她生在族長家裡多好,她也能沒事去懷河鎮玩,去酒樓里吃好吃的,回來還能跟小姐妹們炫耀。

    所以當大房的堂姐拿出一根銀簪要她指稱是她的娘親推到了大伯娘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多少猶豫就答應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簪子,還是銀的。簪子的一頭雕著梅花,跟她冬天偶然見過的真梅花一樣,荷花覺得這是自己看過的世界上最好看的東西了。

    當時荷花也沒有想那麼多,指認便指認了,能有什麼後果呢。就算有什麼,不好的也不是她吧。

    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娘親走了,帶著長壽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荷花不是不難過的,可是難過有什麼用呢。如果重來一次的話.

    她也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夜裡躺在床上,荷花愛不釋手的摸著那根簪子。

    梅花簪被她放在了箱子底,她那麼喜歡它,卻從來也沒有戴出去過,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簪子這麼漂亮,比族長女兒那根做工還精緻,帶出去小夥伴們一定會很羨慕她吧。

    荷花把簪子捏在手裡,慢慢的睡著了。

    苗家溝

    往常年苗家人都不是很喜歡過年,過年這種事只有小孩子期待罷了。

    年有什麼過頭呢,要買點肉吧,要給孩子扯件新衣裳穿吧,要祭拜祖先吧。

    每一件都需要錢。

    可是錢從哪裡來,真是讓人發愁呢。

    苗家今年依然很發愁,來拜年的太多了,門檻真要被踩爛啦。

    來拉家常的,套近乎的,打聽作坊招工的,純粹就想來坐坐的。

    小年後苗家一天到晚人就沒斷過。

    可愁死了苗家幾個妯娌,哎呦,一天到晚說個不停,嗓子都要干啦。

    不過讓她們特別高興的是終於有人上門給幾個孩子提親了。

    不說適齡的金柱銀柱金花銀花幾個孩子,就連三房才1的秀花寶花那對姐妹花都被打聽上了。

    苗家的女人們簡直要挑花了眼,她們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們這大山里還有這麼多的好後生好姑娘呢。

    這中間甚至還有從懷河鎮來的,這在以往她們做夢都不敢想。

    不過中間還有個小插曲。

    晚上躺在被窩裡,苗家大嫂一邊拿著梳子梳發,一邊對躺著不動的苗大哥說,「他爹,別睡呢,跟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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