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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7:24 作者: 米糰子
    而心中那道模糊的人影卻是越來越發頻密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還有那日腦海里喚醒他的那道悲涼深情的聲音,也久久的在他的腦子裡迴旋……

    他很確定那聲音不是紅袖的,那麼,那道聲音到底是誰的?

    帶著滿腔的疑問,樓樾終是留在了皇都靜靜的養起傷來……

    而另一邊,遠在大庸皇宮的蘇流螢,在收拾了皇后一行後,再次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找尋樓樾一事上。

    她招南山進宮詢問找尋樓樾的情況。

    南山將京城周邊、以及護城河流域的沿河兩岸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樓樾的絲毫線索。

    找尋了越久,南山心中越發的傷心,他一臉愧疚的在蘇流螢面前跪下,沉道:「公主,是屬下無能,找尋這麼久,一直沒有世子爺的消息……」

    看著南山疲憊的形容,蘇流螢知道他已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不由按下心中的傷痛,輕聲道:「這不怪你,這段時間卻是辛苦了你。你好好歇息一段時間,將找尋之事……暫且放下……」

    聞方,南方一驚,不敢相信蘇流螢竟是說出放下尋找樓樾的話。

    「公主,屬下不累,一日不找到世子爺,屬下一日不歇息……」

    南山以為蘇流螢是憐惜他辛苦,連忙開口道。

    蘇流螢苦澀笑道:「不,南山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不讓你找樓樾,只是我想了想,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方式找他,也或許……他早就不在京城了,我們要去更遠的地方找他……」

    這些日子,蘇流螢想了許多,就算往最壞的方向想,就算樓樾死在了護城河裡,這麼久過去,按理,按著南山這麼仔細的找法,也應該會找到他的屍首了……

    可是,河裡撈不到他的人,京城裡也找不到他的身影,蘇流螢不禁想,他是不是被什麼人救起,離開京城了?

    蘇流螢第一個想到救樓樾的人就是蕭墨,她約摸記得,在刑場時,她看到了蕭墨的鬼臉面具,帶著黑衣人幫他們解決了四周的暗箭手。

    難道,是蕭墨帶著人救了樓樾,再帶著他一起離開大庸回胡狄去了?

    想到這個可能,蘇流螢的心又活了過來,激動道:「我會寫信去胡狄問蕭墨,看他那裡有沒有樓樾的消息----我懷疑,樓樾是被他救走了。不然不會這麼久了一直沒有一點消息。」

    聽了蘇流螢的話,南山的心也跟著活著,臉上的疲憊之情一掃而光,眼睛都亮了,激動道:「公主說得對,爺一定是被蕭太子救走了,或許不久爺就會回來找我們了……」

    說著說著,南山的眼眶不覺就紅了。

    樓樾失蹤的這段日子,不光蘇流螢傷心悲痛,南山也一樣,他跟樓樾這麼多年的主僕情誼,更勝親人。

    最主要的,南山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跟了樓樾後,就感覺找到了一個家。而在樓樾出事失蹤後,南山感覺自己又成了一個孤兒,心裡傷痛孤寂又無靠……

    蘇流螢掏出了身上的玉牌遞給南山,鄭重道:「這是樓樾之前給我的,說是憑它可以號令影衛,可我居在這深宮,拿著它也沒有用。現在我將它們交給你,你拿著它號令影衛們,將他們召集起來……他們是樓樾辛苦一手創辦的,我想等他回來,再將他們交還給他……」

    影衛在樓樾出事後就散了,群龍無首。而之前蘇流螢忙著其他的事,如今想起來,想著他們是樓樾一手訓練出來的,就想讓南山暫代樓樾統領他們。

    南山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就是影衛中的一員,所以玉牌我不能拿。不過我可以幫公主幫爺將影衛召集,暫領他們等爺回來。」

    說罷,南山又將影衛間傳遞訊號的鳴鏑箭交給蘇流螢,沉聲道:「以後公主需要影衛時,朝天放出此鳴鏑箭,它就會天空發生金色煙霧,影衛就會趕過來!」

    樓家影衛傳遞訊號的金色煙霧,蘇流螢之前見過兩次,如今聽到南山提起,她突然想到什麼,吩咐南山道:「你派影衛去到各地,在當地發出此鳴鏑。」

    南山瞬間明白了蘇流螢的意思,她是希望鳴鏑箭發出的煙霧讓樓樾看到,從而找到他。

    南山點頭應下,正要告辭離開時,突然想到自己帶進宮的人,又回頭對蘇流螢道:「公主,驛館的阿奴姑娘要見你,求了屬下好久……屬下將她扮成屬下的下屬,帶進未央宮來了……」

    一聽到阿奴,蘇流螢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歡喜道:「趕緊讓她進來。」

    下一刻,阿奴穿著一身男兒衣服進殿來,慘白著臉站在蘇流螢面前,不敢抬頭去看她。

    阿奴是在為刑台之事愧疚,那怕事後蘇流螢逢凶化吉,不但活了下來,還成了大庸朝的長公主,但事後韓鈺醒來,還是無法原諒她,竟是讓她獨身一人回北鮮去,不再留她在身邊了……

    可蘇流螢並不知道那日阿奴打暈韓鈺、阻止他救自己的事,所以看到她突然隨南山出現在宮裡,歡喜的同時不免疑惑道:「阿奴姐姐找我什麼事?可是公子有事找我?」

    阿奴低著頭哭道:「流螢,是我做錯了事……我那日打暈了殿下,不讓殿下出手救你……殿下醒來怪罪我,不讓我在他身邊繼續伺候了,讓我獨身回北鮮……」

    說著,阿奴在蘇流螢面前跪下,哭求道:「流螢,一切都是我的錯,殿下怪我恨我都是應該,我也不奢望求得你的原諒,只是求你看在殿下身邊無人照顧的份上,幫我去殿下面前求求情,讓我繼續留在殿下身邊照顧他……

    在北鮮那些年,再加上回大庸在驛館的這些日子,阿奴雖然有時會怪蘇流螢害得韓鈺雙腿無法行走,但更多的時候阿奴還是將她當姐妹一樣看待,所以,聽她說了那日之事,蘇流螢並不怪她,反而感激她當時那樣做,避免了韓鈺受到傷害。

    她俯身拉起阿奴,苦笑道:「你那日做得對,換了我,我也不會讓公子在那樣兇險的場合出面。我不怪你,我親自送你回去吧。」

    聽了她的話,阿奴瞬時歡喜的破涕為笑----

    殿下最聽蘇流螢的話,只要她開口為自己求情,殿下一定會不再趕自己走了。

    自從有了長公主這個身份後,蘇流螢並沒有多少歡喜,卻有著更多的不自在,尤其在見到韓鈺後更是如此。

    再次來到熟悉的驛館門口,蘇流螢才察覺,自己最近為了樓樾的事,在有了公主的身份後,還一次也沒有來驛館看過韓鈺。

    驛館的門虛掩著,蘇流螢正要推開門進去,卻看到了院子裡紅梅樹下的兩道人影。

    坐在四輪椅上的人當然是韓鈺,站在他身邊披著銀狐披風的卻是五公主鈴嵐。

    兩人背朝著院門賞梅,看不見兩人臉上的神情,只見鈴嵐不時的彎腰下去同韓鈺輕聲說著話,韓鈺點頭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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