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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7:24 作者: 米糰子
蘇流螢慌亂的拾起杯子,這才發現,這個茶杯外表看上去是一般的玉瓷杯,可內里竟是鐵做的,還隱隱泛著紅光,竟真的是燒紅的鐵杯。
鐵杯里的茶水濺了蘇流螢一身,當她雙手再次觸到鐵杯上時,雙手更是像針刺一般的痛著。
一旁的於仁也發現了鐵杯的玄機,但也不好說什麼,就如安王所說,蘇流螢燒了他一間書房,就算用此手段讓她受受罪也是應當。
見茶水潑下,樓譽非但不生氣,還滿意的笑了,揮手道:「好了,書房一事就此揭過,本王大度,不再追究!」
蘇流螢顧不得手上的刺痛,向他叩頭謝下,跟著於仁走出安王府。
剛出王府大門,就見樓樾迎面而來!
樓樾接到蘇流螢上府賠罪的消息後,擔心樓譽對她不利,急忙趕了回來,此刻在門口見到安然無恙的蘇流螢,心裡頓時放下大石。
然後下一瞬,他的眸光落在她來不及藏起來的雙手上,看到她燙得起了血泡的雙手,眸光不由一沉!
但當著眾人的面,他卻不能流露出心中對她的擔心不舍,只得假裝冷漠的從她面前走過。卻在轉背,就讓南山去通知薛念,讓他偷偷去驛館給蘇流螢看手。
回到驛館後,蘇流螢看著安然無事的韓鈺與阿奴,心頭一松,更是在看到長風也被放回後,雖然受了不少折磨酷刑,總歸人還活著,心裡更是歡喜不已。
她將雙手小心的藏起,不讓韓鈺發現自己受了傷,藉口太累先回房休息。
然後回了屋子後,蘇流螢眼前一黑,竟真的倒在木榻上昏睡了過去……
☆、第121章 生個孩子
蘇流螢從安王府回到驛館後,怕韓鈺發現自己手上的傷擔心,藉口回屋歇息,卻眼前一黑,真的倒在木榻上昏睡過去,直到薛念應樓樾的吩咐上驛館給她看手傷,才將她叫醒。
而薛念的到來終是讓韓鈺發現了她手上的燙傷,頓時心痛不已。
薛念一邊嘀咕樓樾包紮燙傷這樣的小事也要驚動他這樣的神醫,一邊卻是給蘇流螢用上最好的外傷藥,再給她細細的包紮起來,吩咐她短時間內都不要讓雙手沾到水。
包紮好後,薛念準備離開時,卻被蘇流螢叫住了。
蘇流螢鄭重對他道:「相請不如偶遇。我早已想去請神醫幫我家公子看腿傷,沒想到今日神醫竟是親自來驛館來了。既然如此,求薛神醫幫我家公子看看吧。」
薛念回頭,眸光涼涼的落在了幾步開外的韓鈺腿上,皺眉道:「你與那樓世子還真是一對,每回見到我,總沒好事!」
說罷,一甩袖子回過身朝韓鈺走去。
蘇流螢對薛念說的話,韓鈺早已聽到了,所以,當看到薛念朝自己走來時,他眸光里閃過猶豫,不由想起了之前那些大夫說過的話,遲疑道:「不用麻煩神醫了,韓某的雙腿被凍傷,已失去知覺……無藥可醫、無力回天……」
然而,他越是這樣說,越是激發了薛念不服輸的勁頭。
他負手看著韓鈺,頗為不滿道:「大皇子可別拿一般的小大夫與薛某做比,他們下的定論到了薛某這裡不一定當得數。只有薛某自己認為無藥可醫了才是真的無藥可醫。」
說罷,緩緩的挽起右手衣袖,朝韓鈺道:「來,伸手讓本神醫幫你看看。」
看著面前年紀尚輕,卻信心滿滿的年輕大夫,韓鈺猶豫片刻,終是朝薛念伸出了手腕。
薛念站在他身邊,兩指閒閒的搭上他的脈門,斂上了眸子。
這一次的探脈時間卻比任何一次時間都長,一柱香的時間過去,薛念都沒有拿開手。
到了最後,不光韓鈺自己緊張到出了汗,薛念額頭上也布滿了細汗。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薛念終是收起手,支著腰疲累的嘆氣道:「你確定你的腿是凍傷的?」
此言一出,韓鈺與長風他們卻是驚詫起來!
從韓鈺的雙腿出事開始,幫他看過診的大夫都異口同聲的診定他的雙腿就是凍壞的。所以,韓鈺他們從來沒有表示過懷疑,如今乍然聽到薛念問起,不由都面露疑惑之色。
蘇流螢最先回過神來,激動的衝上前對薛念道:「薛神醫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同之處?我家公子的腿可否有治了?」
她神情亢奮,因為韓鈺雙腿一直是她心頭最大的愧疚與壓力,每每看到他行動不便的樣子,她都內疚自責。
而若是薛念能幫韓鈺治好雙腿,對她來說,將是最大的救贖。
被蘇流螢的情緒感染,阿奴與長風的歡喜自是不消說的,連帶著韓鈺自己都激動起來。
薛念凝眸盯著韓鈺的雙腿看著,蹙眉鄭重道:「是不是有其他病因,我暫且還無法定論。一切要幫大皇子細細看過雙腿才能知道。」
聽他一說,長風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立刻推起韓鈺往屋內走,激動得聲音都在哆嗦:「請薛神醫馬上幫我家殿下看看雙腿……」
薛念看了下天色,道:「今日卻是不行了,薛某還要陪世子爺進宮去給樓皇后治頭疾,等以後得空,薛某再上門為大皇子細細查診清楚。」
聽他這麼說,蘇流螢也不好再做挽留,而長風與阿奴也只得收起心裡的遺憾,送薛念離開。路上一直在同薛念說,讓薛念得空了一定記得來驛館……
樓樾的馬車就停在驛館街口的轉角處,見他晚了這麼久出來,樓樾不由擔心的問道:「她是不是傷得很重?可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一想起樓譽的陰險狠毒、睚眥必報,樓樾心裡莫名的打著寒顫,總感覺今日蘇流螢上安王府一趟,絕對不止燙個手這麼簡單。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薛念往車壁上一靠,疲憊的閉上眼睛道:「別說話,容我休息片刻,不然呆會進了宮別怪我沒精神給你皇姑母治病。」
看著他疲累的樣子,樓樾心裡更是涌過擔心,但轉念一想,只要有薛念在,終歸會沒事的,也就不再去纏問他。
他不說了,薛念又忍不住自己開口了。
他仍舊閉著眼睛,喃喃道:「她沒事,只是燙了一手的血泡,用過藥包紮好休養幾日就沒事了。不過,方才卻是幫那北鮮大皇子診了許久的脈,有些累了。」
能讓薛念診脈診到疲累的,一般都是不同尋常的病症。
樓樾看了他一眼,腦子出現了韓鈺清俊出塵、猶如謫仙的樣子,再想到影衛從北鮮打探到的事,心口微微收緊,問道:「他的雙腿還有治嗎?」
閉著眼睛搖搖頭,薛念嘆氣道:「現在還不知道。只是今日診到他脈像里有一絲怪異,但這絲怪異又太難探到,若有似無的在他的脈相里沉浮著。我探了大半個時辰才探清半點虛實,卻不能確定是否與他的傷腿有關。所以,一切還要看過他的雙腿才知道。」
樓樾知道了蘇流螢在北鮮的一切,自然也知道韓鈺雙腿是因她而傷。
所以,這份沉重的恩情不光壓在蘇流螢身上,同時也壓到了樓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