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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雪央:「……」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們是來陪四哥的。」君輕塵說著拉著雪央跟了過去。
「賣烤紅薯嘍,香甜可口的烤紅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在寒冷的街頭,一處冒著熱氣的紅薯攤十分招人喜歡,外面圍滿了過路人。
君輕寒聽見吆喝聲,停下腳步,抬眸望了過去。
「四哥,你要吃麼,我去買?」君輕塵激動出聲,真是難得見他對這些小吃感興趣。
「不用了。」君輕寒抬腳走開。
他並不喜歡吃烤紅薯,只是她喜歡。
如今她不在,買了給誰吃呢?
「四哥……」君輕塵抬眸看去的時候,就見君輕寒已經走遠。
一旁的雪央扯住了他的耳朵,「君輕塵,你還真是個飯桶,腦子裡裝的都是蝦餃麼?是四嫂喜歡吃烤紅薯,不是四哥,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給記岔了。」君輕塵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幽幽開口。
「賣香包了,安眠的香包,大家都快來瞧一瞧看一看……」
「央兒,那裡有賣香包的,我們過去看一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君輕塵眼睛一亮,拉著雪央便走了過去。
「你不管你四哥了?」雪央表示無語。
「四哥就在賣香包的那裡。」君輕塵將人拉了過去。
剛走近,就傳來了幾聲爭吵,「無良奸商,竟然欺騙大家!」
「這位客官,我何時欺騙你了,你不要在這裡鬧事,影響我做生意。」小販辯解。
那人直接將荷包撕開,將裡面的乾花抖落出來,「你看著香包裡面是什麼,這是死亡花,不是丁香,更不是薄荷!」
此言一落,眾人立即驚呼出聲,「天啊,竟然是死亡花!」
「走走走,不買了不買了,騙人!」
「哎,客官別走,別走啊……」小販頓時著急了,忙解釋道:「這不是死亡花,這是安眠花……」
可是,沒有人相信他,圍在外面的人皆一鬨而散。
他直接一臉沮喪的坐在了地上,「怎麼沒人相信?」
不過片刻,他看見君輕寒等人走過來,忙招呼到:「幾位客官,要不要買香包?」
「死亡花,又叫彼岸花,在我們南疆,彼岸花可以招魂,能夠牽引著心愛的人找到回家的路。」雪央拿起來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嗅。
「姑娘,買一個吧。」小販熱情道。
「買什麼買,死亡花不吉利。」君輕塵一把將雪央手中的香包打落,拉著她離開。
「阿塵……」
「別看了,你若是想要香包,我們回頭再買。」君輕塵說著扭頭看向君輕寒,「四哥,走了,我們說好去醉月樓的。」
君輕寒頓住腳步,「你們去吧,今日我不去了。」
「四哥?」君輕塵一滯。
「我一會要回宮。」
「那好吧。」君輕塵無奈嘆了口氣。
等到君輕塵和雪央離開後,君輕寒重新走到賣香包的小販前,「我要一個香包。」
「好嘞,客官真是好眼光。」小販激動出聲,忙熱情的為他取香包。
回到寒青宮,君輕寒將香包壓在蘇青染枕下,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
她能找到回家的路麼?
漫步在梅林,上一年冬天二人在梅林的點滴逐漸浮現在腦海中。
那時,她還調皮的為他簪花,嘲笑他的紅耳朵,霸道的吻他。
轉眼之間,一年了……
抬手摺下一枝紅梅,看著朱紅的顏色,愣愣發呆。
不知不覺來到池塘般,看著滿塘蕭瑟,眸光微斂。
紅梅暗香,幽幽而來。
而池塘內的自己,對影成雙。
「皇上,太皇太后讓您去永壽宮一趟。」許嬤嬤前來通稟。
君輕寒頷首,「嬤嬤先回了皇祖母,朕馬上就到。」
永壽宮內,響著撥浪鼓的聲音,太皇太后正逗著玲瓏。
「咯咯咯……」
聽見小丫頭歡喜的笑聲,君輕寒頓時心底一軟,撩步進來,「孫兒見過皇祖母。」
「起來吧,你有幾日沒來看承歡了。」
「啊,啊……」玲瓏看見君輕寒,咿咿呀呀的伸出手抓他。
君輕寒將小丫頭抱在懷中,滿眼慈愛。
「你看,承歡想父皇了。」
「皇祖母,讓許嬤嬤吩咐下去吧,今晚孫兒陪您用膳。」
太皇太后點點頭,將玲瓏接了回去,「承歡是個可憐的孩子,染丫頭出事後,她又是哭鬧又是生病,瘦了很多。沒娘的孩子,讓人心疼……」
「皇祖母,您有話就直說吧。」
太皇太后忍不住嘆了口氣,「寒兒,我知道你對染丫頭的感情,你就是不為了你自己,不為東臨,也要為承歡想一想,找個人來照顧她吧。」
「皇祖母,您現在年紀大了,照顧承歡很吃力。將承歡留在永壽宮,是孫兒不孝。從今日起,讓孫兒來照顧她吧。」
「寒兒……」
「皇祖母放心,有宮女嬤嬤伺候,孫兒能帶得了承歡。」
「寒兒,你怎麼能如此胡鬧,你整日裡忙國事,哪裡能顧得上她?」太皇太后著急。
君輕寒將玲瓏抱回來,「孫兒可以,也許有承歡在,染兒就會醒來了。」
「可是……」
「皇祖母不必說了,孫兒心意已決。」
在永壽宮用過晚膳後,君輕寒便將玲瓏抱回了寒青宮。
一看見榻上的蘇青染,小丫頭就朝她的懷中爬了過去,小嘴在她臉上親了下。
看到這一幕,君輕寒既驚訝又感動,眼底微微泛出濕意。3.7
第860章:染兒,你……回來了?
除夕,落雪。
帝都乾旱了整整一個冬天,直到臘月二十八這一日,才終於飄起了雪花。
這一場大雪來得又大又急,下了整整兩天,將帝都裝點得銀裝素裹,多了幾分年歲的氣息。
北風呼嘯,寒意冽凜。
一場雪後,御花園的梅林,枝頭堆著皚皚白雪,掛滿了冰凌。
紅梅賽雪,分外嫣紅。
看著負手而立在梅林中的玄色身影,顧玉祺抬腳走了過去,「輕寒。」
「玉祺兄,你來了。」
「我見你一個人在這裡站了許久了,在想染兒?」
君輕寒沉默,看著枝頭紅梅久久不語。
「染兒現在如何了?」
「還是那樣。」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傷心事了,我今天是來找你喝酒的。」顧玉祺說著揚手,驚蟄便將支起小几,擺上了兩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