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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真的是她!
君輕寒抬手將青色布條扯了下來,眼睫顫動,「染兒!」
她是從這裡經過的!
君輕寒不敢耽誤,收了乾糧,直接翻身馬背,「駕!」
驚風剛啃了兩口饅頭,見君輕寒策馬出發,他忍不住驚呼出聲,「主子?」
「她在等我!」
驚風兩口將饅頭塞了下去,匆匆上馬,「主子等我!」
這一路,君輕寒一邊趕路,一邊尋找蘇青染留下的痕跡。
從驕陽似火到暮色四合。
山林間,晚風過處,夜涼如水,漆黑的夜幕下沒有半點星光。
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長夜寂靜,急切的馬鞭聲聲敲打在耳畔,催人心魄。
「砰!」
聽見前面傳來倒地聲,驚風心底一驚,匆忙追上前,「主子!」
「我沒事,馬累死了。」君輕寒俯身,輕輕摸著馬頭。
「主子,我們停下歇息吧。」驚風心疼。
馬都累死了好幾匹,他不知道累麼?
「走吧,我走路也追得上你。」君輕寒起身。
「主子……」
「我的身體如何,我自己清楚。」君輕寒斂去眼底的疲倦,駕起了輕功。
他不是不累,而是不敢累,不敢歇息。
他多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更恨不得馬上就能趕到涼州。
「主子,您騎馬,屬下走著。」驚風剛剛翻身下馬,就發現身前沒有了君輕寒的身影。
他咬了咬牙,策馬追去。
整整一夜,馬蹄不歇。
東方浮現魚肚白,天將破曉。
君輕寒微微鬆了口氣,咬了咬牙,壓下體內的疲倦與血氣翻湧。
涼州就在眼前了,希望還能來得及。
然而,他剛運用內力,就驀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見他搖搖欲墜,驚風眉心一緊,慌忙奔了過來,「主子!」
君輕寒咬咬牙,然而身子卻一陣陣發顫,到極限了……
他何嘗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只是想在自己倒下之前,找到她!
所以,這一路走來,他不敢有半刻的停歇,就害怕他晚到一步,與她錯過。
可惜……最終還是沒能追上她!
「主子,我帶你去找大夫!」驚風將君輕寒背上了馬背。
「先將我送到涼州,蘇景軒那裡,你去找她,一定找到她!」君輕寒勉強支撐著身子,卻已回天乏術,他的眼皮越來越重,直至閉上。
「主子!」驚風咬牙,帶著君輕寒策馬朝涼州而去。
誰都沒有想到,君輕寒這次昏迷,直接昏迷了整整一月。
此時,蘇青染已經到了緊鄰著帝都的洛州。
她沒有等來君輕寒,也沒有得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這一個月,她的憂慮越來越重。
不知道是否到了那間客棧,拿到了她留下的屍毒解藥。
正憂慮著,如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寒王妃,您的安胎藥。」
「有勞,下去吧。」蘇青染頷首。
如今,她腹中的胎兒快四個月了,不再孕吐後,她的食慾好了不少。
只是,為了保胎,她每天依舊一碗安胎藥。
自從那天留記號被君輕瀾發現,二人攤牌之後,這些日子君輕瀾幾乎沒有來找過她。
聽說,他夜夜宿在如雲那裡,寵愛非常。
蘇青染望著窗外身材窈窕的如雲,嘴角勾起笑意。
君輕瀾是個朝三暮四的男人最好,希望兩個月後,他能遵守承諾,放她回去!
涼州。
君輕寒醒來才得知,他這一次昏睡了一月!
七月流火,涼州已經入秋了,冷意凜冽。
君輕寒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秋意蕭瑟,滿目蒼涼。
驚風小心的跟在身後,「主子,屬下無能,沒有完成主子的交代,找到王妃……」
「不怪你。」君輕寒聲音冷淡。
染兒留下的記號,只怕只有他才能找到!
「主子,我……我甘願受罰。」驚風瞧著君輕寒消瘦的側臉,愧疚極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罰你,我們回去!」
現在這個時候,君輕瀾也許已經帶著染兒到了帝都附近!
驚風聞言不放心道:「主子,您的身體……」
「無事,應該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君輕寒說著撩開步子,去向蘇景軒告辭。
秋風瑟瑟,捲起滿地黃沙。
疾馬而過,留下漫天的塵土飛揚。
離開涼州之後,君輕寒沒打算停留,準備直接穿過鎮子,匆忙趕路。
然而,剛進了城鎮,他抬眸看見一間客棧,一旁的旗幟木桿上繫著一隻看不出顏色的布條,正迎著迎風搖曳。
眸光落在那抹蝴蝶結上,頓時凝住。
經過一個月的風吹雨打,那抹青色的布條早已褪色,可是那個蝴蝶結卻一下就攫住了他的視線。
「她來過這裡!」
「主子,我……」驚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上次去尋找王妃的時候,從這裡經過的,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所以半刻也沒有停留。
「沒事。」
「主子,王妃只怕早就離開了,我們先趕路吧。」
「不。」君輕寒卻翻身下馬,撩步去了那間客棧。
「主子?」驚風狐疑的跟了過去。
君輕寒到了客棧,直接叫來了掌柜,「一個月前,可有一個青衣女子曾在這裡住過店?」
「青衣女子多了去了,更何況,一個月前的事情,我哪還能記得……」
掌柜的說著看著面前一身玄衣的男人,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屍臭氣息,頓時想到了什麼。
第766章:殿下心裡眼裡都是我!
他說著一拍腦門道:「這位公子,我想起來了,一個月前是有一位青衣女子在我們這裡住過店,她還留了幾樣東西,說是要等一個玄衣男人。想必,那位姑娘口中的人,就是公子吧。」
「她留了什麼?」君輕寒眸光一緊。
「一封信、一瓶藥還有一支玉蘭簪。」
「在哪裡?」
「公子您來晚了,那位姑娘說讓我們將東西留一個月。現在一月已過,我已經讓店裡的夥計將東西送去帝都大理寺了。」
「什麼?」驚風擰眉。
掌柜的解釋,「這也是那位姑娘吩咐的。」
「主子,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回帝都!」
……
鄴城。
都督府,地牢。
明明滅滅的清油燈照亮了陰暗潮濕的牢房,隱約能夠看見牆壁上被鐵鏈栓了個人。
離近了才發現,那是個女人!
只是女子被凌亂的墨發遮住了臉頰,看不清容貌。
單看身形,十分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