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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君輕寒淡淡掃了眼君輕夜,略略頷首,「想必是驚擾了三王爺,我這就將馮大人的遺體帶走,告辭。」
「慕容,這到底是荊州刺史,你擅自處置他的遺體,似乎有些不妥吧?」
「他雖是荊州刺史,但更是造假幣的罪臣,如今他的屍體上有重要線索,我有權處置。」
君輕夜輕笑一聲,「線索?什麼線索?」
「大理寺辦案,好像並不需要向三王爺報備。」百里赫清潤出聲。
看見他,君輕夜頓時眯了眯眼睛,冷厲出聲,「毆打王大人,還將其泡在水缸中一夜,導致王大人現在生死未卜,百里赫,你好大的膽子!」
「三王爺說笑了,王大人是朝廷命官,我只是小小的五品師爺,哪敢冒犯,這一定是誤會。」
「誤會?」
「三王爺口口聲聲說我毆打了王大人,可有證據,有誰看見了?」
君輕夜狠狠縮了下黑瞳,「暫不說王大人,既然馮公子今日求本王做主,本王便不會允許你們擅自將馮大人的屍身帶走!」
「不帶走也可以,我現在就驗!」蘇青染一襲玉色長袍,逆光而來。
第381章:我找到兇器了!
君輕寒看見她的身影,微微皺眉,等到她走到身邊,淺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來了,便跟過來了。」
「身體如何了?」若不是外人在,君輕寒還想摸摸她的額頭。
「好多了。」
百里赫走過來,不確定的問了句,「寒青,你現在還能驗屍?」
昨晚他見到人的時候,已經燒得人事不省了,虛弱的樣子將他嚇了一跳。
就是現在看來,她的氣色也很不好,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說話中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蘇青染點點頭,給了二人一個肯定的眼神,「我沒事,你們放心。」
君輕寒眸光斂了斂,沒有開口,似乎在擔心她的狀態。
蘇青染不動聲色的透過衣袖,捏了捏他的手,「我真的可以。」
「好。」終於,君輕寒點了頭。
察覺到她親密的小動作,他的嘴角頓時勾了下。
百里赫微微鬆了口氣,看向君輕夜,「馮大人的屍身我們不帶走,就在這裡驗屍。我們大理寺辦案,還請三王爺不要干涉。」
「好,本王不干涉。」君輕夜冷冷扯了下嘴角,對身邊吩咐,「去將陳仵作請來。」
陳仵作趕到,聽說蘇青染還要驗屍,頓時皺了眉,「你都已經驗過兩次了,還要驗什麼?」
蘇青染抿了抿嘴角,不打算多言。
陳仵作打量著馮守時的屍身,眉頭越蹙越高,「你看看馮大人的被你剖成了什麼樣,你如今還打算剖哪裡,剖頭麼?」
蘇青染點頭,「對,我這次就是要剖頭。」
她這兩天想了很多,馮守時明明不是猝死,她將他整個人都解剖了,為什麼在他體內找不到兇器?
關於這個問題,她想了許久,突然意識到,她是解剖了馮守時的全身,甚至連器官都一一剖開看了。但是有一個地方卻被她遺漏了,那就是馮守時的腦袋。
那裡,她一直沒有動過。
話音一落,陳仵作臉色微變,划過震驚。
君輕夜眯了眯眼睛,眼底似乎帶了絲探究。
而馮夫人,一聽說她要剖頭,直接暈了過去。
馮坤看著馮守時的屍體,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下意識看向君輕夜求救,「三王爺,求您……」
百里赫打斷他,「方才三王爺可是已經說過不干涉了。」
君輕夜黑瞳縮了縮,冷鷙出聲,「你們剖你們的,本王難道連看都不能看了麼?」
「三王爺想看自然可以,就是要離遠點,免得一會腦漿子濺到身上。」蘇青染好心提醒一句。
君輕夜聞言眸光微斂,果然沒有再靠近。
「百里,幫我將工具拿出來。」蘇青染吩咐著。
取出剪刀和削刀,蘇青染先將馮守時的頭髮剃了,以免影響她一會開顱。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爹?」馮坤梗著脖子怒斥,「三王爺,我求你了,幫幫我爹,不要再讓他們糟蹋我爹的遺體了……」
百里赫掏了掏耳朵,抬手在他腦袋後面砸了下,「吵。」
馮坤暈倒後,蘇青染頓時覺得耳邊清淨了不少,取了鑿子,小心的撬開顱蓋,又從手邊拿了小手鋸,開始鋸馮守時的顱骨。
「滋滋滋……」
蘇青染的動作很快,手鋸在顱骨上來回鋸動,小塊的顱骨伴隨著肉沫一陣飛濺。
因為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蘇青染提前在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
在一片血肉橫飛中,她身上的白衣已是血跡斑斑。
顱骨被鋸了一般,蘇青染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越鋸越興奮。
然而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是怎樣的驚世駭俗?
尤其她的眼底還泛著亮晶晶的光芒,像是在探索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可是,他們看得清楚,她只是在鋸人顱骨而已……
看到她手邊的幾件工具,陳仵作已經震驚不已,如今再看到她輕巧嫻熟的手法,眼底就只剩下了震撼。
震撼歸震撼,他看著顱骨飛濺的一幕,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然而,等到顱骨打開,那一堆白花花的腦花映入眼帘時,他頓時發現自己震撼早了。
他驗屍驗了一輩子,這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開顱。
強忍著胃裡的翻滾,他上前湊了一眼。
馮守時的腦花並沒有受到任何破壞,完好無損,也看不出任何被謀殺的跡象。
蘇青染看著這裡,也愣了一下,握著剖屍刀的手微微一頓。
打開顱腦,依然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一幕。
也許,早在就開顱骨的時候,她就該發現,他的腦子裡並沒有什麼暗器。
可是,馮守時的身體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只會是在腦子裡,但是為什麼現在沒有任何發現?
蘇青染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陳仵作也發現了這一點,頓時譏諷出聲,「小伙子,你到底還是太年輕,說剖屍就剖屍,但是你都剖了兩次了,這次更是連馮大人的腦子都給挖出來了,可發現什麼了?」
見蘇青染不說話,他聲音多了幾分輕蔑,「驗屍是要講究經驗的,老朽驗屍驗了一輩子,難道還驗不出猝死麼?」
「別吵。」蘇青染皺了皺眉,握著剖屍刀開始翻找馮守時的腦花。
被人嗆了一聲,陳仵作心裡十分不悅,尤其這個嗆他的人,還是一個被他不放在眼中的晚輩,他就更加不悅。
一個連猝死都驗不出的奶娃娃,也敢這麼對他說話麼?
眉頭蹙了蹙,冷聲道:「小伙子,你別翻騰馮大人的腦漿了,不會有什麼的,還是將馮大人早早火葬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