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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烏夜蒼……你是北疆人?」君初靜疑惑的蹙了蹙眉,「看你的相貌,好像並不像北疆人。」

    「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趕路。」

    烏夜蒼除了房間後,何叔忍不住嘆了口氣,「小主子,她是寧靜公主,您不該告訴她的。」

    「無妨。」

    「可是她終究是那人的女兒。」

    「何叔放心,我有分寸。」

    再次出發的時候,君初靜的風寒已經好了大半。

    坐在馬車上,她對著身邊的男人道謝,「這兩天多虧你照顧我,謝謝。」

    「不必。」烏夜蒼聲音冷淡。

    「我能看出來,你是好人。」君初靜輕聲開口。

    烏夜蒼聞言,黑瞳微微縮了下,眸光緩緩落在女子文靜的臉頰上。

    據說九公主自小受盡寵愛,養成了單純善良的性子果然不假。被人下藥,沒有防備,如今被他挾持,卻還說他是好人。

    君初靜抿唇,猶豫道:「我想知道,你帶我去哪裡,又有什麼目的,能不能告訴我父皇母后一聲,我很安全,讓他們別擔心。」

    烏夜蒼斂眸,兩天了,他還以為她不會問呢。

    「你的要求,我做不到。至於別的,你會知道的。」

    ……

    刺史府大牢。

    蘇青染坐在草堆上,看著牆上明明滅滅的清油燈,忍不住皺眉。

    她雖然握有聖旨,但是在君輕夜面前根本沒用,然後……她被扣押到了大牢。

    也許是荊州太窮的緣故,就連刺史府的大牢都比大理寺的差多了。

    因為剛下過雨不久,這裡十分陰潮,就連她坐著的草堆都泛著濕意,一股子霉味。

    不止有霉味,還有各種難以描述的臭味……

    蘇青染再次皺眉,她倒是不在乎這裡條件簡陋,就是擔心她一進大牢,馮守時的屍體就被火葬了。

    屆時,不管馮守時是不是猝死,都會被永遠的定義為猝死了,而她的誤驗,也永遠洗不清了。

    「吱吱……」

    看著老鼠從她腳邊竄出來,她直接踢了踢腳,趕走。

    然而,她剛趕走,老鼠就從另一邊竄了出來,像是餓極了,吱吱的叫個不停。

    蘇青染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好像也餓了。

    正趕老鼠的時候,牢房外傳來腳步聲,她抬眸去看,是王左。

    那張油膩膩的大臉上眯著小眼睛,嘴角噙著幾分得意的笑,他走到牢門處,站定,心情極好的看向蘇青染,「寒公子,你在這裡可還好?」

    「還不錯,這裡有兩隻老鼠陪著我,到不至於太悶。」蘇青染說著抓住老鼠尾巴,直接朝王左身上扔去。

    王左正笑著,冷不丁的被老鼠砸在臉上,頓時噁心的擦了擦臉,狠狠甩了幾下衣袖,惱怒道:「寒青,慕容澈不在,本官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最好安分點,不要惹怒本官,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王大人好大的口氣。」蘇青染冷冷出聲,他什麼時候對她客氣過?

    「來人,寒青誤驗屍身,糟蹋馮大人屍身,如今還冒犯本官,以下犯上,你們去給他松松骨。」

    「是。」王左話音落,就從他身後走出兩個握著沾了鹽水的鞭子進了牢房。

    蘇青染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不就是因為我揍了你兒子,想要公報私仇麼,何必給我戴那麼多的帽子,我擔不起。」

    「少廢話,給本官教訓教訓他!」王左厲聲吩咐。

    他想看到蘇青染害怕,想看到她跪在他腳下求饒。

    所以,蘇青染越是這樣一副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樣子,他就越生氣,恨不得將眼前的少年撕碎。

    慕容澈不在,他又有三王爺撐腰,就是把人弄死又如何?

    這麼想著,王左眼底就多了幾分陰狠。

    「啪!」

    隨著狠戾的鞭聲響起,蘇青染沒有避,抬手握住鞭尾,順手一拉,將人死死纏住,直接往身邊一扔。

    王左看到這一幕,微微怔了怔,他沒想到蘇青染會有這樣的身手。

    第375章:一下將王左打懵了

    「你還愣著做什麼?」看著另外一人握著鞭子愣在原地,他頓時厲斥出聲。

    「是,大人。」那人反應過來,揮著鞭子向前。

    蘇青染眯著眼睛躲避著,看著一臉得意的王左,暗暗斂眸。

    看著那人手中的長鞭越發的狠戾,她陡然矮了下身子,躲過鞭鋒來到他身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改變了揮鞭的方向。

    「啪!」

    長鞭凌空而去,不偏不倚的抽打在了王左臉頰上,從眉心到鼻樑,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這一聲鞭響,格外的清脆。

    突如其來的鞭打,一下將王左打懵了,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抬手一摸,直接摸到了一手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掌心。

    不過片刻,鼻樑處的疼痛就越來越劇烈,鑽心的疼,疼得他不顧形象的慘叫出聲。

    他故意讓人在鞭子上浸了鹽水,這滋味……

    「大……大人……」握著鞭子的那人看到王左血淋淋的臉,頓時嚇懵了。

    「快,快扶本官回去。」王左疼得直抽冷氣,一陣齜牙咧嘴。

    「是,大人。」

    走之前,他回頭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蘇青染,頓時怒火中燒,恨恨咬牙,匆忙出了大牢。

    王左走後,牢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只剩清冷的清油燈孤寂的搖曳著。

    許是王左特意吩咐了,壓根就沒有人來給她送飯,連又餿又冷的牢飯都沒有。

    肚子咕咕叫個不停,蘇青染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到了後半夜,牢房內的濕冷更甚,她坐在草垛上,抱住了雙腿,企圖取暖。

    然而,濕寒透骨,她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瑟瑟發抖。

    蘇青染渾渾噩噩睜開眼睛,是從夢中凍醒。

    這個時候,她突然有些想念君輕寒,想念他抱著她入睡的那一晚,他身上體溫灼人,那樣溫暖。

    抬眸看向牆上唯一一口小窗,外面灰濛濛的,像是天亮了。

    站起身子,卻發現自己搖搖欲墜,頭暈的厲害,鼻子也堵得難受。

    無疑,她感冒了。

    這副身子容易感冒的程度超乎了她的想像。

    蘇青染揉了揉鼻子,搓了搓手臂,似乎就連君輕寒的薑湯她都懷念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什麼時候對那個男人產生了這樣的依賴?

    ……

    白玲想著那日慕容澈告訴她的地址,抿了抿嘴角,背上藥簍出了門。

    來到雪園前,她在門外徘徊著,許久都沒有勇氣上前敲門。

    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不該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鬼使神差來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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