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你可查出了是何人給四弟下的毒?」
君輕寒搖頭,「無從查起。」
君輕離微微蹙眉,許久才道:「四弟幼時孤苦,少年時又常年征戰沙場。這些年,他為東臨做出了太多。如今他被人害死,希望你能夠找到兇手,讓四弟能夠瞑目。」
「會的。」君輕寒眸光微斂。
「時辰不早了,我該告辭了。」君輕離說著笑了笑,「一坐時間長,我這雙腿就麻木不仁。」
「這幾年,你沒有再找過大夫?」
君輕離搖頭輕笑,「這輩子也就這樣子了,我早已接受了這一切。」
君輕寒沉了沉眸,許久才開口,「回到帝都,我向皇上提一提,讓你去帝都過冬。」
荊州的冬天是出了名的冷,對君輕離而言,絕對是難熬的。
「慕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父皇一向不願看見我,我又何必惹得他不快。再說,我已經習慣荊州的生活了,也不想換地方。」君輕離淺淺笑著,白若冠玉的臉上不見半分不滿抱怨。
「好。」君輕寒答應他,隨即淡淡開口,「我這裡還有件事想詢二王爺,你的腿現在可還好?」
「我的腿沒事,你問吧。」君輕離聲音溫和。
「二王爺可知道戶部侍郎?」
「你說的是張山張大人?」
君輕寒點點頭,「前些日子,蕭閣老臨走之前寫了一份黨爭名單,交給了張山。而這份黨爭名單給張山招來了殺身之禍。這件事情,二王爺可有耳聞?」
「戶部侍郎被害一事我是知道的,至於黨爭名單,我便沒聽過了。」
「我忘記二王爺不問世事了。」
君輕離笑了笑,「我不過是一介閒人罷了,對於朝堂的事情,就是知道了,也什麼都做不了。」
「這件事,和二王爺有關。」
「和我有關?」君輕離有些驚訝。
君輕寒點頭,「張山生前曾提過,他派人將這份黨爭名單送到了荊州,要交給二王爺。」
「將這份名單送給我?」君輕離微微蹙眉。
「我也不知道張山為何要將名單送給二王爺,所以想問問,二王爺和這位張大人可有交集?」
君輕離溫溫笑道:「交集談不上,倒是有過一段淵源。幾年前,我初來荊州,救下了一位被土匪搶劫的大人,並讓秋白送他回了帝都。」
「這位大人,就是張山?」
第202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君輕離點頭,「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沒想到他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我。」
「也許,他是看中了二王爺的身份,與世無爭。」
君輕離稍稍一想,頓時明白了,不禁苦笑,「我雖然不問世事,不涉黨爭,但是父皇未必會信我。」
「的確。」君輕寒點頭。
「慕容,你這次來荊州,實際上是為這件案子來的吧。」
君輕寒點點頭,「孟縣令的案子我既然接手了,也會查到底。」
「你這一點,倒是有些像當年的安平王。」
「二王爺謬讚了,我只是遵從我爹的遺願罷了。」
君輕離溫潤一笑,「我相信你。」
君輕寒斂著黑瞳,將那兩具無頭屍簡單說了一下,抿唇道:「如今查到了這裡,不知二王爺可願幫我一個忙。」
「你說。」
……
「吱呀……」
隨著房門打開,君輕寒和君輕離一同走了出來。
在陽光下,君輕寒鐵面如冰,帶著冰冷的氣息。
一旁的君輕離緩緩推著推著輪椅,臉色多了幾分蒼白,肌膚幾近透明,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秋白,你過來。」
「主子。」
「過來,幫我推著輪椅。」
秋白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走了過去。
平時他家王爺不都是自己推麼,怎麼今日讓他推了?
「慕容,改日再敘。」臨走前,君輕離嘴角攢出一抹淺笑。
「好。」君輕寒親自送他出去。
蘇青染看見二人的背影,忙跟了過去,「二王爺怎麼不多坐會,這就要走了麼?」
靠在輪椅中的君輕離沒有回答,雙眸半闔,像是睡著了一般。
秋白率先察覺出了不對,慌忙喚了聲,「主子?」
君輕離依舊沒有回答,額角陡然滾下了一滴冷汗。
秋白臉色立變,頓時繞到輪椅前,輕輕搖了下,「主子,你快醒醒……」
蘇青染見此,立即兩步上前,看著君輕離蒼白的臉色,擔憂問,「他是不是骨毒發作了?」
「骨毒?」秋白蹙眉,「主子說現在骨毒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他這是不想讓你擔心,騙你的!」蘇青染慌忙從懷中取出帕子給君輕離擦汗,然後吩咐秋白,「你快將他推回房間,抱到榻上,他躺下來應該會好一些。」
「好,我這就將我家主子推到房間去。主子一向不能坐太久,今天我怎麼就給忘了。」秋白一邊推一邊自責。
蘇青染擔心的跟了過去,卻被君輕寒攔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和二王爺是朋友,上次就是我幫他按摩的,這個時候,幫他揉一揉關節,他會好很多。」蘇青染說著直接朝房間而去。
君輕寒看著蘇青染的背影,臉色微沉。
隨即,他叫來吳伯,「二王爺身體不適,去找個大夫過來。」
蘇青染進了房間,秋白已經將君輕離放在了榻上。
那張俊逸絕塵的臉頰此時蒼白如紙,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
第一次應對這種突發症狀,秋白有些手忙腳亂。
蘇青染從他手中接過帕子,「我來吧。」
第203章:她還想邀賞不成?
「多謝寒公子。」秋白眼底一片感激。
「不必謝,你去打些熱水來,我給你家王爺敷一下雙腿。」
「是,我這就去。」
蘇青染給君輕離輕輕拭去鬢角的冷汗,眸光掠過蒼白的臉頰,在他咬出血絲的薄唇上凝了下。
嘴角都咬出了血,一定很疼吧。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扯了下,有些心疼。
這麼多年,每每骨毒發作,想必他都是這麼默默無聲的熬過來的。
很快,秋白將熱水端過來。
這時,蘇青染已經為君輕離捲起了褲腳,露出了又紅又腫的關節。
秋白又是心疼又是自責,「這都是我的疏忽,沒有照顧好主子。」
「你別自責,以後多注意就好了。」蘇青染說著將冒著熱氣的濕帕子敷到君輕離的膝蓋上。
「寒公子,我來吧。」秋白知道蘇青染是女兒身,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