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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蘇青染搖搖頭,「什麼都沒有發現,倒像是猝死。」
「猝死?」孟雨晴咬唇,「我哥哥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可能會猝死?」
蘇青染沒有回答,眉頭深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她在屍體旁一圈圈的踱著步子,走了三圈後,突然停了下來。
看著屍體頸間,頓時斂起了眸光,抬手摸去,皺起的黛眉緩緩舒展開。
「有發現?」君輕寒走近。
蘇青染點頭,「你來摸摸。」
君輕寒掃了眼腐敗的屍體,愣了下,抬手覆到那隻小手摸著的地方。
「摸到了麼?」
君輕寒一抬眸,就看見蘇青染一臉興奮的看著他,雙眸亮晶晶的,像是在邀功一般。
略一頷首,他手下用力一拍,屍體突然張開了嘴,一粒指甲蓋大小的東西就從嘴裡飛了出去。
蘇青染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將那粒東西撿起來,就朝身邊的男人遞過去,「是一粒花生米!」
嗅到惡臭的氣息,君輕寒眉頭皺了皺,有些嫌棄,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這麼說,孟縣令是被花生米噎死的?」
「正是!」蘇青染點頭,「孟縣令是死於意外。」
「這,這怎麼可能?」孟雨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哥哥喝的酒,明明是被人下了毒的……」
蘇青染將手中的花生米送過去,「孟姑娘你也看到了,你哥哥沒有中毒,是這東西害死的他。」
「可是……」孟雨晴看著那裡花生米,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一粒小小的花生米怎麼能害死人?
「花生米誤入氣管,會導致死亡。這種情況,一般幼童居多,但是也不排除成年人被噎死的可能。」蘇青染分析道。
「不論怎麼說,現在找到了孟縣令的死因,孟姑娘可以放下心裡的負擔,早日安葬孟縣令了。」
「如果說我哥哥是被花生米噎死,那酒里的毒怎麼解釋,總不能也是意外。」
「孟縣令一案並沒有結束,那壺毒酒,本世子會查清楚的。」
「多謝世子。」孟雨晴跪下來,重重的磕了頭。
「孟姑娘不必多禮,我讓百里幫你料理你兄長的喪事。」
孟雨晴聞言更加感動,眼底再次濕潤起來,「世子大恩大德,雨晴銘記在心。」
「百里,這裡便交給你了。」君輕寒吩咐完,看向蘇青染,「先回去。」
「好。」蘇青染立即跟了上去。
今日的驗屍,倒是比她想像的要輕鬆一些。
百里赫看著二人離開,欲哭無淚,為什麼現在他成了那個處理後事的人?
似乎寒青出現後,他的地位下降了。
第196章:直接撲在男人懷中
坐上馬車後,蘇青染看向身邊一身絳紫的男人,「寒王,對於那兩具無頭屍,你是不是有事要問我?」
「驗屍後,你看出了什麼?」
「有幾個疑點。」蘇青染蹙了蹙眉,她剛才剛想分析驗屍結果,就被王左搶功打斷了。
「說說。」
「張山張大人派死士去給二王爺送黨爭名單一事,假周正是知道的,先不說假周正是誰的人,但是他幕後之人知道了這件事,定然會派人去追殺、攔截名單。我猜,這二人應該是一路躲藏。從他們衣衫襤褸的模樣來看,也許是混在了乞丐中。所以,趙銘在山棠街破廟前發現他們的屍身,這一點是合理的。但是,有一個細節卻暴露了真相。」
君輕寒點點頭,「繼續。」
「這兩個人混在乞丐中,躲躲藏藏,自然不會高調的去酒樓用膳不是麼?」蘇青染眼底透著聰慧,「通過他們胃裡的殘渣來看,這二人死之前膳食豐盛。這就說明,這兩個人是假的,根本不是張大人的死士!」
「還有麼?」君輕寒倒了杯清茶,淺淺抿著。
「不知寒王剛才是否注意到了他們肩膀上的刺青?」
君輕寒點頭,「刺青是新刺的,痕跡做舊罷了。」
「對!刺青也是假的,約莫著和下面埋蠟丸的傷是同一時間的。所以,我猜著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栽贓嫁禍!」
「嗯。」君輕寒聲音清淡,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你早就知道那粒蠟丸是假的?」
看見他這幅反應,蘇青染頓時少了許多成就感。
「那張紙條上的字跡模仿的很像,但卻少了蕭閣老的風骨。」君輕寒黑瞳微縮,「更何況,我相信老八。」
蘇青染挽起黛眉,「你既然知道蠟丸是假的,有人在誣陷八王爺,那王大人回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攔?」
「證據不足。」
「哪裡不足了,我剛剛說的都是證據。」蘇青染不解。
君輕寒神色凝重,握著茶盞頓了頓。
蘇青染看著他的模樣頓時明白,興帝多疑,只怕捕風捉影的事情都不會放過,更別說白紙黑字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得趕緊回去攔住王大人,不能讓他回帝都。」
「怎麼攔?」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你若發話,他敢不聽?」
君輕寒:「……」
蘇青染摸著鼻子冥思,「實在不行,打暈了關起來,只要不讓他離開就成。」
「只怕不行,王左是朝廷命官,我沒有權利扣人。」
「我才不信,你可是寒王,若是不想讓他將消息送到帝都,方法多得是。」蘇青染撇嘴。
君輕寒淡淡瞥了她一眼,許久才輕啟薄唇,「這件事,我已有對策。」
蘇青染聳了聳肩,就知道這男人有辦法。
剛想詢問,馬車突然一陣顛簸,原本放在身旁的解剖刀直直滾落。
蘇青染彎身去撿,一個急轉彎,她身子不穩,直接撲在男人懷中。
看著那雙幽深的黑瞳,她慌忙扯了扯嘴角,「意外,意外,我撿我的解剖刀。」
第197章:本王說不準就不准
蘇青染說著伸手去撿,然而在顛簸中,解剖刀卻一路滑入了君輕寒袍底,她也就跟著一路撿了過去。
君輕寒看著鑽入自己衣袍的女子,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出來。」
「馬上……」蘇青染身子又向前傾了幾分,抬手抓住解剖刀。
大腿處突然被她蹭了下,君輕寒耳珠驀地紅了,伸手將人撈了出來。
眸光微斂,冷冷吐了句,「不知羞恥。」
冷冽拂面,蘇青染微微一滯,「我只是想撿解剖刀,對你裡面的底褲沒興趣。」
「……」
「沒有下次。」君輕寒臉色有些僵硬。
「嗯。」蘇青染哼了一聲。
鑽人袍底這樣丟人的事情,她自己也不會再做第二次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