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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過解剖刀，利索的剖開，她頓時激動出聲，「果然猜的不錯，這裡面有東西!」

    君輕寒聞言，湊近了兩步，就看見蘇青染從那人剖開的大腿中取下一粒蠟丸。

    吐完回來的王左看到這一幕，慌忙湊了過來，「這蠟丸是從這兩具屍體上發現的?」

    蘇青染沒有回答，將蠟丸表面的血污擦乾淨，遞給君輕寒，「世子，給你。」

    王左的視線一直跟著蠟丸移動，他忍不住再次開口，「想必那份名單就在這粒蠟丸中了，世子快碾開看看。」

    君輕寒眸光深邃，指腹用力，手中的蠟丸很快被碾碎，裡面包裹著一張紙條。

    眾人看到這裡，頓時興奮起來。

    尤其是王左，眼底透著殷切，仿佛這粒蠟丸是被他發現的。

    君輕寒不急不緩將紙條展開，上面的一行小字躍然映入眼底。

    百里赫掃了一眼，臉色驟變，「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白紙黑字，還能有假?」王左皺眉，他又靠近端詳片刻，「這字跡的確是蕭閣老的，不會有假。」

    自從紙條展開，蘇青染的視線便一直黏在上面。

    眼前陡然划過一抹白衣，君輕塵這個資深吃貨一向只對美食感興趣，怎麼可能會謀反呢?

    下意識朝君輕寒看去，就發現這男人眸底深邃，幽幽如潭。

    他這是相信這張紙條，還是相信君輕塵?

    許久，君輕寒才冷澀開口，「這上面的字跡雖然是蕭閣老的，但是八王爺為人清正，性子散漫，一向遠離朝堂。這件事，應該有什麼誤會。」

    「世子說得不無道理，但是現在證據確鑿，下官就是有心也沒有辦法為八王爺辯解。所以，這件事有沒有誤會，下官覺得應該交由皇上判斷。」

    話音落，在場的幾人臉色都忍不住發沉。

    皇上性子多疑，若是被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只怕會直接將君輕塵打入天牢。

    「王大人……」

    君輕寒剛開口，就被王左打斷，「下官知道，世子您和八王爺是表兄弟，關係很好，這件事您為他開脫也很正常，只是下官希望，您不要忘記自己是大理寺卿的身份。」

    「王大人，你逾越了。」百里赫臉色微冷，警告一聲。

    「下官知罪，還請世子責罰。」王左聲音里難掩興奮。

    等了這麼久，今日總算是有了線索。

    若是慕容澈因為私情不願意將事情上報皇上，那麼就由他來做。

    如此一來，所有的功勞就都是他的!

    「王大人，你非要如此麼?」君輕寒冷冽出聲。

    身前一寒，王左臉上的興奮頓時凍僵，「世子，下官不過是恪盡職守，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罷了，還請您不要為難下官。」

    看著君輕寒一直沉默，王左打量著那副鐵面具，心裡有些忐忑不定，猶豫道：「世子，如果已經有了結果，下官打算明日一早就起程回帝都，您沒有意見吧?」

    第194章：保證還是完整的

    君輕寒微垂的嘴角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下官先行告退。」王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君輕寒的臉色，躬身退下。

    百里赫看到這一幕，上前兩步，想要阻攔，「王大人，還有孟縣令的屍體沒驗呢，你這就走了?」

    君輕寒抬手制止，「王左一直想更進一步，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隨他去吧。」

    對他而言，皇子謀反一事，自然比一個小縣令的案子重要的多。

    等到王左帶著兩個衙役離開後，他才吩咐蘇青染，「去吧，驗一驗孟縣令。」

    蘇青染看著那兩具無頭屍，沉吟半晌，才點頭答應。

    剛剛揭開白布，孟雨晴就慘白著臉色跑了過來，「等一下。」

    「孟姑娘，你沒事了吧?」蘇青染聞言，手下的動作一滯，關切開口。

    孟雨晴咬唇點頭，猶豫著問，「寒公子，我想問，我哥哥的屍體是不是也要解剖?」

    「看情況，不過十有八九是要剖一剖的。」

    「我哥哥是中毒而死，這一點仵作已經驗過了。」

    蘇青染打量屍體，搖搖頭，「孟姑娘，你哥哥並不是死於中毒。」

    「不是?」孟雨晴驚訝，「可是那天早晨我哥明明是七孔流血，在酒里也發現了鶴頂紅。」

    蘇青染拿了帕子將屍體臉上早已乾涸的血漬擦去，然後翻開眼瞼，「真正鶴頂紅中毒的人死後眼底會有淤血，而且，皮膚會呈現青紫。這些症狀，你哥哥都沒有，說明他並不是中毒而死。至於七孔流血，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

    孟雨晴眸光輕顫，嘴角動了動，半晌才帶著哭腔開口，「那我哥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真相的死因只有等我驗了屍才能知道。」

    孟雨晴聞言直接在蘇青染面前跪了下來，「寒公子，民女求你不要傷害我哥哥的遺體，他這輩子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中了狀元，熬出了頭，沒想到卻……如今就讓他去的體面一些吧。」

    蘇青染看著聲聲泣淚的孟雨晴，無奈的嘆了口氣，轉眸看向君輕寒。

    古人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們連剃髮都不肯，更別說讓人來剖屍了。

    雖然當初安平王開創了解剖屍體的先河，但是在死者為大的觀念下，東臨的仵作們也是能不剖就不剖。

    可是，如果不解剖，在屍體上得到的信息是十分有限的，很有可能什麼都驗不出來。

    君輕寒淡淡開口，「孟姑娘，你先起來。」

    孟雨晴頓時激動起來，「世子，您這是答應……不動我哥哥的屍體嗎?」

    君輕寒沉默，沒有開口。

    孟雨晴看著他，眼底的希望頓時黯淡了下去。

    百里赫忍不住開口勸了句，「孟姑娘，你若是想知道你哥的死因，找出殺害你哥的兇手，就讓寒公子剖吧。」

    「可是……」孟雨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舍的看向地上的屍身。

    「在帝都，戶部侍郎張大人也是通過解剖屍體才找出了死因，孟姑娘，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蘇青染也跟著勸道：「孟姑娘放心，等我剖完，我會一一縫合起來，到時候你哥保證還是完整的。」

    第195章：像是在邀功一般

    孟雨晴聞言，身子一顫，差點暈倒過去。

    蘇青染見此，忙扶了一把，無奈開口，「既然孟姑娘堅持，我先驗屍看看，不解剖。」

    「多謝寒公子。」

    孟雨晴說著就要下跪，被蘇青染抬手攔住，「孟姑娘不要再跪了，你在旁邊等著就好。」

    「是。」孟雨晴擦乾眼淚。

    蘇青染驗了一遍屍體，黛眉微蹙，單手環胸，輕輕摸著鼻尖。

    「怎麼，沒有驗出來麼?」百里赫關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