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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41:19 作者: 青酒沐歌
    「你去告訴他們,三日內,他們的女兒一定會回家的。」慕容澈說著將金錠子放在鼻翼下輕輕嗅了嗅。

    蘇青染也忍不住聞了下,微微蹙眉,這金子似乎有一股脂粉的香味。

    慕容澈掃她一眼,「你先回去,一會讓朱浩教你認字。」

    「朱浩?」蘇青染嘴角再次一抽。

    「怎麼,你還想讓本世子親自教你?」慕容澈斂眸。

    蘇青染:「……」

    她沒這個意思啊!

    「讓本世子教你,今晚你伺候用藥後,就在書房等著。」慕容澈率先撩開步子。

    擦……

    還真的被當成了文盲。

    第117章:他的耳珠漸漸紅了

    午後,陽光微暖,在大理寺前撒下一片金色。

    蘇青染剛用過午膳不久,就被慕容澈叫上了馬車。

    撩開車簾,看著馬車行駛的方向,她不解看向馬車內的男人,「世子打算去哪?」

    「張府。」

    張府?難道是戶部侍郎府上?

    蘇青染緩緩放下車簾,回來坐好。

    靠在軟榻邊上,她很快就打起盹兒來。

    沉香裊裊,在馬車內繚繞不絕,在輕渺的香霧中,蘇青染睡顏恬靜。

    腦袋枕著手臂,在馬車顛簸中不知不覺滑落至慕容澈小腿之上。

    從小腿枕到腳上,她滿意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安眠。

    慕容澈垂眸掃了眼熟睡的蘇青染,眸光微凝。

    從他的視線看上去,身邊的女子,睡著的樣子莫名有些嬌憨。

    淺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白淨的臉頰上落下一排剪影,粉嫩的唇輕輕嘟著,猶如三月的桃花,誘人採擷。

    似乎是睡冷了,蘇青染突然抱住了慕容澈的小腿。

    這一舉動,令上方正在看著她的男人身子陡然一顫,鐵面具後面的耳珠漸漸紅了。

    飛快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了蘇青染身上,隨手握起了桌上的書卷。

    行至張府,百里赫緩緩勒住韁繩。

    馬車剛剛停下,蘇青染就悠悠轉醒。

    一伸懶腰,身上蓋著的毯子翩然滑落。

    她睜著睡眼掃了眼,狐疑看嚮慕容澈。

    這男人會給她蓋毯子?

    「睡醒了?」慕容澈放下書卷,依然是他拿起時翻看的那頁。

    「嗯。」

    「既然醒了,就扶本世子下車。」

    蘇青染蹙眉看他,「世子自己不能走麼?」

    伺候用藥也就算了,現在連下個馬車這樣的小事都使喚她,她現在可不是永安侯府的小廝。

    「不能,腳麻。」慕容澈垂眸掃了眼自己的右腳。

    蘇青染循著他的視線看去,陡然明了,難道剛才她睡覺時,一直枕著他的腳?

    他怎麼不拿走,這也……太髒了。

    慕容澈看見她眼底的嫌棄,整張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個女人還敢嫌他髒,他還沒嫌她腦袋沉呢。

    冷冷渡給她一道眼神,然後起身將手伸了過去。

    蘇青染嗅著馬車內冰冷的氣息,忙換上笑臉,扶住他,「世子請,您慢點,別摔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張府門前依然掛著白幡。

    冷風吹過,留下一片淒涼。

    百里赫上前敲門,小廝抬眼看見慕容澈,慌忙行禮,「見過世子,不知世子來府上有什麼事嗎?」

    由於慕容澈常年戴著鐵面具,所以很容易被人認出。

    「你家夫人可在?」

    「在呢,世子隨奴才來。」

    在小廝的帶領下,他們三人很快穿過了張府庭院,來到了主院。

    在張府內,更是隨處掛滿了白色燈籠,到處充滿了悲戚氣息。

    在花廳,他們見到了張夫人,是一位身形消瘦憔悴的婦人。

    她見了慕容澈,緩緩行禮,雙眸紅腫,眼底是一抹散不去的哀傷。

    「張夫人,張大人已去,請節哀。」百里赫勸慰一句。

    「多謝百里公子。」張夫人吩咐人看座後,看嚮慕容澈,「世子今日過來,是要告訴臣婦,殺害我夫君的兇手找到了麼?」

    第118章:你別,別擋道!

    等到百里赫將周正殺害張山一事敘述一遍後,張夫人忍不住啜泣。

    「我夫君一直都將周大人當做唯一的知己,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張夫人雙眸一垂,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股腦的滾落下來。

    「張夫人,如今找到了兇手,張大人也算是泉下有知了。」百里赫並沒有告訴她假周正一事。

    現在還不知假周正的身份,他們不宜透露太多。

    張夫人重重點頭,「多謝世子斷案如神,還我夫君一個公道。」

    慕容澈頷首,「一會大理寺的人會將張大人的屍身送回府,可以下葬了。」

    前些日子,為了查明殺害張山的真兇,張山的屍身一直被儲藏在大理寺的冰窖內。

    張夫人再次道謝,雙眼哭得又紅又腫。

    「張夫人,這件案子目前還有些疑點,有幾個問題,還請你如實相告。」

    「世子放心,只要臣婦知道的,一定不會欺瞞。」

    慕容澈頷首問,「張夫人,你可還記得,半個月前,張大人回到府中,可有什麼異常行為?」

    「異常行為?」張夫人神色悽然,緩緩抬起紅腫的眼睛,回憶著。

    過了很久,她才緩緩開口,「我不記得夫君有什麼異常行為,若是真要說反常的話,我記得有一天夫君下朝回府後,向我要了女紅的針線,我問他做什麼,他也沒有回答我。」

    慕容澈點點頭,「張夫人,可否帶我們去張大人的書房看一看?」

    「好,世子這邊請。」

    張山的書房緊挨著上房,雖然不大,但是裡面卻布局合理,收拾整齊。

    只是桌案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像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一般。

    張夫人忙吩咐下人擦乾淨了桌椅,「自從我夫君去世後,書房就上了鎖,沒有打掃過,世子不要嫌棄,快請坐。」

    「不必了。」慕容澈擺擺手,掃了眼書房內的擺設,直接走到帷幔後的軟榻前。

    看著榻上疊放整齊的一件藏藍色衣服,他緩緩伸出大手,彈了彈上面的灰塵,拿了起來。

    掃了眼裡內縫了一塊皺皺巴巴的地方,微微凝眸。

    張夫人忙跟過去,「世子,這是我夫君的官服。」

    「張大人生前為官清正,本世子向來尊敬,如今他已去世,張夫人可否將這件官服送給我,以作留念。」

    「這……」張夫人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猶豫許久才點點頭,「世子要夫君的官服是夫君的福氣。」

    從張府出來,蘇青染掃了眼百里赫手中提著的錦盒,有些好奇。

    慕容澈大老遠的跑到張府,絕對不會只是過來安慰張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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