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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在警察局門口看到你女朋友了，她跟我說了。」

    顧其琛皺眉，「慕沐？」

    她剛剛沒跟他說警局的事情啊。

    顧岩：「嗯。」

    「她怎麼了？」顧其琛問。

    慕沐怎麼會突然去警察局呢？

    顧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我去問過其他的同事了，他們說是他父親不小心追尾了，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估計是不想讓你擔心。」

    聽到慕沐和慕丞沒事，顧其琛也就放心了，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打算回頭找個時間在問問慕沐究竟怎麼回事？

    顧其琛就站在沙發的不遠處，想了想繼續待在客廳里跟顧岩也沒什麼話說，顧其琛走過去整理了下紙箱，說：「那，我先回房間了。」

    顧岩看著顧其琛房間敞開的門，頓了頓，最終還是站起了身走了過去。

    顧其琛正坐在地毯上背對著他好像在專心的擺弄著什麼東西。

    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顧其琛小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他媽媽還在，他也是這樣乖乖的坐在地毯上，專心的玩著各種各樣的玩具。

    「其琛，晚上爸爸下廚，你想吃點兒什麼？」顧岩突然出聲問。

    顧其琛沒想到顧岩會進來，更沒想到他會問他這個問題，只是扭頭問他：「你不用急著去工作嗎？」

    顧岩深吸了口氣，說：「今天不去，有些話想跟你好好聊聊。」

    「哦。」

    「我吃什麼都可以。」顧其琛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顧岩親手做的菜了，所以只要是他做的就都可以。

    顧岩的廚藝還是很好的，會做很多的花樣，味道也還不錯，他自小就知道，只是他工作忙做的次數很少而已。

    只有父子倆的飯桌…

    顧岩給父子倆各倒了一杯酒，之後自己將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顧岩說：「爸爸先用這杯酒跟你道歉，自從你媽媽和沈叔叔去世之後，爸爸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爸爸。」

    顧其琛沉默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沒有動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岩又給自己蓄滿了一杯，繼續說：「你媽媽去世之後我總是埋怨自己，她在的時候沒能給她足夠的關心，沒能騰出足夠的時間來陪她，我每次回家都覺得家裡到處都還有她的影子，我受不了那種感覺，所以我不想回家。」

    「我親眼見證了你沈叔叔的離世，那天本來應該是我沖在最前頭，那樣死的那個人就會是我，不會是你沈叔叔，所以我也不敢見你沈阿姨，不敢見青川，所以我到現在還在堅持著這份工作，我考慮到了所有人，卻唯獨忽略了你。」

    明明他兒子也是很無辜的，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成了他犯下錯誤的犧牲品。

    失去了媽媽的陪伴，也沒有了爸爸的關心，就連朋友都走了……

    顧其琛端起酒杯灌了進去，咬著下唇內的軟肉輕輕發抖，眼睛發紅。

    不停的眨著眼睛看著吊燈，不希望在顧岩面前掉眼淚。

    顧岩再次一飲而盡，說：「今天在警察局看到了你女朋友，她說希望能看見你發自內心的開心，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我從來都沒想過這些年來你究竟過的開心不開心。」

    顧其琛抹了把眼睛，說：「我過的很開心啊，每天都很開心，無論是之前在戰隊跟隊員們一起並肩戰鬥的的日子還是現在跟慕沐在一起的日子，我都很開心。」

    顧岩：「爸爸看得出來，你女朋友人很好，家人也很好，你好好待人家。」

    「我剛剛在網上看了你這些年取得的成績，你女朋友說的沒錯，你真的很值得爸爸驕傲。」

    後面還有什麼話顧其琛記不太清了，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顧岩跟他說了好多句對不起：他說對不起，爸爸錯過了你的成長；他說對不起，爸爸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他說對不起，爸爸一直都沒能給你支持；他說了好多好多，最後他繃不住哭了，也喝多了。

    顧其琛把顧岩扶進了房間，安頓好他又出去整理好了狼藉的飯桌，一切弄完都已經將近12點了，顧其琛才上床。

    摁亮屏幕看到了慕沐發的兩條微信：

    ----我們已經到家了。

    ----你沒忘記用藥吧？

    顧其琛的手機一直都放在房間裡，又調了靜音，就沒看到慕沐發來的消息，估計這個點兒她都該睡了，不過還是給她回復了消息：好，我沒有忘記。

    沒想到慕沐秒回：你是不是又超時用電腦了？不可以的！

    顧其琛笑，沒控制住自己直接一個電話就給她打了過去。

    慕沐接通後，就是一陣數落：「餵？顧其琛，是不是被我給猜中了？我跟你說你的眼睛現在還不能承受長時間的……」

    顧其琛打斷她，聲音極盡溫柔地喊她的名字：「慕沐。」

    「壓力，電腦都是有輻射的，你的眼睛還想不想好了？」慕沐堅持說完。

    顧其琛換了個姿勢，將手機放在耳邊，看著漆黑一片的屋頂，內心的溫暖像是要溢出來一樣。

    他聲音低啞在深夜中又帶著說不出的魅惑，他說：「慕沐，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