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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39:30 作者: 硯涼
    腦中暢想著槍哥給我揉肩張玄替我背行李的大好場景,我顫著腿大踏步邁了出去,打算效仿三年前的悶哥來個帥呆了的徒手搏殭屍。可是槍哥卻伸手攔住了我。

    「等等,這……好像是個人。」

    人?

    我愣了一下,硬著頭皮蹲下去看那傢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的確是個人。只是,他的臉被什麼東西撕掉了一半,血肉模糊地露著白骨。喉嚨也被撕扯開了,腦袋搖搖欲墜接在軀幹上。止不住的血汩汩向外冒著。氣管一定是破裂了,所以才連正常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的腿斷了,用一隻手肘撐著身體向這邊挪動。

    「這……」

    紅搖已經一巴掌把我推到一邊,跑上前去,制住那人的動作,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兩手一攤:「沒救了。」

    廢話,成這種樣子,白求恩來了都沒轍。

    「……洞……鬼……」

    他竟然還在掙扎著想說什麼。只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咽了氣。

    槍哥、九叔和張玄已經消失在墓門口,九叔一個轉身,神情嚴峻地吩咐紅搖:「保護好舒道。」雙手一翻,不知道從哪摸出兩把匕首,一晃不見了人影。

    紅搖一口應下。她扶著舒道從我身邊跑過去,也消失在墓道中。

    這間耳室里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死人還有兩口空棺。

    ……喂,你們那麼急著去送死幹什麼啊?還有,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等、等等我啊悶哥!我一個人害怕啊!」

    我順著墓道跑出去,前方是個丁字口,向左一拐就是我們沒去過的那個主墓室。這個墓不大,我衝進去的時候險些沒剎住車,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我低頭一看,腿一軟差點沒栽下去。

    又是一個死人,比剛才那傢伙死得還慘。半個腦袋都沒了,肚子也破開了口,到處都是噴濺的血跡。

    紅搖扶了我一把,我才強忍著噁心挪到一邊。墓室正中央,張玄揮動著那把黑刀和一個怪物斗在一起。我仔細看了一下,那是個身材魁梧的人……哦不,粽子,全身紫褐色,肌肉都乾枯在身上。它的力氣大得驚人,每一次打在刀上都發出巨大的聲音。那種兇猛的攻勢下,張玄竟然一時落了下風。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傢伙無論從外表,還是動作看來,都和我有著驚人的夫妻相……

    我用盡全力把這恐怖的想法從腦子裡甩出去。袖子一擼衝上去就準備幫忙。可悶哥在百忙之中居然有空抽身回頭,甩給我一個冰冷至極的眼刀。

    「別過來!」他喊道。一邊反手一個揮刀,凌厲的給了那粽子一下子。

    這粽子到底不是我等高級生物,皮沒我當年硬,張玄的一下直接在它左肩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骨頭裂了一半,左邊胳膊搖搖欲墜耷拉下來。那傢伙瞬間怒了,撲過去就要和張玄一決生死。

    張玄的職業是什麼?高攻高速的強力刺客,輕輕鬆鬆閃過粽子的飛撲。毫不猶豫又是一刀下來。乾脆利落的動作簡直和動作遊戲CG有一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被砍了兩刀之後,那傢伙的動作似乎越來越遲緩虛弱了。

    「張玄那把刀叫『長冥』。」舒道像是能看透我心裡的想法一樣,解釋說,「至少是東漢的古物了。用很特殊的材料手法鑄就的,千年不鏽。刀身上銘有符咒,是專門克制鬼怪殭屍的。」

    「啊,這樣哦……欸,我還想問個問題,那把刀是不是很值錢?」

    舒道默默看了我一會兒,半天,還是說出一個數字。

    ……怪不得他天天抱著不鬆手!要是我的話,這種寶貝也要天天抱著睡覺啊!

    我用飽含幽怨的目光注視著悶哥那把閃爍著金山光芒的刀。我果真是太天真了……存摺八位數的傢伙,就算穿著乞丐裝那也是古董啊!要是當時趁他不注意偷過來,現在的我早就脫貧致富,哪還用賣身盜墓組織打工!

    那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張玄給BOSS上了負面狀態以後,槍哥像個巨大的移動炮台,一梭子又一梭子子彈暴風雨一樣傾瀉過去。九叔的職業特點是技能冷卻時間長但是暴擊率極高,兩把匕首一旦出手便是重度傷害。剛才輕鬆幹掉兩個人的恐怖大粽子,在他們的圍毆下簡直像一頭待宰的豬。

    看著這種簡直堪稱虐屍的打法,我發現自己剛才真的想得太多了。

    外掛隊怎麼會害怕區區粽子?且不說這些人自身的實力,單是我背來的一大堆武器裝備甚至還有手提式火箭筒,差不多就能對抗一整個武裝隊了。

    張玄最後一刀戳穿了那個粽子的咽喉,順勢一划,就把粽子的腦袋乾脆利落擰了下來。這動作熟悉得簡直讓人渾身發寒,我條件反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高大的無頭殭屍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好厲害好厲害!」我拼命鼓掌,用崇拜至極的目光注視著凱旋而歸的三位英雄:「九叔我再也不懷疑你們的專業素養了!你們簡直就是滅粽三賤客,那些無辜的人死了都逃不過你們的毒手啊!」

    槍哥嘴角抽搐了一下,抬起的手在顫抖著,終於拼命克制住沒有一巴掌拍到我臉上。

    九叔慢慢擦著匕首上的污物,一邊抬頭問:「舒道,沒問題吧?」

    舒道的的身體很虛弱,剛才那個一身是血的人爬進來的時候,他就因為濃重的血腥味有些不舒服。這裡到處是粽子殺人弄的紅色白色,我看見他的臉色幾乎像一張紙,一戳即破。可他還是搖了搖頭。紅搖扶著他坐在乾淨的角落裡,餵他吃了不知什麼藥,過了很久他的呼吸才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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