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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23:48 作者: 霧下菘
    「對,我是沒資格。」他忽然站起了身,「我是犯了賤,才會在被你拋棄後,想了你四年,一回國又巴巴的三番五次來找你。」

    他的面色蒼白,襯著眼睛越發漆黑深湛,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她看到他的背影,筆挺修長,和四年前一樣,離開的毫不猶豫,一點點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第45章 插pter45

    桑攸在家昏沉沉的睡了三天,給公司請了假,杜茹一直打電話給她,桑攸實在是沒行力再安撫她,回了個這幾天暫時不會回來,直接掛斷了。

    謝舟行也打了很多電話過來,還有葉沈彤等一堆朋友。

    不知道到底是他們在安慰她,還是她在安慰他們,桑攸實在是心力交瘁,想一人安靜一會兒,第三天索性把手機關機了,誰的電話都不接。

    或許她需要的是時間,哪天可以徹底忘掉他們的過去,不再介意,那時,再找個溫和內斂,對她好的男人,想杜茹說的那樣,安穩的過完後半生。

    *

    遲晝住回了公司,處理手頭一個併購投資,連軸工作了兩天兩夜,幾乎沒有合過眼,用工作麻痹自己,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年遲城的心態。

    葉沈彤氣勢洶洶找上門來時,他剛回家,睡下不到一個小時,他起床去開門,一雙狹長冰冷的黑眼睛,不耐煩的看著她,聲線有幾分沙啞,「你有什麼事?」

    葉沈彤看見他那張臉,就氣得渾身發抖,「渣男。」

    她罵道,「桑桑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渣男。」

    遲晝眯了眯眼,「有病?左轉去腦科。」

    葉沈彤差點氣炸了,「你那四年跑到哪裡去了,桑桑在北城病得快要死的時候,你這男朋友在哪?跑到國外逍逍遙快活去了!桑桑四年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一直等你,你一回來,這樣玩她,在一起一個月又分手,接下來是不是又想跑國外去?她攤上你這種男人,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她那時候病了?」良久,遲晝輕輕問,似乎是在喃喃自語,語調有幾分奇異。

    「上高二的時候,病得快死了,不得不回北城做手術。」

    「你那時候正在考試,她病得快死了,還給你操心前途,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你考完幹什麼了?出國了?四年一個電話都沒有?」葉沈彤噼里啪啦,一陣亂罵,說得心裡痛快極了。

    遲晝再抬起頭來時,面色蒼白,眼睛卻明亮,像是暮色里的大海,已是波瀾過後的平靜沉黑,他抿了抿薄唇,淡淡問她,

    「攸攸現在在哪?」

    「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都聯繫不上,要我說,你乾脆一輩子別去找她,求您放過她。」葉沈彤沒好氣答道。

    她說得口乾舌燥,想喝水。

    對面男人已經飛快站起身來,推門,大步走了出去。

    *

    第三天時,桑攸覺得舒服了一些,踏著晚風出了門。

    她在湛州邊坐了一晚,一直到夜幕深處,華燈初上,再到人流逐漸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江風,只有霓虹燈牌依舊亮著,她在街邊等了很久,終於打到了一輛出租。

    下了車,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城市,輪廓隱沒在黑暗中,高樓投下沉黑的影子,像是頭巨大的野獸,靜靜的蟄伏在黑暗中。

    周圍路燈光線極暗,商鋪都關了門,沒有任何人影,只隱隱傳來野貓長長的嚎叫。

    路過一條小巷子時,她似乎聽到了異樣的響動,背上冒出了層細細的冷汗,她加快了步伐,想趕忙回到家裡。

    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桑攸幾乎失聲叫出,沒等她跑動。

    一雙冰冷有力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身後的小巷子裡忽然冒出的矮個子男人,目露凶光,笑容猙獰。

    桑攸猝不及防,尖叫聲都被堵在了喉嚨口,

    「唔……」她的反抗反而讓身後的男人興奮到顫慄。

    他在這個小巷子裡等了一整晚了,不料這麼晚,還能有這麼上乘的貨色獨自經過,他在這附近見到她很多次,白皙,安靜又清秀文雅,在人群中非常顯眼,是他最喜歡的那類型。

    不過她作息規律,經常和男朋友一起出入,他逮不著機會,今天是老天爺給的機會。

    他身上的髒臭味讓桑攸忍不住想吐,男人拿他骯髒的唇,湊過去,胡亂的想啃她,桑攸終於尖叫出聲。

    「你叫啊,再叫大一點。」男人惡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想揪過她頭髮,咧嘴狂笑。

    桑攸心裡已經快要絕望,視線開始模糊,舌尖被自己咬得發疼。

    「媽的。」那男人腦袋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他反應過來,咒罵道。

    桑攸只覺得身上忽然一輕,對面男人被掀開,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跌了出去,撞在了角落裡的垃圾桶上。

    「沒事了……」遲晝脫下外衣,把桑攸裹了進去。

    桑攸驚魂未定,整個人都在哆嗦著,遲晝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低聲安撫她。

    那男人摸到自己頭上留下來的血,憤怒的咆哮了一聲,沖二人撲了過來。

    遲晝抬起頭,漆黑的眸底,滿是暴戾,他緩緩直起身,朝對面那男人走去。

    他下手又重又狠,沒有任何收斂,那男人被打得在地上,翻滾著跌到了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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