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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20:23 作者: 更北北
    凌峭任他抱了許久,摟得他腰都酸了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可後來忽然間,他明顯感覺到了腹部傳來一股涼意,像是納了無數澎湃的委屈,在這樣的盛夏里都冰得他心都緊了。

    可最後他只是抬起手,揉了揉洛邊盡那與他的外貌渾然不符的柔軟頭髮,輕輕說:「洛邊盡啊,你說,我們以後上一所大學好不好?」

    那天聚會之後,凌峭好幾天都沒有見到洛邊盡,不過洛邊盡還是跟以前一樣三不五時地就來找凌峭聊兩句,雖然聊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但凌峭還是覺得這種恰到好處的聯繫和關心讓人覺得很舒服,他也不是黏人的性格,所以也沒有說要見面什麼的。

    直到假期匆匆過去一半,他們班為校慶準備的節目得開始排練,為運動會報了名的運動員也得象徵性地訓練訓練,畢竟不拿倒一是他們班所有參會運動員的最高目標。

    而凌峭在他們班體委羅睿的威逼利誘苦苦哀求之下,也在男子接力賽裡面湊了個人頭。

    所以凌峭今天也去了學校準備和他們一起訓練。

    操場上已經有了好些同學,他們見著凌峭的時候其實有點驚訝來著,因為凌峭以前真的很少參加這種集體活動,連黎塘都拿他沒辦法的,不過這會兒大家想不到歸想不到,該招呼的還是都招呼著。

    凌峭在那兒獨自熱身的時候,羅睿走過來問他:「紀委,邊哥還來麼?」

    「?」凌峭眉心閃過一絲疑惑,最後直接問,「我不知道,他參加了什麼?」

    說到這兒羅睿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說:「我當時問他的時候他讓我隨便填,我就……填了個三千米。」

    凌峭聞言挑挑眉,但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羅睿見他也不知道,當即也不跟他糾結,不過臨走之時,他又盯著凌峭額頭看了一眼,打了個響指夸道:「紀委,這樣兒真好看!」

    隨即就轉身走了,走的時候還跟那兒嘟囔:「邊哥這幾天不是每天都來練跑步麼,今天怎麼不在……」

    不過凌峭卻沒聽到這句話,只反手摸了摸額頭上的頭帶,這是周婉要他帶上的,說是可以吸汗,但凌峭估摸著應該是她最近哪個愛豆的同款,不過凌峭覺得也挺好看的,所以還是帶上了。

    就是有點不習慣,而且……他戴這個很奇怪嗎?怎麼感覺背後總有人在瞄他?

    凌峭搖搖頭,不再想這個,繼續專心訓練。

    他們一行接力的人練了小一上午的配合,直到差不多達到效果之後才算完,而這時差不多都已經中午了,凌峭稍稍歇了幾口氣,本來就打算回家來著,不過林苗苗卻忽然喊住了他。

    林苗苗同他說話的時候有些語焉不詳,但她眼裡閃著的那詭異的光和花誼都有得一拼,總之總結起來就是讓凌峭去天台一趟,有人在等他。

    凌峭不明所以,但最後還是稀里糊塗地就去了樓頂天台。

    他們學校的這處天台上有一處花壇,挺有設計感的,據說此處是很多人的約會聖地、吸菸聖地、約架聖地……各種聖地,不過凌峭沒怎麼來過。

    他推開天台的鐵門,剛一踏進去,就一眼看見了站在花壇邊上的楚一,一點迂迴曲折的神秘感都沒有。

    而那邊的楚一一見到凌峭,本有些緊張的步伐一下子就頓住了,站在原地絞著手指有些忐忑不安地望著凌峭。

    凌峭不傻,到了這種時候他沒道理還辯不清眼前形勢,當即便覺得有些棘手,不過那邊的楚一見他沉默,在那片刻就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勇敢開了口:「凌峭,我有話想跟你說。」

    此言一出,凌峭就覺得要完。

    而此時正在花壇後邊陰影里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的洛邊盡,聞言倏然睜開了眼睛,差點一翻身就坐了起來。

    楚一估計是緊張,所以說話都有點抖,但聲音還是柔和的:「凌峭,我好勝心其實挺強的,可從初中之後,我就明白,總有一些人,是你沒法去同他爭個勝負的,一是爭不過,二是……他的厲害,連你看了都只會為他高興;凌峭,我……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心裡多了一抹月光,我始終在仰望著他,也始終想要跟著他的腳步走。」

    「凌峭,你明白嗎?」

    凌峭微微皺著眉頭,在思索著該怎麼說才好,不過片刻後,他一抬頭,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口,就一眼看見了站在楚一背後的小花壇里,眉頭鬱結眼神卻複雜難言的洛邊盡正死死地盯著他,像是也在等待著他的回答一般。

    這是凌峭意料之外的對視,凌峭心裡一抖,一瞬間就把剛剛打好的腹稿給忘了個乾淨。

    楚一久久沒有得到回答,看凌峭表情又有點不對,跟著就想回頭看一看,凌峭此時反應過來,趕緊開口,卻說了一段屁話:「你儘管跟著重點中學重點班的腳步走,這總是沒錯的。」

    楚一:「……」

    ☆、心機崽

    一如楚一的剖白,她喜歡凌峭其實已經很久了,可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有多久,本來她是打算等到高中畢業之後再同凌峭說的,也或許永遠都不會說,可是最近她總覺得凌峭變了,具體是哪裡變了她也說不上來,可這種變化讓她心慌,忍不住就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裡對凌峭說出了她的期待和嚮往 。

    雖然她心裡是抱著得償所願的期望,但更多的,卻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所以凌峭這個回答她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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