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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20:23 作者: 更北北
凌峭狐疑地看著他,不過見他特別坦蕩的樣子,估摸著他是打著抱一抱什麼誤會都去遼的求和心態,他覺得做人得留一線,不能太不依不饒了,於是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主動抱了上去。
洛邊盡順勢就把他摟緊了,剎那間,現實里那晚相擁而眠的記憶和鬼屋裡那個印在鎖骨的吻忽然如春江潮水一般在他心裡綿轉千萬里,有一股他不太能明晰的情緒也漸次泛濫起來。
洛邊盡辨不太清楚,只是臉側擦著凌峭柔軟的頭髮,心頭也真正地平復下來,他在他耳邊輕輕開口,聲音也似帶了笑意:「果然還是這麼乖。」
誰知凌峭聽到這話忽地僵了一下,在洛邊盡看不見的地方輕巧地皺了皺眉,乖?乖你大爺啊?老子演的是小作精好嗎?傻白甜時代已經過去了!
而且現在沒有了各種提示,一切都靠凌峭的純猜測,搞得他心裡有點麻麻的,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太靠譜。
想到這裡,凌峭覺得必須得奮力找補一下才行,於是他思索了一會兒劇情發展,然後動了動把人推開,可他剛剛才『哼』出一聲,一句『別以為這事就這麼輕易過去了』還沒說出口,他倆就被一股強力給分開了。
凌峭懵懵地從床上坐起來,聽著外面擾人的早起廣播發了會兒呆,然後就和隔壁床同樣被鬧醒的洛邊盡來了個眼對眼。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會兒,估計是由於晨起的迷濛和各自懷揣著的自以為的小秘密,兩個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對面一起床就面對這種基情場面的花誼情感充沛動作誇張地嚎了一聲:「哎臥槽,我眼睛。」
洛邊盡聞聲偏頭看他一眼,然後沒什麼反應地移開了。
倒是凌峭本著同桌情和室友情問了一句:「你眼睛怎麼了?」
花誼見不得凌峭這麼一本正經的小模樣,一下姨爹心又泛濫了,趕緊擺擺手說:「沒怎麼沒怎麼,我近視,什麼都沒看清。」
凌峭不是很懂他為何大清早的說話就這麼抑揚頓挫,只當是個人風格,所以就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後來他們幾個一塊兒去了校外一家千層卷餅那裡吃早飯,卻很不湊巧地碰上了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哪裡溜達的姜北閱。
花誼一見他,把卷餅都咬出了鋼餅的感覺,他之前礙著凌峭和洛邊盡上供的那一箱鱈魚條的關係,已經對洛邊盡沒什麼意見了,但是對姜北閱,那可是日復一日的咬牙切齒。
而姜北閱見到他們在一塊兒也有些驚訝,他知道他們是一個寢室,可他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吃飯,洛邊盡不是那種能真正和人打成一片的人,凌峭看起來更不像,至於花誼……算了,不說也罷,估計就是他湊的局吧。
姜北閱在洛邊盡身邊坐下,沖洛邊盡抬了下下巴,支使他說:「邊哥,給我卷個餅唄。」
洛邊盡微微偏頭睨了他一眼,一臉『你什麼毛病』的表情,不過到底還是動手給他卷了一個。
在這期間姜北閱則在觀察花誼,他還記得洛邊盡之前叮囑他的說要多帶花誼玩玩兒的話,不過先前一直沒找著機會,他決定從今天開始。
而他之所以刻意表現得和洛邊盡很熟稔的樣子,是因為他看對面倆像是會抱團的樣子,他覺得他得給洛邊盡點排面,讓那倆也知道知道洛邊盡也是有娘家人的人。
正好這時候洛邊盡把餅卷好給了他,他接過來咬了一大口,本想做個做作的表情感謝一下洛邊盡,但卻頓時皺起眉了,忍不住抱怨道:「怎麼有大蔥啊,洛兒,這麼多年你不知道我不吃蔥?不是吧你。」
洛邊盡本來就不想理他,這會兒見他不知道突然矯情個什麼勁,嘖了一聲懟道:「愛吃不吃,要吃自己卷唄,你跟我這兒作什麼?」
本來在默默吃餅的凌峭聞言耳朵一動,對『作』這個字眼是真的很敏感了。
他昨天晚上都對洛邊盡說了那些套路的話了,但洛邊盡看起來卻沒什麼大反應的樣子,凌峭不能接受自己演藝事業就這樣夭折,只好給自己找藉口說是那些都沒觸到洛邊盡的作點。
所以,原來在他眼裡,這才是作嗎?
凌峭抿了抿唇,打定主意要再試探一下。
於是他咽下手裡的最後一口餅,抬眼沖對面的洛邊盡輕輕說:「你幫我也卷一個吧。」
他這話一出,桌上頓時安靜了片刻,已經認命自己卷卷餅的姜北閱動作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而花誼則是個正正噹噹的吃餅群眾,聽到這話理所當然地就理解成了峭峭這是吃醋了。
凌峭此前基本沒和他提過什麼要求,洛邊盡聽到這話心頭一喜,立馬便回憶著剛剛凌峭的口味給他卷了一個。
然而凌峭吃了一小口之後,就立馬學著姜北閱的方式說:「怎麼有黃瓜?我不想吃黃瓜。」
他剛剛都吃了黃瓜的,而且洛邊盡卷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可這個時候卻這麼說,明顯就是有意的。
凌峭說完之後也有些興奮,心裡甚至抖起了腿,一直等待著洛邊盡的回應,心想,快說我作,快說我作,我的演技需要得到肯定!
可誰料洛邊盡一句話都沒多說,拿過他不吃的那個放在自己這邊,又認真地給他重新卷了一個,邊卷還邊問他這個要不要,那個要不要。
凌峭被他這操作弄懵了,一邊機械地回答,一邊迷惑,這怎麼和剛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