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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35:42 作者: 一隻喵
    遠遠看著墓地里的楚凌爵,盛宇軒眸里流露出絲絲憐憫,「有人說時間是一切的解藥,所有怨恨都會在時間的長河裡漸漸溶解;所有傷痕都會在時光流逝中漸漸癒合;

    我想不到,十年過去了,我哥對凌爵的怨恨竟不減當年。現在,我哥和我嫂子雙雙離世,而怡怡也……這樣一來,凌爵更不肯原諒自己了……

    綰綰,你記住,凌爵是個值得你珍惜和用心去愛的好男人,而就算再堅強的人也有受傷的時候,現在的凌爵就像一個受了致命傷的人,無比需要人去疼、去愛、去關心,你是凌爵的妻子、也是他最親近的人,你一定要儘量為他著想,幫他度過這場難關。」

    「嗯。」顧曦綰點點頭。

    她和盛宇軒一樣遠遠看著楚凌爵高大的身影,心裡默默的說——

    楚凌爵!

    你已經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現在,輪到我為你付出了,我一定會讓你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重新感受到溫暖。

    ……

    「綰綰,我從洗手間裡出來之後就找不到你了,原來你到外面去了,你怎麼到處亂跑啊?如果你走丟了怎麼辦?」

    這時,穆雨念的聲音在公廁里傳來。

    原來,穆雨念已經解手完畢,現在正在公廁里的洗手台前洗手。

    顧曦綰忙說,「媽,我告訴過你了,你又忘了吧?」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到哪裡去……」

    顧曦綰沒有再注意聽母親接下來又在說什麼。因為,她發現聽到母親聲音的盛宇軒臉色大變,轉身就走。

    顧曦綰忙在盛宇軒身後抓住他的手腕,「爸,你以前經常偷溜進我媽的臥室去給她治病,你應該挺想見她的吧?她就要出來了,你跑什麼?」

    「噓!你小聲點說話,別讓念念聽到!」一向沉著冷靜的盛宇軒此刻竟緊張的聲音微微顫抖。

    刻意壓低聲音道,「綰綰,你不知道,我以前偷偷去給念念治病已經違反了「血月」的規矩。如果我在公共場合和她見面更是大錯特錯。如果我的手下們知道,他們會說他們的領主放不下兒女私情之類的話,我這個領主還有什麼威嚴可言?」

    顧曦綰心中暗喜。

    他原以為父親一直避免和她見面,是因為違反「血月」的規矩後會受到多嚴苛的懲罰呢,原來父親擔心的居然是被他的手下們取笑。

    「綰綰,我現在必須走,你不要再鬧了。」

    說著話,盛宇軒就想甩開顧曦綰的手,匆匆溜掉。

    然而,顧曦綰非但緊抓著盛宇軒不放,反而提高了聲音道,「媽,你還沒有洗完手嗎?我爸快等不及啦!」

    盛宇軒的身子明顯一顫。

    「啊?!宇軒,是你嗎?!」

    穆雨念登時不再繼續洗手,甚至連水龍頭也顧不上關就匆匆朝公廁外走來。

    因為心情太過急切,她剛走幾步,腳下冷不丁的打滑,仰面向後倒去。

    也是在這一刻,幾秒鐘之前還想著逃走的盛宇軒緊張的喚了聲「念念」,一個箭步就衝進公廁,轉眼就到了穆雨念身邊。

    穆雨念還沒有摔倒,盛宇軒就攙住她,邊扶定她,邊輕聲道,「念念,你身體不好,走路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畢竟與思維與常人不同,穆雨念只是痴痴看著盛宇軒的臉,喃喃道,「宇軒,你又來看我啦,我好開心,你怎麼皺著眉頭啊?你不開心嗎?」

    「我還不是因為擔心你才會……」

    說到這裡,盛宇軒忽然感覺自己作為一個本該斬斷一切情素的「領主」不適合說如此矯情的言語,匆匆轉移話題道,「我哥去世了,我怎麼開心的起來?」

    「哦,你哥呀!宇軒,你哥叫什麼名字來著,這麼多年了,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說著話,念頭一轉,指著公廁門口的顧曦綰道,「宇軒,你看到綰綰沒有?她就是我上次和你說起過的你女兒啊。」

    雖然穆雨念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盛宇軒還是耐心的回,「我看到她了,念念,她和年輕時的你很像。」

    「嗯,宇軒,你認識顧深海嗎?他和張玉蓮經常欺負我和綰綰,你快把我和綰綰接走,別讓他們再欺負我們。」

    「這……念念,顧深海和張玉蓮早就去世了……」

    這一刻,顧曦綰的雙眼忽然模糊。

    縱然母親和父親的對話很讓人著急。然而,看著父親攙著母親一步步向她走來,她卻覺得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看到過的最感人的一幅畫面。

    第341章 最溫暖的畫面

    幾秒鐘後,盛宇軒已扶著穆雨念來到顧曦綰面前。

    盛宇軒把穆雨念送至顧曦綰身邊,無奈的道,「綰綰,我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出格太多,今天到此為止,你別再惹事了,快帶你媽走吧。」

    說完,放開穆雨念就要走。

    「爸!」

    顧曦綰快步向前,擋在盛宇軒面前,抬起嬌俏的臉,笑吟吟的看著他,「我今年二十歲了,說起來,這也是二十年以來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團聚呢,我媽即使精神失常後也天天盼著這一天到來呢,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你心裡能過意得去嗎?」

    「……」盛宇軒一向雷厲風行、行事果決。

    這一刻,當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和女兒,卻再也決絕不起來,為難的道,「你多少知道一些「血月」的規矩,兒女私情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你這樣讓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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