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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8:10 作者: 徵羽予緋
同樣的味覺讓Kiel覺得同厲卓桓的世界有了某種確鑿的聯繫。借著烈酒的餘味,Kiel拉過厲卓桓小心翼翼地親吻。
毫無感覺的吻讓厲卓桓想起祁修霖,想起他祁修霖的驕傲同無動於衷。今晚回頭的時候,他皺著眉的。以前,他就時常無意識地皺著眉。他根本唔知作為一個小朋友,皺頭輕蹙地望著一個人的時候系如何誘人的畫面。竟然可以同他漂亮的笑容不分伯仲。
眼前的男仔不過細過祁修霖一兩歲,大學還未畢業,學生仔的模樣。但祁修霖身上,小朋友三個字早已被他抹去,「細祁生」三個字,他擔得起。厲卓桓並不清楚自己就系祁修霖一夜長大的誘因。透過此刻的吻,厲卓桓重回他們錯過的時間,在塵封的舊世界裡在遊走。所有的東西都在從自身深離,而同時又還在附近,在他靈魂無所依偎的空隙里上下波動。
撫摸著Kiel的裸露的頸部,厲卓桓的指腹傳來血流在他的皮膚下微微脈搏。固執地跳動著同樣的節奏,如此鮮活,如此有力。厲卓桓感受得到此刻藏身在眼前的軀體裡的心跳聲,他唯有閉起眼睛先能感受到的熟悉心跳聲。
Kiel被厲卓桓此刻的熱烈掩埋,他擁抱著厲卓桓,箍得越來越緊,將軀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他那任憑擺布。儘管頸部時常因為厲卓桓手指的用力而傳來陣陣窒息感,他卻感到美不勝收,貪圖更多。
厲卓桓在陌生的軀體上索求,不遺餘力地在他的身上尋獲絲絲縷縷的親密感。越來越瘋狂,越來越火熱。這種渴望如同冷極了生火取暖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所有的願望燃點。直到褪去衣衫,當厲卓桓觸碰到Kiel心口的曾被切割過的痕跡,一陣生理上的,根本無法遏制的噁心從胃部翻湧。
根本來不及走到洗手間,厲卓桓就在床邊的垃圾桶里嘔吐。
「Ethan,冇事嘛?」Kiel在旁不斷幫厲卓桓拍著後背,擔心地問道,「要唔要叫醫生?」
厲卓桓無法分清此刻的作嘔系因為身理或繫心理上的,他只感覺到搜腸刮肚的痛苦,直到吐不出任何東西依然不斷乾嘔。
等厲卓桓的狀態稍稍平復,Kiel去洗手間拿來熱毛巾同一杯熱水給厲卓桓漱口。然後將垃圾桶放入洗手間讓人來處理。愛人的脆弱會令人泛起最神聖的憐憫,並不自覺地同他一起沉浸在自己尚未理解的哀傷之中。
Kiel將疲倦的厲卓桓擁入懷中,安撫著他。一貫冷漠無情的厲卓桓此刻無聲地,甚至似幼崽般溫順地伏於Kiel的胸膛。隨著耳邊心臟的跳動,厲卓桓的頭部傳來悶悶地陣陣作痛。
短暫的「幻覺」背後,他再次被流放到世界盡頭,成了一個盤桓在美好之外的盲流。
「Я всегда люблю тебя……」【我永遠愛你。】
第28章
祁修霖站在石澳的陽台看著眼前的風雨,海天一色除了可以系蔚藍,還可以系煙黑。黑色的雲升起,所有的海水都帶走了,再驟變成滂沱的雨傾斜落來。
「「契爺,聽日有八號風球哦!」
「八號風球你咁開心的?」
「因為唔使去學校。」
咁樣的【這樣的嘛】!
「噓……千祈唔好話給daddy知的!他病了,唔舒服。」
「Daddy點嘛【在怎麼了】?」
「傷風了,我會乖的,唔會惹他惱氣。」
「乖仔!」」
唔知點解,每次遇到八號風球的時候,祁修霖都會想起細細個時同鄭啟澤電話里的對話。祁修霖之前同祁泱一起住淺水灣,只有在假日的時候先會偶爾同daddy去石澳小住。離開香港的時候,祁修霖剛剛幼稚園畢業,他記得幼稚園裡教室的模樣,記得玩過的遊戲,記得日日往返條路上有的雪糕店。如此碎片的記憶同一張live相片般短暫,但好奇怪,祁修霖如今回憶起童年。他最常常想起的地方,竟然系石澳。
鄭啟澤將他對香港的思念融匯在窗前所見的夕陽與海面,系最初與祁修霖唯一的在祁修霖的腦海里描繪出萬般旖旎的畫面。壯烈的浪漫,末日的甘甜。
此刻在鄭啟澤曾經看過風景的窗前,祁修霖忽然覺得好平靜。
祁修霖知道關友柏一定幫自己做了事。但也如同當年一樣,他所講的,並不會系全部。不過,此刻的祁修霖不再系當年嗰個只可以在電話另一頭等消息的人。厲卓桓的高調出現給了祁修霖一個極好的理由。就憑他在拍賣會上的頻頻出手,祁修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動用祁家的關係查。
恆拓生物呢幾年的穩中有升,前景無量。厲卓航當年的事,厲卓桓回港後的住址同行蹤,甚至連他同大法官的仔幾時第一次同框出現……呢點表面的事,祁修霖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但厲卓桓口中的「一個忙」,並冇半點線索。
祁修霖相信厲卓桓比誰人更加清楚同自己交易的代價,他會做這個選擇就代表他早已深陷泥澤。
半杯水之所以叫你不舒服,系因為你無法確定,它究竟系無力斟滿,還系被人留低【拋下】。
祁修霖要一個答案。
時間的長短並不重要,需要付出的代價更不重要,他受得起也放得低。
警察總區總部議室里,楊世勛向張德凱同周志寧匯報導:
「沈崇理前年就已經將生意交給他兩個仔搭理,所以即使生意場上有乜問題也唔同他冇直接的關係。他太太由於身體唔好已經好少外出,更加冇私人恩怨的可能。根據我手裡的料,基本可以排除尋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