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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4:28:10 作者: 徵羽予緋
聽見趙卓的話,關友柏收回目光,講道:
「新,快。」
關友柏並未特意做太多的補充,而是講話語權重新交給趙卓。因為他好清楚今日的場面千祈【千萬】唔可以「知少少,扮代表」。前輩面前多聽,多看,少發聲,唔好「牛奶嘴」。
【「牛奶嘴」:譏諷年幼無知的人。也比喻初出茅廬。】
背井離鄉的人大多最懷念的就系家鄉的口味。鄭啟澤請的廚師燒得一手地道的粵菜,就算食材多少唔同,但絕對算得上正宗。熱炒之後,工人姐姐端上清蒸白水魚。關友柏做過功課的,祁泱鍾意食太湖白魚。菜剛剛擺上台,鄭啟澤就將白水魚慢慢轉到自己的面前,起筷夾了最好的魚肚肉到祁泱的碗裡。關友柏看了眼周圍的人,並冇人對此刻的親昵感到有任何的意外。大部分的時候,祁泱也只系淺笑著食嘢,聽著大家傾計。他將氛圍交給鄭啟澤主導,整個人系一種更加柔和放鬆的狀態。
甜湯之後,趙卓話要去打麻將。在大家都笑著聽他講著屋企麻將房裡掛著許處長寫的「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時。鄭啟澤側頭問了聲祁泱「會唔會倦」?
淡淡四個字,讓關友柏意識到一種他尚未體會過的情感。
自從踏入間屋,關友柏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祁泱身上細微的變化。某種感覺一旦清晰起來,就會從細枝末節里被不斷加深。關友柏在此刻終於意識到故事裡的一切同眼前所見相比系如此淺薄。當他們站在彼此身邊的時候,時間變得微不足道,卻又飄散著淡淡歲月的味道。關友柏一貫覺得愛因熱烈而珍貴,所以他不斷地尋求可以令人熱烈的戀人。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搞錯。
或許愛,系因為珍貴才熱烈。
同師爺打麻將起碼八圈!散場的時候天都亮了,關友柏都有點倦就更加唔好講祁泱。
鄭啟澤陪祁泱睡了半個多鍾之後就起身同祁修霖一起晨跑,怕吵醒祁泱就冇再睡。直到了下午一點多,祁泱起身重新沖了個涼,讓李姐送一碗栗子粥到房間。
「Daddy!」端來粥的系祁修霖,在祁泱身邊坐低,仔仔問道,「尋晚你贏了未?」
用匙羹伴著熱粥,祁泱講道:
「好難贏你七叔的。不過契爺尋晚手氣都唔錯,他們兩個贏。」
「難怪契爺心情好好,早晨多跑了2公里。」
「真的?」祁泱笑道,「他又冇贏好多。」
食不言,寢不語。祁泱口裡食嘢的時候從不會開口講話,所以自然仔仔就講多點。祁修霖已經過了變聲期,就連指甲的形狀,笑起時嘴角的弧度都在不知不覺地發生了細微的改變。仔仔同以前一樣,但又漸漸開始不太一樣。
「我同契爺講好報名參加今年的馬拉松。」
「全馬?」
「嗯!」
祁修霖自豪地點點頭。看著仔仔期待的眼神,祁泱問道:「幾時?」
「10月4號。」
「我會儘量安排。」
父子兩個的閒談隨著鄭啟澤的到來變得更加熱絡,等祁修霖走後,鄭啟澤問向祁泱:
「同仔仔傾過?」
「嗯。」
「如何?」
「你估?」
「他話多個朋友系件好事。」
聽到鄭啟澤的話,祁泱笑出聲。
「系,一字不差。」
栗子粥本身系甜粥,李姐放了糖的。不過祁泱吃口偏清淡,所以對於關友柏來講根本就系白粥。祁修霖落樓經過飯廳的時候,就剛剛好見到關友柏在栗子粥入面撒糖。整整三勺,誇張到祁修霖忍不住問道:
「要唔要拿點冰糖給你?」
「我嗜甜如命。」關友柏融化著粥里的糖,補充道,「不過可能都同我有低血糖有關,多少有點心理暗示。」
祁修霖走到從雪櫃拿了瓶礦泉水坐在一旁的吧檯椅上,講道:
「上海菜好甜的。」
「系!前幾日食好多。」指了指面前的栗子粥,講道,「呢個粥都系上海菜系來的。《本草圖經》里講過,果中栗最有益,可益氣、厚腸胃、補腎、利腰腳。」
見到祁修霖驚訝的表情,關友柏笑著按亮手機的屏幕。講道:
「剛剛Google了。」
少了成年人之間的權衡利弊,年輕人之間更講眼緣。趙熙予的插曲無形之間拉近了祁修霖內心對關友柏的距離,外加多了點好奇。多個朋友系好事,如果嗰個朋友有趣點就更加唔系壞事。
第8章
有關人體器官販賣黑色產業鏈的故事,還要從一個名為科索沃的地區開始講起。
科索沃是歐洲早期器官非法移植交易的核心地帶。在北約和南斯拉夫的科索沃戰爭結束後,一批俘虜被帶回中轉站,他們的中轉站不是戰俘營,而是醫院。
在這被改造過的醫院裡,他們面臨的是各種各樣的器官摘除手術。之後,他們的器官便會流往歐美,成為「商品」。而主導這些骯髒生意的幕後主使,便是「科索沃解放軍」這一組織。他們涉及的生意不僅涉及人體器官買賣,還有各類軍火走私、情報買賣。
就在科索沃地區的器官買賣生意因外界曝光而衰落後,這些組織者便將器官買賣中心轉移到了烏克蘭與土耳其、印度,泰國等地。
「ARTHUR」只系整個黑色產業鏈中的一個齒輪,一顆螺絲。他可以系任何人,只系此刻他系厲卓航。恆拓生物系厲卓航純白的軀殼,其千絲萬縷的背後最大的合作夥伴正是烏克蘭的法醫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