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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11:17 作者: 凶宅納涼
    答案顯而易見,他根本就不知道砸窗戶這回事。

    對於一件壓根沒做過甚至不知情的事,王儲居然連反駁都沒有,直接認罪。

    「那麼,致使他做出這樣決定的,無外乎兩個原因,一要包庇真實的始作俑者,二他有把柄在對方手上。」聶以明把手機一撂,覺得自己簡直福爾摩斯附體,說的有鼻子有眼,真有幾分像狗頭偵探。

    馬里奧眼尖的從半空接住自己的手機,心有餘悸地揣回兜里。

    見其他三個反應平平,聶以明咳嗽一聲,假裝剛才無事發生,忙到這會,腦力消耗過大,肚子開始不爭氣的叫起來。

    他趕緊把隨身的筆記本裝好,訕訕起身,想用說話聲蓋過肚子的抗議,「今天辛苦各位了,我明天就去吳冕家裡走一趟,看這兩個孩子到底在搞什麼貓膩。」

    欒舟吃過飯就犯困,生病的人脾氣不大好,吝嗇到不想分出一點精氣神來管別人死活,聞言朝聶以明懶洋洋的點了下頭,歪到一邊戳手機去了。

    馬里奧留下來看著他,送客的任務自然落到魏南風頭上,兩人在醫院門口互相遞了根煙,約好明天一道去吳冕家。

    魏南風委婉的問對方要不要一起吃點宵夜,聶以明差點沒咬了自己舌頭,一邊「哈哈哈不用麻煩」,一邊跳上車,火箭炮似的發射出去。

    魏南風在原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轉身準備上樓,發覺手裡還剩一截煙屁股,嘖一聲,到垃圾桶上摁了,又去小賣鋪買了條口香糖,嚼完朝手心哈了口氣,確定沒煙味了才回去。

    這下倒提醒了他,受傷的人不能抽菸!回到病房後,就逼欒舟把煙交出來。

    「還我!我跟你保證,一天就一根!」

    「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到你傷好之前,這個~」魏南風晃了晃手裡的透明煙盒,「你倆就暫時分別一下吧。」

    欒舟欲哭無淚,打又打不過。身體尚且康健的時候跟魏南風比就是個戰五渣,現在肚子上多了個窟窿,整個人更是紙糊的一樣,只能暗戳戳打開自己的微博,把簡介改成:知名養生博主。

    藉此來麻痹自己,假裝他本身就是個不煙不酒不熬夜的當代好青年。

    唉,什麼孽!

    ……

    跟欒舟比起來,吳冕從小就是個「別人家的孩子」,父母是國家公務員,成績優異,從來沒掉出過年級前五,在這層光環籠罩下,別的孩子嫉妒是真嫉妒,羨慕也是真羨慕。

    如果他是個只知道學習的書呆子,人生就比較悲劇,萬幸的是,這孩子大概是上帝吻過的靈魂,不僅會學習,小小年紀還深諳做人之道。從幼兒園到高中,班長的頭銜就沒離開過他。

    為了不給這位「好孩子」施加壓力,魏南風和聶以明打著青少年課外活動普查的旗號,敲響了他家的防盜門。

    片刻後,一個男人從門裡探出頭來,笑容如沐春風。

    聶以明驚地頭差點掉了:「沈、秋、豪!你怎麼在這?」

    魏南風對沈秋毫有印象,那天出警的人之一,好像還是個什麼心理學顧問,派出所就一片說話能砸到後腳跟的地方,竟然藏龍臥虎的。

    看聶以明的反應,他們在所里也沒提前通過氣,看來,沈秋毫也咂摸出這事不對勁,甚至先他們一步找上門了。

    對上沈秋毫一雙顧盼神飛的桃花眼,聶以明想起來昨天臨下車那一幕,氣不打一處來:「好嘛,說是調休,自己跑這加班來了。」

    沈秋毫被他陰陽怪氣的激一句,也不生氣,偏頭朝魏南風吐了吐舌頭,一副主人的姿態,「二位寧願站外面餵蚊子也不進來坐坐?」又扭頭沖屋裡喊:「吳冕,給兩位哥哥倒水。」

    聶以明:……

    「你真的是我們隊的嗎?跟嫌疑人都能混熟我這個隊長臉往哪擱?」

    吳冕跟魏南風是老熟人,跟聶以明卻是第一次見面,居然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他熬夜加班狗的身份,投其所好的遞過來一瓶冰鎮肥宅快樂水,給魏南風的卻是一杯泡了枸杞的溫白開。

    聶以明不禁肅然起敬:這孩子,真是個人精!

    沈秋毫也不遑多讓,就在四十分鐘前,他剛頂著任課老師的身份上門,領銜出演了一出家訪的戲碼。吳冕知道他是公安的人後也不拆穿,兩人合起伙來哄著他媽出去買菜去了,中午留下來吃餃子。

    聶以明看著大大小小一屋子人精,瑟瑟發抖: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裡……

    吳冕的臥室有一個大飄窗,按常規的樓房設計,應該是主臥的配置,窗簾後還影影綽綽立著台天文望遠鏡。

    沈秋毫注意到,從進門後,聶以明的視線就沒有從窗台移開過,好像窗外有什麼特別的景象值得他注意。

    於是,出於心理學家敏感的直覺,他默默把話題引了過去。

    「你平常有觀星的愛好嗎?」沈秋毫指了指望遠鏡,沖吳冕抬抬下巴。

    男孩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絲警惕,像是冰凍三尺的湖面裂開一條細微的縫隙,一轉眼就找不見在哪了,笑著說道:「是啊,可惜這邊視野不好,很難觀察到處於凝聚態的天體,據說月底有場月全食,提前拿出來練練手。」他說著把望遠鏡從窗簾後拉出來,問沈秋毫:「你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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