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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11:17 作者: 凶宅納涼
「李爾王……」
聽到這個名字,欒舟緊張的神經瞬間繃成一根弦,終於意識到哪不對了,正常小偷偷手機哪有隨手扔了的道理,要扔也是扔電話卡。只有一種可能,那人根本不是小偷!他想聲東擊西,借追手機引開欒舟,那麼…他真正的目標是----霍老太!
「喂,馬里奧,你還記得那個學生長什麼樣嗎?」反應過來的欒舟一個急轉身,離弦之箭一般飛出去,直奔霍老太家的方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越詳細越好,快!」
極速奔跑下,信號差的僅剩一格,馬里奧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聽筒里傳來。「校籃球隊的主力,個子挺高……」
…………
魏南風正被一摞「社區新規劃」折磨的死去活來,右眼皮冷不丁跳了一下。
魏南風:「?」
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他起身倒了杯熱水壓壓驚,順手往裡頭撒了一把枸杞。
窗外驟然大亮,緊接著響了幾聲悶雷,低音炮似的,震得人昏昏沉沉的。
「這破天漏了吧,小同志出去好像沒拿傘…」魏南風看了眼來勢洶洶的烏雲,轉臉把看到一半的新規劃拋給鄰桌女同事:「幫我審審,我出去接個人。」
走的時候從門口的臨時用傘框裡挑了把顏色鮮艷的格子傘,一路小跑著衝進薄霧中。
欒舟已經殺到居民樓下,撐著膝蓋喘了口氣,他印象中霍老太住的樓層並不高,二層還是三層,按每層的層高,從樓下往上扔重物砸破玻璃是完全有可能的。
馬里奧的聲音還在那頭喋喋不休,「他在班上人緣挺好的,父母離異的孩子性格還能這麼開朗真不容易。有個鐵哥們叫吳冕,不過最近幾天好像鬧了點矛盾,倆人來上課也不說話…」
「沒人啊…?」欒舟已經上到二樓,一層兩戶都大門緊閉,看不出有外人來過的痕跡。
「餵?你還在聽麼,那邊幹嘛呢?我怎麼聽見有腳步聲?你旁邊還有人嗎?」
馬里奧一句話讓欒舟汗毛倒豎,就在剛才,他也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是這聲響稍縱即逝,欒舟甚至分不清它來自哪裡,樓里還是摟外?只能出於本能地繼續往上走。
幾乎在他踏上最後一階台階的同時,視野中出現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個男人。只是他戴著黑帽子、黑口罩,穿著黑衣黑褲,從頭到腳都包裹在一片黑暗中,像柯南里突然出現在牆角的黑衣人,一時難辨雌雄,成功將欒舟帶回到被童年陰影支配的恐懼中。
四周一時靜的出奇,只有欒舟粗重的呼吸聲和馬里奧不時蹦出來幾個字的場外熱線,
「剛忘跟你說了…呲…呲…儲…有印象,他…髮型……呲…個性,寸頭,……呲……有個……W,呲----」
低微的信號再也承受不住負荷,咯嘣一聲斷線了,欒舟顧不上掐斷嗶嗶不停的忙音,因為男人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左手輕輕搭上帽檐,一寸寸、緩慢地、將帽子拽下來。
倏地一下,男人出手如電,欒舟眼前有一道寒光閃過,隨即一聲異物刺穿肉體的異響在耳邊炸開,欒舟感覺有血滴到了鞋上,他忽然有點心疼剛買的Aj,低頭看去,一把鋥亮的刀柄抵在腹部,刀身已經全部沒入他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感後知後覺地席捲全身,欒舟感覺視線逐漸模糊,眼前的男人像是萬花筒里的圖案,無數個腦袋圍成一個圈,每個鬢角處都剃了個「W」。
四散的意識再難聚攏,昏迷前,他最後聽到的,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欒舟!!!!!!!」
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眼前。隨即,他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所有聲響歸為沉寂。
死亡的感覺就是這樣嗎?好像也沒什麼恐怖…
作者有話要說: 欒舟:媽,我的命咋這麼苦?
我:苦嗎?後頭還有更苦的!
欒舟:再見,你不是我媽,我是一顆沒娘的小白菜。
我:嗯,我也沒有死到臨頭還關心鞋的缺心眼兒子。
☆、第 13 章
欒舟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世界充斥著電鋸驚魂一樣真實的恐怖鏡頭,面目猙獰的少年手握尖刀一步步向他走來,樓道里泛著常年不通風的潮氣,融合著血液的咸腥,令人幾欲作嘔。
在黑暗的盡頭,昏暗的甬道里透進一束光,一個男人浴光而生,讓周遭一切邪惡無所遁形,他好像聽到有人在互相撕扯扭打,間或夾雜著拳拳到肉的悶響,最後,是一聲刀刃磕碰地板的聲音。
一雙堅實的手臂把他緊緊箍在懷裡,伴著一陣強有力的心跳,再次墮入無邊夢魘。
「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現在生命體徵平穩,等再過幾個小時,他清醒後,家屬就能去探望了。」
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了,伴隨著醫生帶來的好消息。
魏南風雙手捂住眼睛,一路順著冰冷的牆壁滑下去,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
桑庭女士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七個小時的國際航班落地後,一腳油門直飛醫院。打破了二十多年養成的美容覺生物鐘,現在正苦受時差的折磨,來不及卸的妝全糊在臉上,配上一道道淚痕,可以直接去鬼屋持證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