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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1:10:55 作者: 酒九Jewel
    楠楠周末不上課的時候便會來醫院,時間長了和她變得越來越熟,以至於到後來她和楠楠說的話比和他說的還多。她就在病房隔壁租了另一件病房,平時扶著他去做康復訓練,有時他爸媽沒空,她就去接楠楠到醫院睡覺。

    易烊千璽做起康復訓練來很賣力,倒是沒有出現醫生開始所擔心的不敢面對的情況。

    2018年大年三十的除夕夜她回了沈斯陽家,零點的時候楠楠打來電話大叫「姐姐新年快樂」,鞭炮聲此起彼伏,春節晚會一年不如一年,她站在陽台看著窗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悶悶的一聲「新年快樂」。

    她在窗外看著他對著鏡子一次次轉身,一次次跌落在地上。

    他憤怒的捶他的腿,她哭著轉身離開。

    後來她在他家吃飯,他媽媽打趣:「誒我看陳妮當兒媳真不錯。」他變了臉色放下筷子,「媽,別瞎說,我倆不可能。」

    後來他再次登上那個舞台,一曲完整版的GOODBOY驚艷全場,他流的汗比平時多幾倍,最後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對著台下說:「下面帶來一首Eason的《約定》,給我最愛的NN。」

    腳踝

    2019年的冬天易烊千璽念大二,未名湖結了厚厚的冰層的時候陳妮來教學樓下接他。陳妮看著他帶著平沿帽走在前面,後面跟了上百個學生,他看到她的車低著頭偷笑,到最後幾乎是跑出來的,打開車門迅速上了車。

    陳妮趁著紅燈的功夫轉頭看他,車內放著他以前翻唱的《看月亮爬上來》,他像是很享受自己的聲音,嘴角含笑靠在車椅背上閉著眼休息。他剛過了19歲生日,很多習慣卻依舊像以前一樣,不管冬天多冷褲腿都是挽起來的,陳妮因這埋怨了他多次,他倒是笑反駁她:「哦?當時誰在微博說被我的腳踝秒殺?」

    她和他大眼瞪小眼,她聲音弱了很多:「反正不是我?當時我可是親媽粉,怕你凍著說的一定是讓你放下褲腿。」

    當時他倆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陳妮咬著瓜子,他一下子撲上來抱著她把她壓到身下,高挺的鼻樑幾乎要貼上她的臉,她一下子紅了臉,看著他大氣不敢出,他盯著她的樣子一笑:「哦?當時親媽粉?現在是什麼粉?」

    她嘴裡還喊著一個瓜子,瓜子皮就被她咬在門牙之間,她一動不動,也不說話,最後他看著她的樣子笑出聲:「你好像鼴鼠哦。」她一下子怒了似的,爬起來進了臥室關了門,躺在床上用枕頭蒙住一陣紅一陣白的臉。

    「笑什麼。」她聞聲轉頭,發現易烊千璽正盯著她看。

    「沒有啊。想起了上次你說我是鼴鼠的時候。」她開車盯著前方,餘光感受到他一直笑。

    「你笑什麼。」

    「看來你是非常想念那天我差點把你……」

    她一下子伸出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打著方向:「閉嘴。你才19歲,想什麼呢。」

    他握著她的手緩緩湊到她耳邊,輕語:「我知道。等我們入洞房那天。」

    他說話呼出的氣體一層一層打在她臉上,「入洞房」三個字被他加了重音,她甩開他的手,拍了拍臉:「怎麼這麼熱,車裡暖氣太足了,關了吧。」

    她伸手拿放在旁邊的東方樹葉來喝,他奪過去:「天這麼冷,喝什麼飲料。」

    她不依:「這不是飲料,這是茶。渴死了快給我。」

    他笑她:「是是是,也就只有你這麼多年一直支持這飲料的發展。」他總覺得這飲料是難喝的要死的,只有濃濃的苦味,根本沒有別的味道。以前他第一次買,隨手扔給王源,卻聽他吐槽:「這什麼東方樹葉,東方尿液吧。」他倆哈哈哈笑作一團。後來卻發現她總愛喝這個,「口味真是奇特……」他當時看了眼在一旁的王源伸手堵住他的嘴,只給她留下了這一句評價。

    他傷好後初次登台唱了一首Eason的《約定》,對著台下說「 給我最愛的NN」,她先是頓了一下,也想著「NN」是不是「妮妮」的意思,卻又想他哪裡這麼叫過她,而且明明都說了他倆不可能。她看著台下粉絲面面相覷,卻又一下子反應過來似的朝著身邊的人點了點頭:「果然是弟控啊。」

    她坐在觀眾席看著他下台,不一會兒工作人員找到她,湊到她耳邊耳語:「千璽說要找你。」

    她剛打開休息室的們就被一股力量拽了進去,他把她壓在門上,門內只有他倆的呼吸聲。

    他不敢看她眼睛,嘴角動的時候流著汗的臉頰還泛著紅暈,輕聲問:「喜不喜歡?」像個在討糖吃的孩子,問她他做的事她是否還滿意。她明了他這是在道歉,一下子流出淚來。

    他做康復的那段日子,難過的是他,可天天躲起來以淚洗面的是她。

    射手座的人平時脾氣是溫柔到不行,只是發起火來確實誰也擔不起。那段時間他脾氣變得暴躁,他本就是個要強的人,處處做到最好,更是沒法忍受自己在她面前跌倒一次又一次。即使他多不想,卻是忍不住要對她發火,多難聽的字眼都說過,「滾」字不知道說了幾次。她在他面前跟沒事人似的,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就以為她沒有多傷心,知道一天他打開另一件病房的門讓她去接楠楠,她臉上掛著淚看見他進來一臉驚慌失措,迅速的擦了淚穩了情緒問他怎麼了,他看著她的樣子呆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關了門走了出去。

    「喜歡。」她說。

    他低頭吻她,輕輕的像是試探。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總不能在我身邊陪了我這麼長時間最後又要走。那我就真的受不了了。」他倆坐在沙發上,他小聲詢問,抱著她把頭窩在她脖頸處蹭來蹭去像是撒嬌。

    她點了點頭,眼淚還是不停流。

    她比誰都希望,他能再次站在舞台上。

    他回到家就默不吭聲的去臥室拿了睡衣說要洗澡就去了浴室,她在廚房開始做飯。晚飯都做好了的時候還不見他出來。

    陳妮走到浴室外敲門,正好他換好衣服頭髮濕漉漉的走出來,見到她一笑:「這麼快就做好了?」

    她狐疑的看他:「你怎麼在裡面呆這麼久?」問不出答案她盯著他:「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他笑,擦過她肩膀要往廚房走:「在裡面呆久了,熏得。」

    「易烊千璽。」她喊他,「在裡面會熏紅不會熏白,你蒙誰呢。」剛剛他一走路她立馬就看出來,他走起來不對勁,右腿像是被拖著走。她又氣又心疼,走上前扶著他坐到沙發上。

    「沒事。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他起身就要走。

    她把他按住,去臥室拿了藥水坐在他身邊把他的右腿架到自己雙腿上,挽了褲腳。

    他出院以後好是好了,只是留下後遺症。醫生叮囑最好不要跳街舞,太劇烈的運動不適合他,他不聽,她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想著沒多大問題就行,於是沒阻止。天冷入冬以後他疼痛的頻率變頻繁,幾乎每次從外面回來都要不舒服一陣,笑著對陳妮說:「像無數根針在腿里竄來竄去一樣。」她接送他去學校,就是想讓他減少在室外的時間。可他還是不在乎,褲腿照樣挽起來,露著腳踝。她生氣的時候就罵:「早知道當時讓醫生在你腳踝那裡縫兩針,看你還臭美不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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